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的手指才漸漸鬆開。

卷軸的質量夠好，沒有留下指甲印。

鍾知晚抿了抿脣，看了一眼辦公室。

發現其他人還在忙著整理參賽作品，都沒有注意到這邊，倒是鬆了一口氣。

剛纔有些失態了。

將卷軸重新放好，鍾知晚神冷淡。

要說這是嬴子衿寫的，一百個都不會信。

早就在鍾老爺子那裡看過嬴子衿的資料了，資料詳細到每一年。

清水縣那邊經濟落後，是貧困村，別說學習書法，能不能吃飽飯都是個問題。

而這卷軸上的字沒有幾十年的功底，絕對寫不出來。

顯然是出自書法大家。

就連的書法老師，也不一定能夠寫出來這樣的字。

嬴子衿能寫？

鍾知晚蹙眉。

沒想到，嬴子衿竟然想用作弊的方式，來謀得藝節的獎項。

見錢眼開，果然是窮瘋了。

以前的藝節鍾知晚沒參加過，轉頭，淡聲問：“以前有沒有學生作弊？”

聽到這話，部長們都停下作，有些詫異：“作弊？”

“譬如——”鍾知晚頓了頓，“讓別人幫自己寫字畫畫，然後再寫上自己的名字上來。”

“這……”文藝部部長想了想，“好像是發生過，聽學長學姐們說，應該是幾年前，一個學生這麼幹過，把一個書法名家的字拿來參賽了。”

“但以他的年紀，明顯寫不出來，更好笑的是那天那個書法名家也在，直接就揭穿了。”

“因爲影響太嚴重，丟人丟到網上去了，這個學生被開除了。”

鍾知晚頷首：“我明白了。”

“所以從那以後，本沒人敢作弊。”文藝部部長問，“知晚，你是發現作弊的了？”

“也不是。”鍾知晚笑了笑，“還不確定，不能隨便污衊。”

“哦。”文藝部部長也沒多說，低頭在名冊上記錄，“反正誰敢這麼做，肯定完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鍾知晚想了想，還是把那副卷軸拿了出來，離開了辦公室。

**

出了活中心，鍾知晚往英才班走。

路上，見了剛下育課的19班同學。

遠遠的還有幾十米，鍾知晚就看見那些同學都圍在孩邊，很興的樣子。

哪怕是江燃和修羽站在邊的時候，都自斂去了周的鋒芒銳氣。

這可是從來都不會發生的事。

鍾知晚也不是沒察覺到，自從嬴子衿離開英才班之後，很多事都變了。

還有鍾老爺子對的態度。

鍾知晚看了一眼孩，手了，用書包擋住卷軸，埋著頭，匆匆而去。

生怕被看到一樣。

“那鍾知晚貓著腰跑什麼？”修羽瞥了一眼，嘖道，“不會做賊呢吧？”

嬴子衿吃著棒棒糖，聞言也沒看，只是淡淡：“可能。”

“話說回來嬴爹，我總覺得你——”修羽了下，“你有時候像個神。”

嬴子衿偏頭，眼微微上挑：“神？”

“就覺你能預卜先知。”修羽也說不上來，含糊，“反正給人神的覺。”

“嗯。”嬴子衿頷首，“那我可以給你免費算一卦。”

“算卦？”修羽一愣，“嬴爹，不要告訴我，你還是個占卜師。”

嬴子衿吃完棒棒糖，才說：“不是。”

占卜師通常是藉助外，亦或者是超自然科學，來探尋想要得知的事。

和預言不一樣，占卜師給出的占卜結果，是模棱兩可的。

玩塔羅牌，也是一樣的。

不是占卜，是直接看到。

只不過不論是觀測未來還是過去，都會讓消耗太多，因爲這些都涉及到了因果。

所以在沒完全恢復之前，一般不會用神算的能力。

除了那些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

如一個普通人的名字、年齡、將要做什麼事。

“我就說。”修羽也只當是在玩，沒多在意，“不過嬴爹，你要是對占卜興趣，以後倒是可以去帝都轉轉。”

“帝都就有一個神家族，天天在擺攤算卦，但實際上就是騙錢的。”

“什麼神，你懂什麼？”江燃聽到這話，冷笑，“他們是真能算。”

“算個屁。”修羽大怒，“我就被騙過，走路上被他們拉著去什麼籤文，結果強制讓我給解籤的費用，坑走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

氣得把那個算命攤給砸了。

嬴子衿的手一頓，若有所思。

這行事作風……

嗯。

打了個哈欠，回到了班級裡，開始新一的睡覺。

**

藝節定在了4月6日，一共三天。

除了高三和初三之外，其他年級都會放假。

自從出了應菲菲那事，鍾老爺子就很關心這青致的一舉一，這次也不例外。

藝節前兩天，週六的時候，他給嬴子衿打了個電話。

“子衿啊，你不是參加藝節麼？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外公幫忙？”

他知道這孩子以前沒辦法學這些，但現在請老師也來不及了。

不過他自己就是個人，也就會下個棋。

“那好那好，外公到時候會去看你。”鍾老爺子笑瞇瞇地應，“不要有力，你寫什麼外公都覺得是最好的。”

鍾知晚在一旁，越聽心越堵，心下也有了計較，起：“爺爺，我出去一趟。”

若是放在以前，鍾知晚要出去，鍾老爺子肯定要叮囑半天。

但這次他也就沒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

鍾知晚深吸一口氣，離開了鍾家。

打了個車，直奔滬城東部，來到了一別墅。

院子裡，一個人正在除草，見到之後，有些意外：“知晚，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林師兄。”鍾知晚走上前，“還有事想向林師兄請教。”

這是的師兄林璽，和一起在一位書法大家門下學習。

林璽了手，邊往屋裡走邊問：“什麼事？”

鍾知晚拿出了卷軸，打開來，平攤在桌子面前。

“林師兄，你看這幅字怎麼樣？”

林璽傾一看，先是沉默了一下，後而震驚：“知晚，這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