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勝男開著拖拉機到了公社派出所。
站在公安局的門外,邵勝男把拖拉機停了下來,眼見著周從車斗子里跳出來就準備往公安局里走,邵勝男開口問了一句。
“,你可想要了,要真進去了,就不是那麼好收場的了。”
雖然周之前說的那麼堅決,一定要把這事兒給鬧大了,但是這公安局的人一去,那就不是小事兒了,事到臨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邵勝男也有些慫了。
要知道邵勝男當初了和婆家人鬧起來,也是私底下扯皮,頂多就是大隊干部出來調節一下矛盾。
但是現在周要鬧到派出所來,這流氓罪可不是小罪,雖然劉家順和許正堂是罪有應得,但是這事兒要是鬧開了,周以后在富強生產隊怕是就難生存下去了。
抓了劉家順和許正堂,那劉家和許家的人還能和周善罷甘休?雙方怕是要陷不死不休的境地之中了。
現在周在氣頭上,所以才會不管不顧要去做這些事,但冷靜下來呢?能面對后續的一切嗎?
周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了仍舊坐在拖拉機上沒有下來的邵勝男,極為認真地開口說道:“勝男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事,這事兒我不會忍氣吞聲的,做錯事的人不是我,該灰頭土臉藏起來的人也不是我。”
如果不是許正國恰好回來,周就算能對付得了劉家順,況肯定也會格外兇險,再加上劉家順那邊兒還有個許正堂幫忙,自己一個弱子,還帶著三個孩子,那可就在劣勢之中了。
這世道對人格外苛刻,清白兩個字,就能將人死死住,讓們抬不起頭來。
這次是自己走運,才沒讓劉家順得逞。
但是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們已經盯上了自己,如果發現忍氣吞聲不敢聲張的話,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
周防得住第一次,防得住第二次第三次嗎?
所以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件事。
再說了,現在這事兒對有利,甭管許正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有他在,生產隊的人就算有其他的想法,也只能生生地憋著。
不利用許正國在的時候把所有的齷齪全都解決了,難不還等他走了再說嗎?
見周如此堅決,邵勝男一拍大,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大聲說道:“是我想差了,你做的對,你放心,你還有我呢,不管咋樣,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頭的。”
邵勝男覺得周一個弱弱的人都不怕事兒,還能害怕嗎?
流言蜚語是能傷人,但他們足夠強,能勇敢打破流言蜚語地桎梏,那這玩意兒也是沒有辦法傷人的。
大不了,就帶著自己爹和閨跟周住一塊兒,有他們護著,其他人想要找周的麻煩,也要掂量一二。
二人很快就進了公安局,周把事一說,公安局的同志很重視這件事,里面就派了兩個公安過去理案子。
王勝利和李德旺是今年剛進公安局的,他們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作為軍人,他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仗著自己有點權利,就欺辱婦同志的敗類。
這還是頭一次有婦同志敢到公安局來報案,局里頭十分重視,打算將這案子做典型,然后在公社里宣傳一下。
這年月有不敗類仗著同志顧及名聲,所以肆無忌憚地做惡心事兒,就是篤定了同志不敢反抗。
有好些個同志被侮辱之后,選擇上吊跳河來了結自己的命,們一條條鮮活的命就這麼終結了,可是那些侮辱了他們的敗類們卻仍舊逍遙法外。
這些事每個地方都有,前段時間他們公安局也到各個公社做過宣傳,讓老百姓有困難來找公安,公安會為他們解決困難的。
但是宣傳做了不幾次,可是卻收效甚微,來報案的寥寥無幾。
現在這個年月,大家都不想和公家門打道,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們基本上都會私底下解決。
“周同志,你放心,咱們肯定會幫你解決問題的,咱們公安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周生得好看,不過王勝利和李德旺兩個都不是那種看臉的人,二人是部隊上出來的,眼神清正無比,瞧著周的時候,并沒有被漂亮的外貌所影響。
王勝利顯然要更加健談一些,他耐心地詢問了周一些簡單的問題,不過因為拖拉機發出的聲音太大,說話的時候得提高聲音才,所以問了幾句后,他就沒有再問了。
拖拉機一路開回了富強生產隊,這靜鬧得可不小,生產隊不人都出來看熱鬧。
當瞧見周和兩個頭戴大蓋帽,穿著制服的公安從拖拉機上下來的時候,眾人呆住了。
不是,這是咋回事兒?究竟發生了啥事兒,怎麼周跟公安一起回來了?
難不公安是來抓周的,因為搞男關系?
不過大家伙兒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看那兩個公安的態度,對周還是客氣的,周跟那兩個公安說了些什麼,就帶著他們朝著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大家伙兒實在是好奇的要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心里頭好奇地跟貓抓的似的,眼瞅著公安跟著周回去了,他們也趕忙跟了上去。
周帶著兩個公安回來呢,去的還是家里頭,那肯定是有大事兒了,他們這小地方,一件也發生不了幾件事兒,有那沒出過生產隊的,連公安都沒見過呢,大家伙哪里能無于衷呢?
周自然知道生產隊的人都跟過來了,但是卻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頭。
人越多越好,最后整個生產隊的人全都來看熱鬧,事鬧得越大,對周來說才越安全。
周從來都勾怕事兒的人,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想要算計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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