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農的新主意是賣茶。

他揚著小下，振振有詞，邏輯清晰，條理清明。

「我們老家大隊的隔壁紅旗大隊有很多便宜的好茶，我能讓人給我寄一大堆，然後你每天煮一大鍋茶，我四弟還有個水果茶的方子，就這，兩分一碗。」

兩分一碗……

於果遲疑，「有點便宜吧？」

方農拍掌，眼睛發亮一般。

「要的就是便宜！貴了人捨不得，便宜了買的人多，

咱走的就是量，而且水是不要錢的啊，茶葉一小把能煮幾大鍋，水果的話撿那種不要的切切就，本超低！」

一天24小時，於果在農貿市場能呆16個小時，是最知道市場變化的。

現在已經允許擺攤了，做點賣茶的小生意應該無礙。

方農選於果合作，首先是兩人的緣分，另一方面是於果家裏親戚在市場有背景。

還有最重要的，便是於果膽子夠大、心善，不然怎會明知他撿菜，還縱容，甚至一起合作。

果不其然，這次於果也沒沉默太久，點頭，「行，干！」

方農小朋友的第二個穩定生意就這樣開始運作。

接下來一周，他都在忙這個。

另一邊，安小蕓和方剛的學業都遇到些問題。

安小蕓是太忙了。

大二課程增多，學之不盡，再加上給學生輔導課程的兼職，以及寫文章登報紙……忙得團團轉。

這學期，姚知雪和寧姿都轉去外語系，安小蕓獨來獨往，還到過姚知雪的堂姐姚知非，和丁恆，以及丁恆他媽張四娘。

唔。

今年6月安小蕓和方剛回去接陳翠花和孩子們，來的火車上和張四娘面對面坐。

乍一見面，張四娘睜大眼，「哎，你，你不是那個……」

安小蕓還有事，輕點頭就急匆匆趕時間離開。

走後，丁恆立刻蹙著濃眉問，「媽，你認識？」

「就是來的火車上坐對面啊。」張四娘咕噥。

「竟然也在這個學校讀書，婆婆沒說啊，真是的，我可什麼都說了，卻藏著掖著。」

『什麼都說了』！

這句話令丁恆瞳孔微，「媽，你說什麼了？」

張四娘還沒說話，旁邊姚知非很不理解的詢問。

「阿恆，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兩人談半年多，姚知非自以為很了解丁恆。

下意識問，丁恆立馬否認，「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著張四娘，「媽，對不對？」

語氣里有母子才能懂的濃濃威脅。

張四娘點頭，「啊對對對，啥都沒，我就是老糊塗，糊塗了。」

丁恆不追問了，他拉拉姚知非的手，聲音溫，「我們走吧，帶媽去外面吃飯。」

「好吧。」姚知非在姚知雪面前是囂張堂姐，在心的男人面前卻溫熨帖，甚至願意為丁恆接農村婆婆。

兩年輕人並排走前面，張四娘走後面。

抹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又撇了下。

城裏兒媳婦就是麻煩，還是以前那丫頭好使喚。

這次意外撞見沒兩天，安小蕓再次在學校到丁恆。

很顯然，丁恆是來堵的。

男人扶扶金框眼鏡，笑得無害般。

「安同學，我媽上不把門，你們來的火車上，不管說了什麼，都不是真的，如果從你這裏傳出我的不實謠言……」

安小蕓直接打斷，「我閑得慌？丁恆，你算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傳你的事？」

丁恆微愣，臉保持平靜，字字低的威脅，「最好如此，不然……」

他走近兩步，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安小蕓眸一厲，正要手。

突然，右拐角的地方，一道高挑纖細的人影出現，腳直接踢丁恆側腰。

『咚！』

丁恆倒地，發出『哎喲』的痛呼聲。

「誰！？」

「知雪！」安小蕓驚愕的聲音響起，「你怎麼在這？」

踢人的正是姚知雪，面龐冷艷，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不等說話，咋咋呼呼的寧姿跑出來。

「小蕓姐，我和雪姐正好來找你，我的天啊，要不是雪姐，你今天就要被丁恆欺負了，我們趕找學校老師吧！」

丁恆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腰發火。

「找！找！我倒要看看，你們上來就踢我這事怎麼算？！」

寧姿叉腰和他吵，「怎麼算？要不是你想害我們小蕓姐，雪姐怎麼可能會踢你！」

丁恆自然否認，「我沒害！我只是想和說幾句話，你們就從後面攻擊我……」

「說話靠那麼近做什麼？小蕓姐是有男人的人，你也有對象！」寧姿怒上心頭，思路清晰。

「你就是看小蕓姐一個人，存心搞事！」

丁恆出的手指發，最後只冒出一句。

「我和你們說不清楚！」

他甩手就走，寧姿想追，被安小蕓拉住。

「算了，沒必要吵，他沒傷著我，自己反倒了知雪一腳。」

安小蕓看向姚知雪，笑笑，「謝謝。」

「不必。」姚知雪拍拍手，把包拉鏈往下一拽，掏出用布包好的刀給。

「你帶著防吧，丁恆這小子，賊心不死。」

安小蕓嚇一跳，「你竟然還帶著刀。」

「當然。」姚知雪語氣從容，「我只會一天比一天漂亮，不會一天比一天丑。」

安小蕓和寧姿：「……」

前者輕咳兩聲，「不用了，他找我就是想讓我保一些事，其實我沒空管他。」

寧姿眼睛一亮，「什麼事？我想知道。」

安小蕓看著姚知雪，「沒什麼，就是丁恆老家應該有過一個對象，他媽出來的。」

姚知雪瞇眸，「我不告訴姚知非，是自己瞎。」

「嘖。」寧姿說出一句真理，「就算你好心說，也不會信。」

也是。

不僅如此，姚知非還先一步找上姚知雪，憤怒指責。

「姚知雪！你竟然讓你朋友，那個什麼安小蕓的來勾引我們家阿恆！」

姚知雪：「？？？」

丁恆的是金子做的？讓你覺得他這麼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