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
姜瓷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而再地確認。
「他真的是您兒子?」
青姨點點頭,一臉的不解。
「他的確是我兒子,你認識他?」
「青姨,您說您兒子死了,他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姜瓷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問題,問得青姨有些懵。
怔愣了幾秒、才緩緩說道。
「大概在二十年前,他那時候應該才8歲多,當時發生了火災,我被救出來了,但是我的兒子沒有被救出來。」
「您兒子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多歲了?」
青姨思索了幾秒,滿臉疑地看著姜瓷。
「應該快30歲。」
姜瓷思索著,年齡對得上,但是又有出。
如果這張照片上的人是小瘋子的話,他應該8歲就死了。
可姜瓷在瓷都看見小瘋子時,他遠不止8歲。
姜瓷想不明白,但又覺得這裏面一定藏著什麼。
「您兒子上有沒有什麼胎記?」
青姨雖然不知道姜瓷這麼問的目的,但還是如實地說了。
「他的腰上有一塊青的胎記,形狀像月牙。」
姜瓷心中猛地一驚。
「月牙形狀的胎記,還是在腰上?您確定沒有記錯嗎?」
姜瓷再三跟青姨確定。
青姨重重點頭:「嗯,我不會記錯的。」
「你認識我的兒子?」青姨問。
照片上的人跟小瘋子長得一模一樣,而傅斯年腰上又有一塊月牙形狀的胎記。
這些線索無一不在指向小瘋子跟傅斯年是同一個人!
姜瓷聽師傅提起過,傅斯年的母親阮青梧。
很擅長燒制陶瓷,甚至比姜瓷更有陶瓷天賦。
就是在二十年前失蹤的。
面前的阿姨,與傅斯年的母錢阮青梧,經歷十分相似。
「青姨,我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您的兒子很可能還活著。」
青姨滿臉驚喜,再三跟姜瓷確定。
「真的嗎?那他現在在哪?過得還好嗎?他家了嗎?」
青姨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太過激和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消息。
姜瓷沒有直接回答青姨的問題。
不想青姨是空歡喜一場,所以要確定清楚。
「您的名字是不是阮青梧?」姜瓷問。
青姨猛然瞪大眼睛,視線對上姜瓷的那一刻,快速躲閃開來,面慌張地否認。
「我不阮青梧,你說的那個名字我聽都沒聽過。」
姜瓷看著青姨神躲閃的模樣,心裏更加不解了。
「那您認不認識榮昊?」
姜瓷仍舊不死心,繼續追問著。
「榮昊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在陶瓷界很有名氣,我在網上看到過他的信息,很欣賞他。」
「只是這樣?」
青姨神躲閃著,拿走姜瓷手中的照片,轉往外走。
「我有必要騙你嗎?榮昊那麼有名氣的人,我要是跟他認識,我不得天天掛在邊,走吧,儲藏室里灰塵多,你懷著孕呢,吸多了灰塵對不好。」
「可是,那張照片上的人……」
姜瓷追上去,想要繼續追問下去。
青姨卻突然變得很嚴肅,聲音裏帶了一溫怒。
「別再說了姜瓷,我兒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你認識的那個人應該只是跟他長得比較像而已。」
姜瓷所有到邊的話語。
全數被堵了回去。
不明白,為什麼青姨不願意承認就是阮青梧?
姜瓷心中有很多疑問。
二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青姨總是一副不願意提及的樣子,甚至在知道的兒子還可能尚在人間時,也能如此冷漠。
要弄明白。
傅斯年這麼多年都活在痛苦中,他一直在尋找阮青梧。
如果他知道他的母親,還活著,他一定會很高興。
翌日,姜瓷坐在院子裏,看著青姨在曬服,曬完服掃地……
不停地忙活,沒有一刻閑下來。
姜瓷看著忙前忙后的樣子,知道只是想通過忙碌來麻痹自己。
姜瓷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找青姨問清楚。
「青姨,我有話想跟您說。」
青姨放下手中的掃帚,轉移著話題。
「你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姜瓷急忙拉住的胳膊。
「青姨,別忙了,我不。」
「那我去集市上買條魚,回來給你做魚湯喝。」
「青姨,您在逃避什麼?您就是阮青梧對不對?您為什麼不回去?您知不知道您的兒子這些年一直在找您?」
青姨低下了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聲音抖地問:「他一直在找我?」
「嗯,他一直在找您。」
姜瓷很想弄清楚,為什麼傅斯年小時候會被當做小瘋子關起來。
為什麼又突然消失,然後為了傅家的繼承人。
這之間究竟藏著什麼。
青姨在得到姜瓷肯定答案的那一刻,瞬間綳不住了,捂著痛哭了起來,雙肩止不住地抖著。
「是我對不起他。」
姜瓷輕輕拍著青姨的背,安著:「我想他不會怪您的。」
「他現在還好嗎?」阮青梧問。
姜瓷思索了一番。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傅斯年此刻的生活,見阮青梧如此傷心,姜瓷只能回答。
「他好的。」
阮青梧又問:「那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是朋友嗎?」
姜瓷斂斂眼眸,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傅斯年現在已經跟余晚晚結婚了吧。
「嗯,我們是朋友。青姨,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榮昊大師說您失蹤了,您又為何覺得您得兒子死了呢?」
姜瓷迫切地想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傅斯年會被當瘋子關在那間房子裏。
阮青梧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心掙扎了許久,還是鬆開了姜瓷的手。
「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不想再提了。」
阮青梧說完轉就要往屋子裏走去,姜瓷急忙追上去。
「那您就不想回去看他一眼嗎?」
阮青梧腳步一頓,良久才艱難地說出。
「還是別去打擾他的生活了,都已經缺失他的生活那麼多年了,現在再回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您難道就不想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
阮青梧微微搖頭,走進了屋子裏,將房門關了起來,也將姜瓷的話隔絕在了門外。
接下來的幾天裏,阮青梧都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重複地做著以前的事,笑容整日掛在臉上。
可在姜瓷看來,的笑卻帶著悲傷。
姜瓷切了點水果拼盤,想要拿給阮青梧吃,再試著勸說一下。
站在房間門口,抬手剛準備敲門,裏面便傳來輕輕的泣聲。
又在流淚嗎?
這些天姜瓷已經發現好多次青姨在掉眼淚了。
也一定很想很想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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