秦蓮話音剛落，小汪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這兩層小樓，至也有五個房間，不可置信地開口，“高沒有房間？”

秦蓮心虛地笑著解釋，“之前是有的，后來去讀書就住宿舍了，很回來，空著個房間浪費的，我們就收拾了一下，給磊磊做書房了，孩子學習重要嘛。”

小汪眉頭皺，“那高回來住哪兒？”

“這孩子不顧家，讀書工作后就很回來了，就算回來也是吃了飯就走，偶爾在家住一兩次，就睡沙發了。”秦蓮的語氣里，竟然還有幾分埋怨。

林澈看向擺在客廳里的沙發，廉價的布藝沙發，中間明顯凹進去，上面堆著幾個運名牌的袋子，還有一摞服，一些雜，就算高再瘦，在上面睡一晚上，估計腰也要疼上兩天。

注意到林澈的視線，秦蓮趕找補，“那沙發大的，很和，睡著很舒服的。”

看著面前坐著的兩個人，林澈只覺得口有一團火在醞釀，應該讓李禮一起來的，這小子腦子快，也毒，對付這種臉皮厚，還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最管用！

“那我們四看一下，可以吧？”

林澈開口，見高朋才皺眉，想著他是要拒絕，就接著開口，“正常辦案流程，有執法記錄儀全程拍著，如果你們覺得有問題，可以到市局找領導反映。”

林澈都這麼說了，高朋才和秦蓮也不能再說什麼，勉強同意了，只是一直跟在林澈和小汪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擔心林澈會他家的東西。

林澈和小汪樓上樓下大概看了一圈，都沒有值得仔細翻查的地方，因為整個家里，幾乎找不到高存在的痕跡，唯一與有關的，或許是那些買回來的，不屬于的東西。

林澈重新坐下，重點問了20號的況。

“之前你給高打過電話，確認20號會回來，是嗎？”

林澈開口，小汪在旁邊做記錄。

秦蓮點點頭，還在裝，“當媽的過生日，當然希子能在邊，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秦蓮的說法和昨天在局里一樣，把他們不找高的責任，歸結在高工作忙，不接電話，不顧家上。

秦蓮口中的兒，沒良心、不懂事、不關心父母，嫌棄工資低，嫌棄眼高，各種不滿，卻一句沒提他們是怎麼對待高的，高又往家里補了多。

“你們讓高回家，是想說讓貸款買房的事吧？”林澈開口。

一句話，讓喋喋不休的秦蓮住了口。

高朋才皺著眉，不滿地看著林澈，“這有什麼問題嗎，買房子這樣的大事，一家人商量不是應該的嗎？”

林澈微微頷首，反問道，“你們確定是打算和高商量，而不是算計的公積金和工資？”

心思被點破，高朋才惱怒，拍著桌子站起來，用憤怒來掩藏他的心虛，“你憑什麼這麼說！”

秦蓮也在旁邊翻著白眼，“瞎說也要有證據的，都是一家人，我們出錢給買個房子，還我們算計了？你這樣是誹謗，我們可以告你的！”

“我們可是害人家屬，有你們這麼辦案子的嗎，兇手抓不到，還來我們傷口上撒鹽，給我們潑臟水！你領導電話多，我要跟他反映反映！”高朋才漲紅著臉，掏出手機，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坐在旁邊的小汪有點著急，剛準備出來打個圓場，就聽林澈淡淡開口，報了個座機號碼。

“江州市公安局局長的電話，你打。”

林澈兩手歇在分開的大上，視線微揚，冷冷看著高朋才，臉上毫不見慌張，“手機號要嗎，我也可以告訴你。或者紀委辦公室的電話？市長熱線？你想要哪個號碼，我這都有，沒有的我馬上幫你問。”

林澈說著，也把手機掏出來握在手上。

高朋才完全沒料到林澈是這個反應，拿著手機愣住，有點不會了。

“你打啊！要不要我幫你打！”

林澈聲音陡然凌厲，聲音不大，卻充滿迫，盯著高朋才的眼睛，銳利如刀，氣場強大，嚇得高朋才下意識抖了一下。

“別這樣別這樣，我們這也是太難過了，心里著急。”

秦蓮說著，拉了拉高朋才的服，給他找了個臺階下。

高朋才這樣的人，都是厲荏，欺怕的，上林澈這種不吃的，算是他倒霉，什麼招都不管用。

“高的消費記錄，轉賬記錄，和朋友的聊天記錄，日常生活況，我們都查得清清楚楚。”

林澈冷冷開口，“你們的兒，警方比你們更了解。”

高朋才和秦蓮這麼會算計，自然不愚鈍，能聽出林澈話里的意思，知道瞞不住，所以后面也沒藏著掖著了，把重男輕的本暴無。

“姐姐讓著弟弟，自古就是這個道理，我不缺吃不缺穿，把拉扯到這麼大，哪里對不起了？”

“一個小姑娘能花得了幾個錢，家里這麼困難，磊磊還在讀書，到都要花錢，補一點怎麼了？”

“兒子以后是娶媳婦兒回家給我們養老的，閨是要嫁出去的，我們養這麼多年，彩禮要高一點，難道不應該嗎？”

“條件也就這樣，有人能看上不錯了，我們辛辛苦苦求人給介紹的小伙子，這個不滿意，那個看不上，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千金小姐呢！”

……

看著面前刻薄又丑惡的臉，林澈才清楚地意識到，大家憤憤不平，覺得心痛的事，在高朋才和秦蓮眼中，都很正常，他們毫不覺得自己重男輕，毫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反而覺得他們對高很好，姐弟倆是一碗水端平的，是高對不起他們，欠了他們，他們才是該委屈的一方。

這樣的想法，讓他們覺得對高做的一切都合合理，不會心疼，不會愧疚。

今天天氣很好，照進院子里，暖洋洋的，可對高來說，大概從來沒有照進這棟兩層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