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蕓三人到大炮提供的地址，是一套很大的四合院，離姚知雪工作的政府很近，租住在這兒。

不過幾人目之，雜無章，垃圾遍地，臭味蔓延。

安小蕓和方策同步蹙著細眉，他們都有點潔癖。

方剛作為大男人，自告勇，「我進去找，你們在這等我。」

他正要邁步，從他們面前路過，提著一條白鰱的大媽順一問。

「你們三找誰？」

安小蕓看著，禮貌道，「阿姨，我們找姚知雪，剛搬來這……」

提魚大媽撇，「原來是啊，也是，你們外地人找外地人。」

話里濃濃的嘲諷味道不加掩飾。

安小蕓三人一窒，怎麼又是看不起外地人的？

「自個住進來就夠招人眼了，還把什麼人都往這邊領，煩死，早知道不租給了……」

提魚大媽咕噥著進屋，嫌棄語連連。

安小蕓越看越生氣。

大步進去，路過提魚大媽時板著張臉。

「外地人怎麼了？缺胳膊還是嚇著你了？大媽，我對你禮貌是我的教養，不意味著你能詆毀我！我自己進去找知雪！」

安小蕓說完，衝進去就喊人，「知雪！姚知雪！出來！」

大院裏其他忙著的人看著，都出不解。

而提魚大媽終於反應過來，氣得臉漲紅。

「什麼玩意？你竟然在我的院子裏兇我！我……」

要上前，被方剛和方策父子倆同時攔住。

方剛沉著疤痕臉就有點嚇人，「別惹我媳婦。」

方策握著拳，「別和我拼媽，我可能會傷，你一定會沒命！」

提魚大媽愣了愣，臉一變，魚一甩，一張，直接嘶吼。

「來人啊！陶平！你媽被欺負了啊！你死哪兒去了啊！」

同大院的人都忍不住叨一句。

「陶大媽又開始作了，上午剛吵完，天天跟唱大戲似的，不累嗎？」

「曉不得哦。」

……

幾人都在『各司其職』，連魚都在地上不停板。

就在這時！

閉的一間屋門突然被從裏面拉開。

隨後，一頭長捲髮的姚知雪從裏面跑出來，握住安小蕓的手，又驚又喜的喊。

「小蕓姐！你怎麼來了？」

格斂，輕易不展緒，現在如此激，完全是見到許久未見的友人，高興。

安小蕓來不及回答，只聽陶大媽又凄厲的嚎開了。

想過來撕扯姚知雪，卻被方剛和方策攔著，就只能張大罵。

「賤人！賤人，你怎麼把我兒子拉到你房裏去的？你勾引我兒子，你不要臉！」

安小蕓看去，剛才姚知雪出來的屋子裏，還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他寸頭，面容白皙清秀，算是小帥。

應該是陶平。

局面這樣，他走到他媽邊，很尷尬的解釋。

「媽，是我去姚同志屋裏的，燈和門都壞了。」

「怎麼不和我說！為什麼要你去！」陶大媽有自己的思路，且堅決不肯妥協。

惡狠狠盯著姚知雪，「賤人！藉著這些勾搭我兒子，想嫁給首都本地人解決戶口吧！？真噁心！」

「媽！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別說話，你個眼皮子淺的，老娘花大價錢給你找的工作你不去，在家和賤人鬼混……」

姚知雪凝著臉。

走上前，沉聲打斷。

「陶大媽，你說話放尊重點！沒有證據的事不要說。」

陶大媽梗著脖子，「大家都看見你和我兒子從你屋裏出來，大白天的！幹啥呢！」

姚知雪眼眸微厲，不答，反而轉走向屋裏。

「躲什麼躲？逃什麼逃？姚知雪你個賤人……」陶大媽又囂開了。

安小蕓語氣不善，「你的是進過首都的下水道？這麼臟，惡臭。」

「你……」陶大媽冷眼一瞪就要罵。

陶平趕阻攔，「媽！你消停點吧！」

「……天爺啊，我三十歲守寡，改夫姓，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結果是個為外地人不認娘的混蛋啊，我不想讓你娶外地人有什麼錯……」

陶大媽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哭嚎。

直讓陶平束手無措。

這時，剛進屋的姚知雪出來了。

右手拎著個大包。

安小蕓心中立馬有悉的覺，呃……

這會，姚知雪站在陶大媽面前，左手往裏一掏，掏出一把小手臂長的刀。

隨意拿在手中。

「你！姚知雪！你要幹什麼？！」陶大媽怕得連忙退幾步，臉大變。

陶平過來護著他媽，勸，「姚同志你別衝，我媽就是激些，沒有惡意。」

姚知雪冷笑，「是嗎？我發現了，手裏不握把刀，你們都覺得我好說話，好欺負。」

輕輕把玩著長刀，任自由的模樣，看得陶大媽和陶平都心驚膽戰，就怕鬆手，長刀捅過來。

「我是外地人沒錯，實話實說，我還無父無母，無兄無妹，孑然一，誰把我惹火了，我一刀捅下去，你死，我坐幾年牢出來，又可以了呢。」

陶大媽著聲兒，「你敢！你以為坐牢是什麼輕鬆事嗎？人家把你拉到北大荒去勞改！」

姚知雪聳肩，「那我捅死自己得了，反正我啥也沒有，死了一了百了，但你不一樣了，陶大媽，你還有個兒子，是吧？」

這他媽不就是比誰豁得出去嗎？！

陶大媽瑟瑟發抖。

姚知雪提出自己的訴求，「把房租和押金全還給我，我要退租。」

「你……」想都別想！

陶大媽話還沒吼完，姚知雪更近兩步，尖銳的刀被照得發。

話啞住。

下一秒，姚知雪蹲下，從地上撿起陶大媽剛甩的魚。

手起刀落，魚死。

開膛破肚，裏面頓時湧出一地散發著腥味的腸子和。

姚知雪作優雅，語氣輕鬆，「看，這把刀，好使的。」

……

事的最後，姚知雪拿到該拿的錢，拎著行李，和安小蕓一家三口走出去。

安小蕓很抱歉，「剛才沒幫得上你，知雪。」

「你們一來，出原型，我功搬走，已經是幫我了。」姚知雪很看得開。

「不然繼續住下去，以後天天鬧，我煩。」

是這個道理。

不過……

方策仰頭，「姚阿姨，你殺魚怎麼那麼練？」

姚知雪漂亮的臉上有些恍惚，「我在國外殺四年魚了，賺生活費。」

……

方策表示理解，「你沒有兒子養你，是比較困難。」

姚知雪：「……」是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