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兩娃來學校鬧這一出起碼有個大好：安小蕓提前下課了。

正打算帶兩娃坐公回去，突然想到什麼，安小蕓頓住步伐，扯扯角。

「你們來媽媽的學校，但還沒去過你們爸爸的學校吧？」

不能一個人尷尬，有什麼事，方剛這個當爹的也得承。

方農何其，他立馬仰頭，「媽，你放心吧，我不收你錢，你是我親媽！」

安小蕓瞇眸，「你這是承認收你親爸的錢了？」

「啊？」方農牽著好好的手往前走，只裝傻。

「啥？我耳朵被風糊住了，聽不到。」

安小蕓：「……我看你是想糊住我腦子。」

方農嘿嘿嘿的笑。

好好跟著哥哥，也咧著，瞇著彎彎的笑眼，嘿嘿嘿。

安小蕓實在是看他們可，挨個他們腦袋，「行了，走吧，媽媽帶你們找爸爸去。」

然而，方剛運氣真不錯。

安小蕓和兩孩子剛到學校門口，就撞見他和幾個男同學邊說話邊往外走。

「爸爸！」好好小朋友依然熱。

方農則是抬頭仔細打量牌匾和周圍環境。

聽到聲的方剛臉上掠過一道驚喜，他和邊男同學說幾句，快步走來。

「媳婦，你們怎麼來了？」方剛難掩欣喜，卻得到安小蕓一個白眼。

「還好意思問我？你花錢買他倆幹啥自己心裏沒點數？」

方剛撓頭，心虛不說話。

這時，方農發出『投資人』的慨，「爸，你的學校比起媽的來，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你要爭氣一點。」

不能白花學費和生活費。

現在掙點錢容易嗎？

唉！

方農看方剛的眼神都是恨鐵不鋼。

聞言，安小蕓『噗嗤』一聲笑出來。

對，就是這種『養人』的姿態，方農一拿一個準。

「我知道爭氣，」方剛無奈得很，倒是認真回答兒子。

「但最好學府和一所專科之間有差距，你認識到這種差距，以後更要努力考上你媽媽的學校，是不是？」

安小蕓看方剛的眼神里有驚喜。

對，這才像個當爸的，拿住兒子！

不過方農要是那麼輕易被拿，他就不是方家小機靈鬼。

他眨眨眼，「不是，爸，我才七歲呢，大學是什麼？能讓我發財嗎？」

「人生不能只圍著錢。」方剛語重心長，「錢買不到快樂。」

方農撇撇，「那我很快樂，能賣錢嗎？」

方剛：「……？」

他被繞暈了。

啥玩意。

他還想再說什麼，方農指出，「爸，你同學在等你呢，你趕去吧，好好上學，不要瞎鬧。」

方剛：「……」

他深深嘆口氣，「小蕓，我要和同學去附近的工廠維修機，下午回家。」

「去吧去吧。」安小蕓擺手，不耽誤他。

最後還是母子三人一起快樂回家。

下午，方蛋蛋從學校放學回來。

他見著方農就跑過來叨叨，「三哥，你被騙了，鄭大錢家其實特別窮！」

「為啥？」方農不理解。

方蛋蛋重重的哼一聲，「我今天和他說你請假的事，多說幾句話，我覺得我倆關係好了些，就說想去他家玩，結果，結果他說門都沒有！」

方農一臉無語。

方蛋蛋還在咕噥，「門都沒有，他家得有多窮啊，三哥，你嗜錢如命，別和他當兄弟了吧。」

方農不想理他，「真想把我的腦子賣你一點。」

「三哥你咋啥都想著賣啊。」方蛋蛋覺自己又被嫌棄了，他委委屈屈的小模樣。

方農不管，「一天不賺錢就算丟錢，我心裏正不得勁呢，你別來找罵。」

方蛋蛋：「……哦。」

……

生活平淡又充實，方家八口在榕城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個學期過半時，學校舉辦了一場期中考試。

方策作為五（1）班最小最『孤獨』的娃，在考試后被同學們問候。

「喂，方策，你還不上零花錢給我們嗎？你已經沒朋友兩個月了，還想接下去的時間都沒朋友嗎？」

方策合上圍棋書，抬頭看他，「不想。」

王大力的男同學面得意，「是吧，你明天上一塊，不，五，我們就帶你玩，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歧視你小個子的。」

方策點頭，「嗯。」

王大力招朋喚友的放學走了，而方策收拾，背著包去找校長辦公室找卿校長。

卿校長管理一個學校，每天要見的孩子著實不，不過他記得方策，他正要吐出名字時，方策開門見山。

「我就是你說的第二個聰明小孩方策，問過你是不是聰明絕頂。」

卿校長：「……我記得。」往事大可不必再提。

他輕咳兩聲，轉移話題，「你來找我，是不是被你們班的同學欺負了？你說，我幫你。」

班生和跳級生是會存在這些問題，卿校長沒想到方策能忍這麼久。

誰知，方策搖頭，「一群小屁孩，太稚，怎麼可能欺負得了我。」

？

他們起碼都比你大兩歲以上。

到底誰是稚的小屁孩？

卿校長眼懷疑，方策說出來意，「但他們文化水平有限，心理也不，卿校長，期中考試我考了雙百分，我申請再跳一級。」

……

卿文校長本來是站著的，聽見這話他有點站不住了。

他扶著椅子坐下，額頭的汗水，「你爸媽知道你這個想法嗎？」

方策搖頭，「我媽也在忙期中考試，還沒我考得好，我爸要實踐，每天跑工廠，卿校長你不用管他們，我能做自己的主。」

卿校長：「……哦，可是現在實行十年制度，你的再下一級就是初中了，還有小學畢業證什麼的，你不能隨便跳到初一。」

唔。

方策想三秒，又有新主意。

「反正我五年級的知識都學完了，我能不能去初一的班上聽課，明年期末回來參加五年級的畢業考試？」

人去初一上課，但學籍還屬於五年級。

卿校長：「……好像，可行？？」

不過，第一次有學生提這種要求，卿校長沒有當場答應，他說明天給方策答案。

方策表示理解。

「謝謝，我明天上學第一個來這，卿校長，現在看你的了。」

他挎著包離開，卿文看著他背影，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的地方，拍拍自己腦門，不理解的咕噥。

「咋回事，怎麼覺他比我更像個校長呢，他還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