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怡景這會倒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哎呀,就那麼回事嘛。”
衛段可不信。
“什麼就那麼回事,你好好說。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大家怎麼就沒發現。”
這話一出,蕭怡景可就有理了,哼了一聲。
“你沒發現,那是你太遲鈍,你看,稷哥他們就發現了啊。”
說著,還挑了下眉,看向周稷的方向,“稷哥,你快說,是不是?”
一副嘚瑟的模樣。
周稷微掀眼簾,嗓音淡淡,順著蕭怡景的意思開口,“嗯。”
蕭怡景得意起來,“看吧,所以說,不能怪我不說,只能怪你自己不關注我。”
衛段切了一聲,也懶得再問他。
“得,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喝酒,就這麼邊吃邊喝。
江季姝也坐在那里。
周稷看著,莫名就有一種錯覺。
這樣好像是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帶著江季姝來見他的朋友,然后一起吃了一頓再正常不過的飯。
可是那個時候,他并沒有這樣帶一起吃過飯。
有的幾次帶出門,去的也是吵鬧至極的地方。
他也從沒想過,這樣的格,會不會喜歡那樣的地方。
吃完飯,幾個人一起出門,蕭怡景看了眼江季姝,連忙開口,語速快得不能再快。
“那個,季姝姐,我們幾個得趕去準備了,你都懂的,就讓稷哥送你回去哈。”
話還沒說完,就拉著郝聞幾個跑得沒了蹤影。
這會正好在門口,江季姝突然想到什麼,抬眸看向周稷,開口,“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周稷眉梢微挑,“什麼?”
一副很樂意解答的模樣。
“對于已經犯了你忌諱的人,你能夠原諒并且幫嗎?”
周稷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可架不住這是江季姝親口問的,還是認真思索了會,然后回,“不會。”
這兩個字說得很果斷。
葉晚書剛才就看到他們了,也看到江季姝跟著周稷一起進了包廂,想走就不甘心,就一直在隔壁等著,這會聽到靜,才出門,就聽到這麼一問一答。
再抬眸,就是江季姝似有若無看過來的視線。
微微一怔,然后再也沒敢上前一步。
周稷走在江季姝的側,想了想,問,“你問這個干什麼?”
“就是突然想起來,想知道你的看法,就問出來了。”
周稷沉聲,“嗯。”
說完,又有點不太放心,“如果是你了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說完,又神不自然地補了一句,“還有歲歲。”
聽了這話,江季姝止住臉上的笑意,看著周稷,是很認真的模樣,告訴他,“你這樣對我說話,我都快不敢相信是你了。”
周稷沉了沉眉,答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怎麼說話不都是我嗎?”
江季姝張了張口,想到這兩天知道的事。
葉知暖坐牢。
那塊被扔到海里的表。
心里突然有點沖,一直催促著。
問啊。
問出來才痛快。
斂了斂眉,忽然又放棄。
這些事,問了也沒什麼意義。
就算他是在為出氣,那又能怎麼樣?
激他,可也就僅此而已了。
妄想已經生過一次,還給了那麼大的教訓,沒必要再想這些的。
其實,從始至終,讓難過心死的,不是葉知暖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是周稷。
是他永遠漫不經心的態度。
是他對的不在意不上心,對旁人的縱容乃至偏。
不愿意在里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那還是嗎?
笑了笑,只說了兩個字,“也是。”
怎麼樣都是他。
所以哪怕周稷現在不一樣了,也并不代表以前那個忽視,不的周稷就不存在。
周稷眸深沉,盯著江季姝看了會,才說,“還有別的問題嗎?”
江季姝沒猶豫,“沒了。”
“好,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江季姝點頭,“嗯。”
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
本來也都不是什麼多話的人,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大多數都是江季姝在找話題,到了現在,一個有心想說,一個意興闌珊,到底安靜下來。
到了地方,江季姝說了句謝謝,就準備上樓。
周稷站在車邊,忽然住,“江季姝。”
江季姝凝眉,然后轉過,“還有什麼事?”
周稷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腦子空白,有點詞窮起來。
他好像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干脆隨便說了一句。
“等后天,宜寧回來,你也來吧。”
江季姝皺眉,“嗯?”
周稷想好理由,面不改地說了出來,“今天這主意大多都是你幫蕭怡景想的,不想親眼去看看?而且宜寧喜歡你,看見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
“到時候,我來接你。”
江季姝被那句親眼去看看絆住心神,等回過神來,也懶得跟他多說,“到時候再看吧。”
周稷嗯了一聲,“行,現在也晚了,你先回去。”
江季姝回去以后,沒多久就接到葉晚書的電話。
沒猶豫,直接點了接聽。
那邊沉默了很久才說話,“你什麼意思?”
江季姝問,“你聽到了,是吧?”
“畢竟你今天請我吃了頓飯,我幫你問問,也沒什麼,不過,他這個答案,我覺得可能不是你想聽到的,對吧?”
“可這跟我沒什麼關系了,葉晚書。”
江季姝這話的意思就是已經仁至義盡,是葉晚書運氣不好,結果怎麼樣,都是自找的。
葉晚書沉了口氣,“可……”
江季姝嗤笑,“可什麼?”
“你想說什麼?”
“說可當年我也沒怎麼樣?何必到現在還要在這里抓著你不放?說我其實也不過就是現在仗著周稷,才敢跟你這麼說話?”
“畢竟,我江季姝不是什麼人,有幾斤幾兩大家都是知道的,對嗎?”
葉晚書的話生生止住。
不可否認,心里確實是這麼想的,現在被江季姝一句句說出來,像是一個個掌打在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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