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冽一頓,語氣藏不住的溫,“不退,我也帶你去,放心。”
柳枕清愣愣的看著霍風冽,又突然道。“謝謝。”
“嗯?”
“原本我還埋怨走不掉的。但是現在……我很慶幸留下了。至我帶回了舒。”
霍風冽聞言作一僵,不再多言。
大概是聽聞了柳枕清醒來,白溯特意來了一趟。
看著兩日就瘦了很多的白溯,柳枕清擔憂道:“你別把自己折騰病了。”
白溯寡淡一笑,“你還好意思說我。”隨即眼神一暗,握著柳枕清的手道:“多謝你,柳兄,多謝。”
柳枕清拍了拍白溯道:“我也算是替那人做的,他若是在,一定會這麼做。”
白溯目一閃,突然開口道:“柳兄,我想回去之后不僅要上報我哥的事,我還想幫柳枕清正名,那是我哥沒有完的愿,我想替他做到。”
柳枕清開口正要說什麼,但是卻被白溯制止,“我知道你想說很難,想說沒必要。想說已經沒證據了,想說可能是徒勞,我們都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也許會得罪皇上,得罪眾臣,得罪天下人。但是若什麼都不做,我怕我哥會怪我。”
白溯堅定道:“世人該知道,柳枕清都為他們做了什麼。”
柳枕清聽到這里,眉頭都擰起了。“你就這麼簡單的相信了?當年的真相可是誰都不敢說自己全部知道。”
“我相信我哥就好了。”白溯道。
“你怎麼跟你哥一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溯燦然一笑,就跟當年白榆的笑容一樣清澈。
“反正我就盡力而為吧,能做多算多。等我覺夠了,我再去畫萬里江山圖!”
白溯說完讓柳枕清好好休息,他一出去,霍風冽就進來了。
“你聽到了沒?”柳枕清無奈的問道。
霍風冽點頭。
“你最好讓你的人看顧一下,這小子跟他哥一樣任。”
霍風冽突然道:“你覺得皇上不會相信你,幫你正名?”
柳枕清一愣,看著霍風冽,想了想,突然認真道:“其實嚴格來說我是大臣啊,因為那時候我已經無法去看待個人的得失只能看整個國家。那些百姓的苦難,我的確已經忽視,我變得仿佛不再是我。我無法給自己找借口,無法十全十。那段時間很痛苦,但是逐漸也就麻木了。所以需不需要人理解我當年就不在意,現在更加不可能在意,元玨也不會在意的。”
“他是你的徒弟,他敬重你,怎麼可能不在意?”霍風冽想起這些年元玨每次說起柳枕清的神態,他不相信元玨不在意。
柳枕清卻突然道:“他是個好皇帝,他懂得怎麼做更有利于國家。”
霍風冽突然愣住,腦海中突兀的想起了姚刺史的一句話。
“程熙是一個好,但不是一個好人。”
霍風冽臉變了變,他不懂那些事,想要再問清楚,但是柳枕清的神卻十分疲憊,似乎本不愿意再說。
“清哥……”霍風冽啞然道。
柳枕清卻仰起頭,不知道是燒糊涂了,還是愣了神道:“其實是我做不夠,若是我能做的再好一點,當初的局面也許會更好,恨我的人也會,舒,還有……很多很多人都不會出事,是我……做得不夠,我沒有……”
不等柳枕清說完,突然就被拉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幾乎窒息的擁抱卻讓柳枕清仿佛躲進了烏的殼中,一瞬間安定了下來。
柳枕清抬眸,就與一雙深邃的黑眸對上,那黑眸之中還有迷人的暗紅,濃重的緒化作一縷春風迎面吹來。
“清哥,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非常好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比你做得更好。”
柳枕清突然間傻了。
大腦一片空白。
似乎沒人跟他說過這句話。
突然聽二狗這麼一說。
心尖開始抖。
柳枕清不由的回抱著,埋首在霍風冽的前,忍不住笑。
“你這傻狗,你懂什麼?”
霍風冽溫輕拍著柳枕清,滿眼的心疼,只能化作一個悄無聲息的吻落在柳枕清的頭頂,卻不讓主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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