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天,林茜穿上孫雪薇給做的棉襖。鴨蛋青,斜襟盤扣的款式。
這料子是陳青雲買回來的,還能接。林茜要求不高,只要不是紅服綠子就行。
陳清和林茜一人一件,下面是黑子,就是裏面的棉很臃腫有點兒拉,太沒型了。
東北天太冷,零下三四十度,不能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凍掉耳朵可不是形容詞。
謝藍亭只能憾,媳婦兒正月里才能穿他買的新服。
孫雪薇和陳銘倆人執意要林茜來過年。
用孫雪薇的話講,就是你一個人過年多冷清,大夥在一起多熱鬧。林茜本就是爽快人,那就一起過唄。
下午陳青雲來接林茜,林茜端了些自己做的菜和滷味跟陳青雲回家。自從兩個人說開之後,陳老二更加『肆無忌憚』的培養了。
人家也不說什麼僭越的話,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態度。唯一不同的是他出場次數增加了,只要有林茜的地方,旁邊兒必有陳老二,陳清都得不願的讓賢。
陳清記得二哥是這樣跟說的。
「咱家兄弟三個,個個是兒,我覺得哥幾個不孝啊!
老大的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娘肚子裏轉筋呢。老三那小子丈母娘可能還沒投胎。
我這有一點兒眉目了,就得抓,對咱爸媽也是一個安。對家裏也有個代。清你說呢?」
看著陳老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能說啥?說個屁。你追媳婦扯上孝不孝的幹啥?敢說不孝嗎?合著攔著人家找媳婦就是不孝。
陳清發現二哥就是一個腹黑的貨,蔫壞蔫壞的。以前咋沒發現呢,太能裝。
這不,屁顛屁顛的自己去接人,把他們幾個都給攔截了。並且警告他們在他走之前別跟他搶人。
站在大門口的陳清看著倆人端著盆子來了。
別說這倆人站在一起是真般配呀!
「清,你站外面幹嘛?多冷啊!」
「不冷,我看你啥時候來。」陳清趕快拉著林茜進屋。
「哎呀!丫頭來了,快,快上這來。」陳老太太拉著林茜的手噓寒問暖。
自從作妖的人送走了之後,老兩口心可舒暢了,那是吃嘛嘛香。
「來來來,上炕跟你嘮嗑。」陳老爺子招呼林茜。
「陳爺爺,陳我不冷,我去廚房看看孫姨忙啥呢?我也搭把手。」
「不用你,菜都準備好了,到時候菜一炒餃子一下就完事兒。」孫雪薇開簾子進來。
「就是,你今天就吃現的。」陳清把糖啊!瓜子花生零食啊!都裝上盤子「爺爺,,林茜你們吃啊!」
剝了大白天糖,一人裏塞一顆。
「孫姨,陳叔他們呢?」幾個男人都不在。
「嗨,在老大房裏下棋呢。不管他們,咱們也打老韭菜。」孫雪薇從炕上的箱子裏翻出紙牌,這個就是紙麻將。
林茜看了一下,這玩意就是麻將啊!當然會打麻將,但林大丫不會呀!
「呵呵,孫姨,你們來,我在旁邊學就行。」
「你打,我教你。」無不在的陳青雲進來了,直接坐在林茜旁邊兒。
林茜看看他,這人是不是太明顯了,懷疑這樣下去,18以後必須得嫁他了,不然對不起他這殷勤勁兒啊!
林茜也不再推辭,四個老中青人開始玩紙牌,直到吃年夜飯。
這桌菜真的是很盛了,就是幾十年後也不寒酸。
以前哪裏敢想吃吃餃子,大年夜吃一頓二米飯再割二三斤都是過個好年了。
而楊樹屯家家的年夜飯都比以往盛,有魚有,條件再好點的還能喝幾杯。
整個屯子的生活水平在悄然改善。
日子好過時間就過得快,一晃就到了大年初五接財神的日子。
有條件的人家還放了一掛鞭。
林茜這幾天真的是閑魚了,不是吃就是睡,空間也沒管,難得給自己放個假。
歪在炕上不想出去「清,我這一過年就胖了好幾斤,今天就不過去了。」
「走吧!家裏都等著呢,你嫌吃膩了,想吃啥咱就做啥唄!一個人多沒意思啊!」陳清往起拉林茜。
「哎!以前是吃不上喝不上,現在吃喝竟然是負擔了,就問誰信?說出去人家都得罵咱們太狂了。」林茜一邊兒穿鞋一邊吐槽。
「這話你敢出去說嗎?估計讓人追著打。」
「哈哈哈哈,還真是。」
倆人說笑著出了林茜家。站在大門口,老遠就看見幾個悉的影。
「清,你看,那不是謝藍亭和你大哥二哥嗎?後面那個好像是知青院兒的男知青。他們幹啥去?」林茜用胳膊捅了一下陳清,讓注意遠的人。
「咦?是啊!我走的時候這幾個還在打撲克牌呢。
我二哥要來讓我給鎮了,嘿嘿。不對呀,知青院兒有啥事兒了吧!他們走的急都沒注意咱們。」倆人停住腳步。
「清,咱們也去看看唄!知青院兒大多知青都回家過年了,就兩個男知青和兩個知青。」
「嗯,走。看看去。」
倆人跟著就去了知青院兒。
隔著遠就聽見裏面吵吵嚷嚷,好像人還不,牆高也看不見裏面啥況,就聽見有人的哭聲和咒罵聲。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你吃我的喝我的。
我們家養你這麼大,你說跑就跑,你以為跑了我們就找不著你了?想得,你把這些年我們養你花的錢都還回來。
對了,還有利息。」一個大嗓門的人在嚎。
知青院兒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有散的被褥和臉盆巾,還有一些日用品。
兩個人對視一眼快速進了知青院兒。
就見知青院兒里已經站滿了人。
兩個姑娘站在人後,翹著腳向裏面張。
就見一個中年胖人做茶壺狀,一手叉腰一隻手正指著陳曉曉罵。
人圍著圍巾,也看不清長啥模樣,但看那樣就不好惹。
孫月和陳曉曉抱在一起,陳曉曉哭的像淚人還瑟瑟發抖,看樣子對這人畏懼的不行,已經怕到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