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累,這一晚喬雅南仍是堅持把小修齊帶去自己屋里,累,懷信和修這幾天也不輕松。
家人就是這樣,同甘苦共患難,哪怕這個家也才安頓下來幾天,哪怕帶著孩子晚上要醒來幾次,也比在外睡得安穩。
聽著屋外輕輕的腳步聲,喬雅南貪片刻被窩的舒服才輕手輕腳的起床。
了個懶腰打開門,正巧見到懷信提著兩桶水進來,笑:“一早就給自己偽裝好了?”
“就用那東西抹了幾下。”把水提進灶房,見喬姑娘跟進來他繼續道:“二叔告訴我水井在哪了,這幾天我都去提的井水。”
喬雅南接的教育里河水是不能喝的,雖然這地兒沒什麼污染,但是病菌這東西誰也說不好,能喝井水當然再好不過了,忙問:“遠嗎?”
“遠的,我們這已經是桂花里的最南邊了,井在北邊。”
那搞不定,也是用不了扁擔的人,提水走這麼遠就廢了,喬雅南半點不掙扎就放棄了去提水的想法,還是借有錢‘未婚夫’的名頭打水井得了,只是這錢要還回去恐怕得想想辦法,這小子有散財子的潛質。
“修呢?”
“我讓他在外邊踢蹴鞠的場子里跑跑。”想到什麼,沈懷信轉看向:“他上的淤青不會散得那麼快,但是練練力氣沒關系了。”
“我知道。小孩子摔摔打打著長大很正常,你看我昨兒回來就沒問他的傷,我要是太惦記了,他就也會把這當了不得的事。”把頭發隨意挽起來,喬雅南笑道:“他在我面前是弟弟,我心疼他,但他在小修齊面前是哥哥,他就得勇敢。”
誰不是幾重份的活著呢?將來他還得為人夫,為人父,為別人的天,也就越來越不會有人心疼他。為大人的過程就是這樣的,已經走過一遭了,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但也不能因此就攔著不讓人長大。
捧起一掬水潑在臉上,冰涼涼的讓人腦子更加清醒,喬雅南想著今日要做的事,想著桂花買賣,想著得去謝謝兩位嬸嬸,是想想這些事就覺得這日子過得充實無比。
早餐喝的粥,舀走了米湯的粥失了靈魂,喬雅南勉強喝了一碗,剛放下碗徐老爹就小跑著進來:“有人往這邊來了。”
幾人趕手忙腳的收拾桌子,洗是來不及了,一腦放進鍋里,喬修連著鍋一起藏進了柴房。
“米湯,快,收我屋里去。”
沈懷信忙去端,邊問:“放櫥柜里不行嗎?”
“不行,灶房里誰都能來,一開柜門就餡,我屋里一般沒人會進去。”
沈懷信一想到那是喬姑娘的房間頓時又停下腳步了,他能進?
“快點,要被人瞧見了。”
沈懷信顧不得多想,端著碗一溜小跑送進喬姑娘屋里又一溜小跑著出來,想起不對,又返回去把門關上。
喬雅南一看他回來就忍不住抱怨:“吃頓白米飯都跟做賊似的,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麼慘的時候。”
沈懷信卻覺得有意思得很,他這輩子還沒和人這麼共患難過,這麼獨一份的事還是和喬姑娘一起,想想他就開心。
“大丫頭。”
是二叔,兩人對一眼,喬雅南起往外走去,正要打趣來得這麼早,一抬眼就看到走在前邊的是老族長,忙加快腳步迎上去:“大伯爺您怎麼來了?我還想著一會就過去給您問好。”
喬昌盛在一邊解釋:“昨兒就要過來的,聽我說你累著了才作罷。”
喬雅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為著桂花那事來了,禮讓著進了堂屋,示意修上前來見禮。
“大伯爺。”
出乎預料的,老族長應了一聲,喬修看向姐姐。
喬雅南笑著把小修齊遞給他,他的頭道:“帶弟弟進屋玩,姐姐和長輩們說點事。”
喬修因著這點善意歡喜得很,步子輕快得回了屋。
“您坐,我去給您拿點好東西。”
喬雅南從自己房間捧著一個小酒壇出來,獻寶似的遞到老族長面前:“給您倒一杯?”
喬昌盛笑罵道:“這不是說要給我們喝的?到時候要是我們不夠喝我可不干。”
“你爹喝口酒還得等你喝夠了?”老族長瞪他一眼,轉頭看向喬雅南時又有了笑意:“去,拿碗來。”
喬雅南拿出來三個碗倒上,一杯遞給大伯爺,一杯遞給二叔:“您看我可沒有偏心,還讓您提前喝上了,夠孝順吧。”
喬昌盛在老爹面前哪里敢說別的,哼了一聲接過酒去。
“懷信,你幫我陪兩位長輩喝點。”喬雅南酒遞到半道兒上想起來了,遲疑著問:“能喝嗎?”
“能喝。”沈懷信起手接過去,朝兩位舉了舉杯:“小子敬兩位長輩。”
老族長早就饞得不行了,舉了舉杯就喝下一大口,得直咂:“好一段時間沒喝著好酒了,這是昨兒帶回來的?”
“前幾天讓懷信買回來的。”喬雅南拿著酒壇給三人都添滿:“您還是第一次過來,看著是不是好多了?”
老族長左左右右的打量這堂屋:“是大變樣了,屋子有沒有人住是不一樣。”
“還得再拾掇拾掇,現在也就勉強能住。”喬雅南主把話題轉回他們的來意上:“二叔說桂花里的桂花比別地兒的都好,我雖然不知這個好是多好,但是這桂花能做些什麼我多也知道一些,所以就跑了這一趟。本來也沒想著能,就想著萬一呢?結果真了。”
老族長昨晚聽著這事就一宿沒睡,做什麼買賣都得本,可在桂花里,這桂花多得都讓人嫌棄,這要是能變錢,那可就真算是變廢為寶了!
“這事就算是定了?”
“定了一半吧,他們得來看看是不是真有他們要的那麼多貨。”
“好,好,好。”老族長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了把道:“這事要是了,大丫頭,桂花里的人都得記你的好。”
PS:不能兩章一起修,又兩章變一章了。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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