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被葉天朝去邊上，找個僻靜地聊天。

「剛哥，我做好打算了，我要去榕城。」

方剛的疤痕臉難掩驚訝，「這麼遠？何大娘怎麼辦？一起去？」

「不。」葉天朝搖頭。

「我這次過去，就是想發展一番事業，沒有穩定下來前，我不會把接過去，

不過路子會留下來幫我照顧，剛哥，你每星期送大炮，也麻煩你過來看看。」

方剛拍他肩膀，「順道的事，說什麼麻煩？只是，你這去榕城，有方向嗎？」

葉天朝笑得坦然，眼神儘是年輕人的堅定。

「方向不是人找的嗎？剛哥，其實你認真闖起來，比我厲害，

但我知道，人有家就有了肋，我還想有肋的，哈哈哈，但現在不是沒有嗎，就得拼一把了。」

這是還惦記林曦月呢。

方剛想了想，「遇事別衝，多想想，其實，曦月對你應當不是毫無想法，你還有希。」

葉天朝眼睛一亮，「哥，你展開說說。」別吝嗇。

方剛無語的瞅他一眼。

「二花丟以後，事鬧很大，縣城嚴查黑市，曦月委婉問過我媳婦你的事。」

都是朋友，大大方方的問沒什麼，反倒是委婉著來，必有些別樣愫。

葉天朝嘿嘿笑，「關心我。」

方剛：「……」

更離譜的是，傻笑一會的葉天朝突然道。

「哎，哥，爸姓葉，媽姓林，能取什麼名字？」

……想到這了？

方剛還沒說話，葉天朝又快速否認。

「不行，你們家大炮，放學，農民，蛋蛋，沒一個好聽的，不能指你和嫂子，哎你說嫂子咋讓你取名呢，咋想的。」

方剛沒忍住，手，鎖，威脅，「不許說了。」

……

四兄弟之首，方大炮待不住，已經門路的跑到何祖祖的院子里。

他看見路子叔在修屋頂。

撿瓦片，弄弄堆積的垃圾，再重新排列上。

防屋頂雨。

突然間，有一片瓦不聽話，滾下來。

方大炮幾步上前，手利落，抬腳接住。

「路子叔，你別著急，我幫你接著。」

路子：驚。

「你……你……」

方大炮仰著大腦袋，「別擔心，路子叔，我在校天天練，我超厲害，你繼續撿。」

路子：「噢……」

咦？大炮怎麼知道他想說什麼？

路子懷著這個疑問幹活，直到午飯。

作為一個結，路子在哪都不待見，他就越發不說話，但葉天朝和何大娘是真心關心他，因此他不得不張。

何大娘一邊給他夾菜，裡喋喋不休。

「多吃點，路子你幫我大忙了，

聽說過幾天要下雨，你天朝哥恐高不能上屋頂，還得是你，撿得又快又好，隔壁李大娘眼饞，都問我你幫不幫忙呢，我給你拒絕了。」

路子漲紅著臉，「我……謝……沒……」

自卑的人，接別人的好意，會超張，一張，路子就說不出話。

他難，旁邊端飯碗啃飯的方大炮快速道。

「路子叔說他沒做什麼，謝謝何給他夾菜，他沒事的時候可以去幫著隔壁撿屋頂。」

何大娘擺手，「這有啥好謝的？不過你不用去幫忙，我做主了。」

路子睜大眼，「可是……可是你們是……」

方大炮若有所思，「路子叔說你們是鄰居，對好點，李大娘就對你好點。」

「啊哦，但是姓李的小心眼，對施恩都不放在心上的……」何大娘咕噥咕噥。

這時，一直慫慫吃飯免得自己被牽連上的葉天朝沒忍住，問。

「大炮，你咋知道你路子叔要說啥呢？」

大家都看過來，何大娘也恍然大驚，「是哎，你咋知道的？」

連路子也不明白。

方大炮眨眨眼，突然抓一把頭髮，，不太好意思的表。

「也許因為我和路子叔一樣，心地善良，天真單純，勇者無懼，大智若愚！所以我能猜出他想說什麼吧。」

飯桌上的人：「……」

方學犀利點評，「校是有自這一門課嗎？」

「哼！」方大炮噘。

「不信就算了，我是我們學校最歡迎的人，大家有啥事都告訴我，劉老師說我是男之友。」

……

男之友難道是啥好詞嗎？

大家都不想說話，默默吃飯。

午飯後，方學繼續跟黃老爺子去搞圍棋，其餘人各忙各的。

傍晚，方大炮回校，方剛也要按著時間帶方學回青山大隊。

他過去找方學時，正聽見黃老爺子問。

「最後一局，不過你怎麼每盤都要黑。」

方學把黑棋子放到自己的缽里，淡定得很，「黑多一子，先下手為強，我喜歡當第一。」

「唷。」黃老爺子慨，「小子好勝心還強。」

一老一小慢悠悠的又下一局，是黃老爺子贏，但他卻誇獎方學。

「不錯，才一天就門了，你在圍棋這行上確實有天賦，你有興趣想繼續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方學已經看見方剛，他慢吞吞起，「有一點興趣吧。」

他對象棋是完全沒有興趣，說對圍棋有一點興趣，已經是普通人的很興趣了。

黃老爺子猜到他子，興得當場決定送他一副棋子，並且有些惋惜道。

「哎，你要是搬到縣城來住就好了，你不上課的時候我可以慢慢教你，估計用不了十年，就可以參加職業比賽拿冠軍！」

他興緻昂揚，連方剛都被他裡的好前景弄得有點心，好像已經是冠軍爸了。

方學卻鎮定得一比，「可我住在大隊，我要和我爸媽我住在一起，黃爺爺，再見。」

「等等，我送你一本下圍棋的書，你這星期沒事的時候可以慢慢看……」

……

回家的路上，方剛問坐在後座的方學。

「學學，你想搬到黃老爺子附近，跟他學圍棋嗎？」

方學乾脆，「不想，除非你們一起搬。」

他不是能離開家的大哥，他超級黏媽和。

「你以後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嗎？如果真的像黃老爺子說的那樣，搬家能讓你拿冠軍，你卻因為家人沒有搬，學學，你和大炮……」

方剛這次的話還沒說完，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