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新年結束后，方家迎來第一場告別。

大炮要去首都，進國家隊訓練了。

在安小蕓等家人的眼裡，大炮學一直是誤打誤撞。

如果當初他沒調皮上葉天朝的車，就不會到校門口被抓壯丁。

如果不是素質強，他就不會被劉欣老師盯上，從而開始學，一步步往上，出國比賽拿亞軍。

但這次況不同，進國家隊，意味著他退役前的人生都不會自由，都要上給國家。

方家的心靈導師——安小蕓同志為此和大炮同學有一場深徹的談話。

「大炮，告訴媽媽，你是發自心想學嗎？你有沒有了解過學這個的難？」

方正同學點頭，搖頭，撓腦袋。

「想學啊，媽，再難，能比我看書還難嗎？」

安小蕓：「……」

深呼口氣，「炮啊，你聽媽說，第一，進國家隊學，基本全年無休，要麼是訓練要麼是比賽，要這樣過十幾年，很辛苦，

第二，練容易傷，骨折都是小事，

第三，會長不高。」

聽到這些，大炮瞳孔微，陷沉默。

安小蕓輕握住他雙肩，言語溫。

「你知道這些后，再仔細考慮考慮，好不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持你。」

但大炮很快就做出決定，他眼神堅決的拍拍脯。

「媽，三點我都可以接，我是大哥，不怕苦不怕累，

十幾年不休息也可以，說活著的時候睡點，死了能睡很久很久，我前面十幾年不休息，後面幾十年肯定可以多休息！」

？

這次到安小蕓沉默，想了想，「那長不高呢？」

方大炮表滿是自豪，「拿冠軍為國爭，誰會覺得我是矮子嗎？」

……這倒是。

安小蕓思考時，方大炮突然變忐忑。

他小心翼翼的問。

「媽媽，你會因為我長不高覺得丟臉嗎？」

「當然不會啊！」安小蕓立刻否決。

「我很驕傲有你這個大兒子，我只是怕你沒想清楚，就選擇一條最吃苦累的路。」

方大炮主抱住，「不會的，媽，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覺得我累和苦，但我很牛的。」

「恩，你牛。」安小蕓無奈的拍拍他肩膀。

擺出壞仍無法勸服，大炮註定要走上這條路。

正月十五一過，大炮就跟著榕城育局的汪局長去首都。

告別是悲傷的，但大炮一句話讓人不得他趕走。

火車站。

方大炮一臉正氣，聲音老大。

「，我爸媽要上大學呢，你別不捨得給他們買好吃的，我會寄補和獎金回家，二弟三弟四弟好姐也要努力賺錢養爸媽啊！」

四個弟弟妹妹一臉慎重的齊齊點頭。

陳翠花：「……滾滾滾。」

安小蕓和方剛作為一堆人里明顯的爸媽角，被眾人投以打量的目，他倆恨不得掩面而逃。

有太懂事的娃，也不是那麼好的事啊！

大炮離開后，方家剩餘人的生活步正軌。

不過今年初始，大批知青開始返城，榕城大街上的人眼可見的多了許多。

城裡工作就那麼些，知青回城無法安排工作，便四晃，鑽空子，惹子。

在街道辦工作的陳翠花因此變得繁忙，認真囑咐家裡人。

「小蕓，學學，農農，蛋蛋，你們四個每天放學就必須回家，別在外面逗留，

剛子，你負責接送小蕓，一次也不能落，

好姐帶著大大跟著我混。」

眾人答應，唯有方農在散會後追在陳翠花屁后。

「，人多了我賺錢的機會也多了，我每天都要去視察我打下的江山嘞。」

陳翠花瞟他，「那皇上你尊貴龍的安全咋保證？要是被搶和被，不是白乾了？」

沒有什麼事能為難得了方農機靈鬼！

他眼珠子一轉，「，，天朝叔把路子叔喊來了，我把路子叔來保護我，我給他錢，行不？」

路子就是當初跟葉天朝混的那個結。

陳翠花想了想，「也行。」

正好解決路子的工作問題。

畢竟現在知青都不好安排工作，不是知青的路子更是閑著。

但沒過兩天，方農自個就蔫了吧唧樣的回家。

安小蕓正好坐在門口陪好姐玩，見狀，問兒子，「咋了？」

方農無打采，「路子叔今天幫我賣茶，兩分錢一碗，他一直二二二二二，人家以為他罵他二，罵罵咧咧的走了。」

對一個不賺錢就是丟錢的小孩來說，方農很難。

……

安小蕓沉默了會，「你不能把價格寫在紙板上，放在前面嗎？」

「好多扛包的叔叔都不識字。」方農蹲下，撥弄好姐的大大，托腮慨。

「路子叔不適合做買賣，只是保護我的話，他優秀的價值又沒有被發揮，哎，我該拿他怎麼辦呢？」

優秀的價值……

安小蕓想起以前麻煩路子查探方小錦一家況的事。

不由地提醒，「路子是悶聲觀察做事的格，這一類，你有什麼活可以讓他做嗎？」

方農一臉沉思。

沒過兩天，他就想到了！

方農一臉興的跑回家和媽媽分喜悅。

「媽，我讓路子去觀察天朝叔了！」

正在對著詞典翻譯文稿的安小蕓驚呆了，抬頭，臉嚴肅。

「葉天朝做什麼對不起曦月的事了？曦月還在孕期呢！」

方農連忙舉著小手否認。

「不是不是，媽，沒呢，天朝叔不是很能掙錢嗎？我最近賺錢沒啥想法了，正好你說路子叔適合觀察，我上課的時候，正好讓他去觀察天朝叔，看看有啥能賺錢的。」

現如今，方農有三個小生意：賣菜、賣瓜子、賣大碗茶。

都是和農貿市場的於果阿姨合作的。

賺錢，但又不是那麼賺錢，方農想搞新的了，但暫時沒思路。

他想來想去，邊最能賺錢的就是天朝叔，所以讓路子叔觀察天朝叔。

安小蕓聽了再次無言。

扶額。

「農農啊，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路子叔和天朝叔的關係，比跟你關係更好呢？」

哪有人把自己兄弟的賺錢方告訴個小屁孩啊。

方農輕哼哼，「他們好歸好，但天朝叔知道這事，聰明的他是不會放過我這個聰明小孩的，媽，你等著吧。」

果然，沒過兩天，葉天朝找時間和方農見面，聊天。

方農了解葉天朝在幹啥后，又知道他生意陷困窘，於是決定把所有的存款都投資給他。

這，是方農小朋友投資賺大錢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