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星洲連忙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老人,十分驚訝,“傅將軍,您回來了?”
傅老朗笑著點頭,“嗯,我昨天做完檢查就直接回來了,在這里呆習慣了,回到首都,總覺得吵鬧。”
“mri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傅將軍此次離開古竹村,就是為了去神經外科重新拍片,觀察腫瘤的病變。
他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袋,“我就知道你著急檢查結果,所以聽說你在別墅里,立刻就過來找你了。喏。”
儲星洲舉起片子,逆著看了看,“病灶周圍的模糊暗影好像消失了,片子上的瘤邊界清晰,也沒有到神經。”
“嗯,跟你之前的診斷完全一致。哈哈哈,沒想到中醫真的能治愈腫瘤。你可是沒看見,那些神經外科的專家醫生一個個都驚掉了下。”傅將軍哈哈大笑,一掌拍在儲星洲的肩上,“多虧了你呀,星洲。”
“嘶。”儲星洲被他的鐵掌拍得生疼,捂著肩膀,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傅老的病,一直略有力,畢竟是脊髓神經膠質瘤,而且病程已經發展到癌變后期了。
曾經萎、雙癱瘓的傅老,如今已經可以獨自行走,各方面的機能也恢復得很好。別的不說,這一掌的力氣就比一般年輕人還要威猛。
“那我得給您更方換藥了。之后主要就得培元固本了,爐煙雖熄,灰中有火,只有守住元氣,重建免疫屏障,才能防止癌毒復發。”
傅老點頭,“我知道,你說過的嘛,治癌是一場持久戰。放心,我現在啊,最多的就是耐心。”
儲星洲點頭,然后后傳來老管家的聲音,“傅將軍,儲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下樓用餐吧。”
“嗯,傅老,您先去吧,我把寶珠醒。”
寶珠睡得極沉,一直被儲星洲抱到餐廳了,還迷迷糊糊地著眼睛。直到聞見香了,才吸吸鼻子,完全清醒過來。
忽閃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亮亮地看著儲星洲,“媽媽,你沒有回家?我可以和你還有爸爸一起吃飯嗎?!”
“嗯,我們一起吃飯。”
小團子黑白分明的眼里,寫滿了驚喜。
不過,片刻之后,的興就黯淡下來,在儲星洲懷里蹭了蹭,小聲地嘟喃道,“啊,那哥哥腫麼辦……”
儲星洲頓了一下,抬眸,和景曜對視一眼。
片刻后,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正想把寶珠放在景曜右手邊的空位上,卻聽見男人低沉慵懶的聲音,“把給我吧。”
“嗯?”儲星洲疑地歪頭看他一眼。
他的目疏朗而溫和,不見往日的半分冷肅,“你坐這兒。我抱著寶珠。”
站在后邊的老管家面上帶著慚,輕聲解釋道:“儲小姐,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家里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沒想到餐位不夠。您稍等,我已經讓人去搬椅子了。”
儲星洲環顧一圈,這才明白過來。
景家的餐桌雖大,但只設了六個餐椅。此時,景曜坐在主位,傅將軍坐在他正對面的另一個主位上。
景月、柯婉已經在左側落座了,右側是景昭,旁邊只空出一個餐椅。
景昭先站了起來,“哈哈哈沒想到事事周到的管家也會鬧這種烏龍,這不就尷尬了嘛。來,神醫小姐姐,你先坐我這里。”
“沒關系。”儲星洲直接把寶珠拎了起來,塞進景曜懷里,安安穩穩地在位置上坐下了。
寶珠笑瞇瞇地蹭了蹭的大魔王,十分練地在他懷里找到舒服的姿勢,甜膩膩地說道:“爸爸,我剛才做夢夢到你了噢。”
“噢?”
“我夢見你帶著我和……嗯。不能說,是。”興地踢了踢腳,“爸爸我要吃!”
老管家見座位安排妥當,客人也沒有生氣,心安了些,吩咐傭人上菜。
眾人安靜地用餐,只有景月一邊切著牛排,一邊一眼一眼地瞟向主位,小聲地嘀咕,“雙重人格,原來真的這麼神奇,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嘛……還有趣。婉姐姐,你看我哥,完全就是個兒奴嘛。”
柯婉攥了手中的刀叉,飛快地抬眸,掃了一眼主位的景曜。隨著他的視線,又看向旁邊的儲星洲。
二人雖然沉默著,并無談,卻似乎自一個世界。
他們……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也是,景家小爺一口一句地喊那人“媽媽”,卻沒有人覺得不對。景昭景月剛來的時候,還會覺得奇怪,卻很快就順其自然地接了。
景家從主人到傭人,似乎都默許了這個稱呼。
這算什麼?
柯婉垂下眼睫,心中自嘲,不過,跟無關了,只是一個被解除婚約的未婚妻而已。
連爺爺都說,他也沒有辦法了,除非……
可是,堂堂柯家大小姐,真的要……
味如嚼蠟地吃著晚餐,目幽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直至用餐結束,都沒有再多看其他人一眼。
用完晚餐,屋外的暴風雨似乎更猛烈了一些。
儲星洲站在窗邊,清野的眉宇中,泛著一躁意。
“這場暴風雨,不知道會毀掉多莊稼……”
沒想到在景家會聽到這麼接地氣的話,儲星洲轉頭看去,發現說這話的人,竟是景昭。
景月白了他一眼,“這話真不符合你的人設。”
景昭癱在沙發上,不滿地哼道,“我啥人設啊?”
“吊兒郎當、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公子哥唄。”
“不知人間疾苦,你是在說自己吧?好歹,我也是農科院出,跟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迥然不同好嗎?”
儲星洲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淡聲問道:“你是農科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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