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裴悅凝眉思索。
定州城裏,也有一些胡人。畢竟這裏靠近漠北,時常會有一些胡商來往。還有一些財主會買胡奴在家,以顯家中財富。
隻是敢闖王府,還喊李長安名字的,這世上可沒幾個胡人敢這樣。
“你去把人帶來,我問問怎麽回事。”裴悅道。
如果真的有什麽,現在派人去追李長安,那也來得及。
不一會兒,管家就帶著一個衫襤褸,長滿絡腮胡子的男人過來。第一眼,裴悅還沒認出對方,多看幾眼後,才遲疑地問出一個名字,“清?”
清猛然抬頭,撲通跪下,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先給裴悅磕了三個響頭。
“清,真是你嗎?”裴悅很意外,有許久沒見過清,但也還記得清跟在赫蘭圖雅邊時,意氣風華的樣子。
現在的清,著破爛,就像街邊的乞丐。
“是我。”清抬頭時,眼睛紅腫,“還請晉朝王妃幫我和王爺說一聲,看在當年圖雅的救命之恩上,救救圖雅。”
裴悅還記得赫蘭圖雅,是個比較率真的小姑娘,喜歡和不喜歡都會直接說。雖然赫蘭圖雅喜歡過李長安,但和之前東宮裏的兩個側妃不同,的喜歡更為坦,後來也和裴悅關係不錯。
聽到清讓他們救赫蘭圖雅,裴悅忙問怎麽回事。
管家想扶起清,但清倔強,不肯站起來。
“從去年起,漠北就一直進攻西涼。”清咬牙道,“他們漠北欺負我們西涼人更,三番五次挑釁。年初的時候,又打了一場,西涼大敗。沒有辦法,國主隻能與漠北講和。但是漠北國主,就是個厚無恥的孫子,他不僅要西涼割讓城池,還要國主最疼的圖雅公主去漠北和親。”
漠北國主已經五十好幾了,而圖雅才十幾歲,算起來,漠北國主都能做圖雅的祖父。
裴悅聽得直皺眉,還記得圖雅說過,西涼國主最疼的兒就是圖雅。可盡管如此,圖雅還是走上和親的道路,還是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wωw.xlwxs9.com
“那圖雅公主答應了?”裴悅覺得以圖雅的格,應該不會答應。
但清點頭說是,“圖雅不忍西涼被滅,哭了兩日後,隻能答應漠北和親要求。”
說到這裏,清握了拳頭。
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就是麵對晉朝太子,他也不肯退讓,但這一次,卻不得不妥協,還要親自送圖雅出嫁。
裴悅看清握拳頭,猜道,“所以你來找我,是要我們幫你去搶親?”
還記得清喜歡赫蘭圖雅,而且是那種,赫蘭圖雅多看別的男人一眼,就會吃醋那種。
清卻搖頭,“圖雅為了西涼子民犧牲自己,我不能攔著。”
“那你來,是為了什麽?”裴悅問。
定州離漠北邊境,就算邊關加急,也得三日才能到。但清卻能找到定州來,想來是其中發生什麽意外。
裴悅剛問完,清就用拳頭狠狠捶地,“漠北國主那個下三濫!他就是想吞並西涼國土,所以故意要圖雅和親,然後在和親路上,找一些土匪搶了圖雅,再晉朝。這麽一來,漠北可以說西涼沒誠心和親,聯合晉朝來搶人,繼續出兵西涼。我就是一路追著那些賊人,到的定州附近。”
裴悅聽得直皺眉,如果那夥賊人真的到了定州附近,那這件事,就不僅僅是西涼和漠北的爭鬥。
讓人把方洪來,再問清一些細節。
等方洪來了後,裴悅把清的話,簡要複述一遍後,再詢問方洪的意思,“這個事,涉及三國的關係。日後漠北以此為理由攻打西涼,我們也會落人口舌。我們是不是該讓人去知會王爺一聲?”
李長安留下方洪守城,如今定州的事,便由方洪做主。
方洪聽了也覺得事嚴重,“確實該派人和王爺說一聲,但王爺剛去中平城,不可能立即返回定州。清小哥救人心切,倒不如讓末將帶人去搜查。畢竟圖雅公主一日在別人手中,便會多一分兇險。”
說完後,方洪看看王妃,又去看清。
裴悅沒有意見,方洪是從東宮起就跟著李長安的,能力可以信得過。
清更沒有意見,他恨不得現在就有人跟他去救圖雅,別說等一日,就是一個時辰,他也等不住。
“可以,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方將軍是吧,隻要你能幫我救回圖雅,日後我們西涼,全聽你們王爺的!”清現在,隻想快點救出圖雅。
裴悅見方洪看過來,點頭道,“去吧,如果能救出圖雅公主,再抓到幾個活口,就能知道怎麽回事了。”
想了想,裴悅來秋和,“你與他們一起去,你功夫最好,先以救人為主。”
自己邊,有個葉竹就行。
等清一行人離開後,裴悅有些張。
一直沒說話的裴霖,這才開口道,“張東來攻打定州,池靳白出兵中平城,漠北都有借兵給他們。不管那個清說得對不對,咱們都可以先發製人,借此問責漠北,為什麽要幫晉朝的叛臣,是不是忘記去年被舅舅連奪十餘城的事了?”
論兵書,裴霖也讀不。父親談論政事時,也時常會把他帶在邊,所以他才覺得自己不小了,不用等下一科舉。
“你說得在理,未免漠北惡人先告知,咱們可以先問罪漠北。畢竟去年打仗輸了的是漠北,簽下降書的也是漠北。而且這麽一來,往後漠北也不能明正大地幫張東來。”裴悅說著就起往書房去,“我這就去另寫一封書信給長安,讓他派使臣去漠北。”
裴霖聽到姐姐下意識地說出長安兩個字,而不是王爺,努努後,小小聲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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