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雖然也有子參加大考,但畢竟是極數,所以如今朝中數量遠不如男。聽伯父說子學院第一批學生和后面的都不同,不限年齡,通過考試學,出眾者會送往京城子學院,到了那里,就等于半只腳踏上了青云路。”
沈懷信越說越興,他雖沒見識過喬姑娘的才學,可觀行事就已足夠出,到時他再想想辦法,讓了大人的眼,那將來他們就同在京城了!
“我沒這個打算。”
喬雅南的話太干脆,不止沈懷信的笑僵在了臉上,喬修滿臉異,就連徐老爹都看過來。
“為何?”沈懷信干脆轉過來看著:“怕家人不讓?還是有其他擔憂?你說出來我都可以幫你!”
這麼大包大攬,而且是對一個稱得上沒什麼關系的人如此,確實是年人才做得出的事。
喬雅南笑了笑,指著前邊看不到盡頭的路道:“我不知道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有多坎坎,不知道是不是會遇上劫匪,不知道走到底是山是水還是崖。可我知道我們姐弟要沿著這條路去桂花里,有坎邁過去,有水淌過去,上劫匪掙扎著活命。你說的那條路或者是康莊大道,或者能讓人青云直上,可它不是這一條,也不在這里。”
喬雅南轉頭看向沈懷信:“它離我太遠了,我夠不著。”
“不遠,你走一走就到了。”
“你覺得不遠,是因為你就在那條路邊上走著,抬腳就到了,對我而言隔著山川河流。”喬雅南回頭看向懂事的二弟和不懂事的小弟:“你的志向是為盛世的到來添磚加瓦,而我,只想做個好姐姐,帶著兩個弟弟活下去。”
你呢?你把自己放哪了?沈懷信很想這麼問問,可他看得懂喬姑娘態度的堅定,甘愿為了兩個弟弟放棄其他一切!到底是哪家教出來這麼優秀的姑娘,卻又將的一輩子綁在兩個弟弟上!
“謝謝。”
沈懷信抬頭對上喬姑娘笑盈盈的視線,心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突然就安下來。
“我不過說了幾句話,還未能說服你,不值當你一句謝。”
“沈公子在京城定也是驚才絕艷的人,這樣一個人對我如此肯定,可見我有出眾之,讓我自己也可高看自己幾分。”喬雅南看著他笑:“怎會不值一句謝。”
沈懷信沉默片刻:“大人們一定會喜歡喬姑娘。”
大人們啊!喬雅南笑了笑,曾經也是個小小的大人。那三年很辛苦,可收獲付出正比。沈懷信覺得能被大人喜歡,大概就是那三年留在上的印跡和們有些許相同,這也是引以為傲的部分,以至于自信過了頭錯辨雄雌。
通過這些言談喬雅南確定了一點:沈懷信的伯父位不低。原以為可以個手帕,書信雖慢,但是一輩子要是能有這麼一個通信的人,也能給生活增加一點點綴,可惜呀!
抱膝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被打擊到的心再沒了底氣,忍不住就想桂花里是什麼樣,對們姐弟會是什麼態度,老宅子還能住人嗎?要以什麼為生?那個還不曾見過的大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記憶中的大哥也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孝順父母,護弟妹,早早就跟著父親的商隊天南地北的跑,開朗,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們帶上一些東西,如果他能回來就好了。
嘆了口氣,喬雅南發愁,其他事還能想想辦法,安全問題是真的解決不了。
沈懷信聽著那聲嘆息忍不住轉頭看去,如果他現在還是喬姑娘眼里的‘姑娘’,一定會多說一些的吧!還是落落大方,并未因他是男子就百般提防,甚至都沒有拉遠距離保護自己的名節,但不會再像昨晚在灶房那樣說自己的慌,也不會再和他開那些玩笑。
小修齊突然哭起來,喬雅南忙和徐老爹換回位置。修輕輕了剛才掐的地方,等姐姐一坐定就把小弟送了過去。
之后一直到黃昏時分,馬車進東源鄉地界才再次坐到外邊來。
挽著腳扛著鋤頭的人腳步匆匆,低矮的房子炊煙裊裊,婦人進進出出的忙活,大一點的孩子已經在幫著提水搬柴,小一點的孩子打打鬧鬧,有哭的,有笑的……
喬雅南看著那一幕笑了笑,心底全是又陌生又悉的覺。無論在哪里,無論是一日兩餐還是一日三餐,這個時間點都是在為那頓飯忙活,這頓飯吃完了,這一日才算是過完了。然后養蓄銳,為明日積攢力氣,周而復始。
看得出的貧窮,卻不見頹敗,桂花里若也是如此,那日子就是能過的。
“看到什麼了?”沈懷信忍不住問。
“有奔頭的生活。”喬雅南朝他笑道:“你說得對,恒朝一定會迎來盛世。”
沈懷信點頭:“一定會。”
有人為了開創盛世而努力,而只要把日子過起來盛世就好,這麼想前路還是很有希的,喬雅南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可這氣在進桂花里后慢慢的就泄了。
那麼低矮的房子,長得高一點都得低頭才進得去。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一群孩子什麼都沒穿,干瘦的老人彎腰駝背,就剩一張皮裹著骨頭撐起了一個人的模樣。
喬雅南回頭看了一眼車廂里滿滿的東西,瞬間就確定了一點:守不住。
心里閃過種種念頭,顧不上那麼多,把簾子放下來隔絕外面的視線,并讓修在里邊拽了別讓風吹起來后附到沈懷信耳邊低聲道:“懷信,幫我個忙,我會向族人說你是我未婚夫,回頭再和你解釋原因,但是一定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也不知是因為吹在耳朵上的呼吸,那一聲已有半日沒聽到的‘懷信’,還是‘未婚夫’三個字的沖擊,沈懷信耳朵瞬間就紅了,并且滾燙。看著往這邊走來的青年,雖不知緣由沈懷信還是立刻點頭:“好。”
喬雅南松了口氣,示意他停下馬車。
“你們是誰?來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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