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你為何要這般做？”皇上眉頭擰，痛心疾首地看著皇後。

聽到這話，皇後卻是笑了。

算計來，算計去，不曾想到最後還是沒算過皇上。

“皇上喚臣妾皇後，這可真好聽啊。不過私下裏，您不是都喚臣妾夢蓮嗎？”皇後站在原地，掃了殿一眼，目輕閃，“皇上問臣妾為何，是指哪一件事呢？”

做了那麽多事，現在一朝敗了，說再多辯解也無用。與皇上夫妻多年，一個眼神，就能看出皇上今日不會放過。

“你為何要殘害元後？”皇上問。

“這個問題，皇上心中，應當比臣妾清楚才是。趙家無能，元後又是個子，無論是趙家，還是元後，日後都不能輔佐皇上。但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砸到皇上手中，也讓臣妾看到希。您要借蔣家打世家，蔣家和臣妾借您犬升天，這不是互相利用了麽？”皇後上挑的眼神中，出一抹薄涼。

要說無，並不是最無的一個。

當年的事，現在才拿出來說，還不是因為裴闕致仕，張槐安上位了，這才讓皇上不需要蔣家。

這些話說出來不太好聽，皇上的麵也不太好看。

“皇後，你把朕想得太過了。”皇上撇開目，不去看皇後，“元後的事，你有錯，朕也有錯。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下毒謀害朕，意圖謀反篡位！”

“不，臣妾沒有錯，從始至終，錯的隻有皇上一個人呢。您要讓世人說您深，所以立太子為儲君。但您又不想看蔣家和壽王做大，這才一直扶持壽王，讓壽王一錯再錯，這才好有機會收拾我們。壽王？您聽聽，這個封號一聽就說明您對長儉沒有期盼。他也是您的兒子，但您利用了臣妾，還利用長儉給太子當墊腳石。皇上啊皇上，臣妾的所作所為，都是您的啊！”皇後一聲比一聲高，甚至蓋過了蔣華軒的慘聲。

事已至此，王敗寇，皇後已經輸了，但又沒完全輸掉這場博弈。

雙目猩紅地瞪著皇上，毫不掩飾心中的怨恨。

皇上蒼白的臉上，被氣出一些，“朕何時過你們？明明是你們狼子野心，朕給了你們榮華富貴，卻還心生不滿，如何怪得了朕？”

皇後沉眸不語，著睡在枕邊二十年的男人，悲從心來，“事已至此，皇上打算如何置臣妾呢？臣妾有罪，蔣家也有罪，那壽王呢？他於皇上而言，又算什麽？是您扶持太子的一枚棋子，還是說，皇上有想過，壽王也是您的兒子？”んτtρs://Μ.Ｌωxδ9.org

“壽王......朕自有安排，你與蔣家犯事太多，朕不能再留你們。”皇上道。

“哈哈，皇上要殺了臣妾嗎？”皇後瞪大了眼睛，“這天底下的人，誰不知道，您的皇位如果沒有蔣家，如何能坐穩？當年若不是您漠視了臣妾送給哥哥的信，元後也不會死，現在也不會是這個局麵。說到底，您才是殺人兇手！自詡深義重，實則您才是最薄寡義的那個，不顧元後的死活，又利用臣妾。您說太子和天下人要知道這些，他們會如何看您？”

“皇後，事到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嗎？”皇上搖頭歎氣，“你我到底多年夫妻，你說朕你騙你利用你，但方才你說錯了，朕並沒有要殺你。”

聽到這話，皇後愣住。

不殺？

但隻是片刻，皇後就明白了。皇上這是怕了，怕他名聲損，怕天下人說他不擇手段，也怕太子恨他。

難怪，隻是提了一句，皇上的口風就變了。

“但蔣家人一定要死。”皇上又加重語氣道，“蔣家這些年，作惡多端，他的那些罪名，足夠把蔣家滅九族。至於皇後你，就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永遠囚在冷宮，為你的前半生贖罪吧。”

皇上說到這裏，忍不住咳了好幾聲。

窗外的天，被晚霞染得火紅。

皇上的目錯過皇後，看著殿中閉的門，讓人去把蔣華軒帶來。

在夏雲江帶人來前，皇後都沉默無言，等看到渾是的哥哥，皇後的子才巍巍地抖，“皇上，多謝您饒臣妾不死，但臣妾會在冷宮中等著，等您後悔的那日。這天下萬，並不是事事都能如您所願，您真以為太子能繼承大統嗎？哈哈！”

說話時，皇後轉走向哥哥。

“夢......夢蓮，哥哥什麽都......都沒說。”蔣華軒口吐鮮，趴在地上，用被染紅的手指，緩緩指著皇上，“是......是皇上負了我們！”

皇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在侍衛不注意時，飛快地拔出他的劍。對準哥哥的膛刺了下去。

頓時有熱濺出。

蔣華軒隻是張了下，便沒氣倒下。

“皇後！”皇上皺眉大喊，但皇後並沒回頭。

皇後丟掉手中的劍，看著地上咽氣的哥哥，“哥哥，今日妹妹送你一程。”等壽王回來，必定會為他們報仇。

說完，皇後就大步走了出去。

霞落進殿中，和白玉磚上的鮮融為一，讓這個仁政殿，突然多了好些彩。

夏雲江派人拖下蔣華軒的首，而張槐安則是帶人草擬廢後詔書。

待晚霞盡落，月升星河時，太子才被方洪幾人抬進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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