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門了嗎？”

　看到柳南風拿起頭盔，蘇錦繡走了上來。

　蘇錦繡發髻高挽，兩鬢散發微垂，存托的頸脖修長，質睡藏不住致鎖骨，大圓，大概因為剛起床的關系，渾散發著慵懶的人的魅力。

　“對啊，我這干一行一行。”柳南風笑著說道。

　蘇錦繡手幫其整理了一下領。

　“正常接單就行，不要搶單，你送外賣又不是養家，沒必要折騰自己。中午我給你留飯，等你回來吃。”蘇錦繡叮囑道。

　“不用等我。”

　柳南風湊過頭在角輕啄，拿起電瓶車鑰匙就出了門。

　“和苑小區4棟603室。”

　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柳南風重重地嘆了口氣。

　小區名字帶苑的，基本上都是回遷房。

　要是老小區，基本上都是六到七層，兩個電梯都沒有。

　這個小區他算是比較悉，來送過幾次餐。

　因為是老小區，所以很多公共設施比較老舊，但綠化還是不錯的，現在正至四月初，很多樹木正出綠芽兒。

　柳南風停好電瓶車，拎著餐，走進昏暗仄的樓道。

　即使樓道打掃得還算干凈，但是依舊充斥著一淡淡的霉味。

　角落墻壁上如同蛛網一樣的線路。

　油漆落而斑駁的樓梯扶手。

　隨可見的疏通下水道、開鎖的小廣告。

　過道擺放著鞋架、垃圾和雜。

　柳南風穿梭其中，周圍的聲音仿佛全都消失，只聞自己的腳步聲。

　“噠噠噠……”

　“噠噠噠……”

　本沒在意的柳南風覺到哪里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停下腳步，噠噠噠的聲音隨之消失。

　真是自己嚇自己。

　柳南風自己想想也覺得有些好笑，于是繼續爬樓梯。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幾聲喵喵的聲。

　柳南風循聲去，就見拐角的雜堆上趴著一只黑貓，藍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他。

　柳南風沖著對方齜了齜牙，黑貓默默轉過，把屁對著他，然后搖尾。

　這下子把柳南風給整不會了。

　看了一下送餐時間，沒再搭理黑貓，趕忙向樓上而去。

　“有人嗎？”

　看著603虛掩的大門，柳南風輕輕敲了敲。

　“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傳來。

　柳南風打開門，就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坐在客廳中央，滿臉褶皺，眼神渾濁，給人行將就木的覺。

　“不好意思，我腳不太方便，你能幫我放桌上嗎？”老太太說道。

　柳南風這才注意到是坐在椅上，趕忙點了點頭，準備鞋子進屋。

　“不用，穿鞋子就可以了。”

　“沒關系的。”

　柳南風還是下鞋子走了進去。

　屋陳設簡單而又老舊，完全就是八十年代的那種裝修。

　海綿干扁的沙發，大屁電視，綠皮冰箱，大觀園鐵皮盒……

　墻上掛著幾個相框，里面的照片基本上也都是黑白的。

　“小伙子，謝謝你，你能再幫大娘一個忙嗎？”老太太笑呵呵地問道。

　“大娘，有什麼事你說？”

　“我家的墨玉跑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你能幫我把它找回來嗎？”

　“墨玉？”

　“是一只黑貓，長得像那樣。”老人指了指墻上的照片。

　只見其中有張是穿旗袍的人，坐在椅子上，上盤踞著一只黑貓。

　這黑貓正是他上樓時在雜堆上所見的那只。

　“行啊，我剛上樓的時候見過它，我去幫你把它捉回來。”柳南風笑著說道。

　“謝謝你，耽誤你時間了。”

　“沒事。”柳南風穿好鞋子出了門。

　要是一般的外賣員還真不一定幫這個忙，畢竟大家都是分秒必爭。

　但是柳南風是個例外，他送外賣，并不是為了掙錢養家。

　他本是個網絡作家，因為長期久坐，缺乏運，覺越來越虛。

　所以在老書完本之后，他決定出來干一段時間外賣，一方面是換換腦子，算作素材積累。

　另一方面權當是鍛煉。

　柳南風順著樓梯一路向下，此時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的覺又出現了。

　好在這時見到黑貓墨玉，依舊趴在雜堆上，屁對著樓梯，過花磚的隙往外看，于是暫時放下了心思，躡手躡腳走過去，然后一把把它抱住。

　“喵喵……”

　墨玉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掙扎，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喵了兩聲。

　“你在看什麼？”

　柳南風過花磚向著墨玉剛才看的方向瞧了一眼。

　然后被嚇了一跳，一條白蛇盤踞在外面的草叢里，它直立著，吐著蛇信，正向這個方向。

　“小區里竟然有蛇？不過白蛇倒是見，也是住戶養的寵嗎？”

　這樣想著，匆匆上了樓。

　“大娘，你的貓我找……”

　柳南風打開門，彎腰正準備把墨玉放下，可跟著吃了一驚，因為客廳中央的椅上空的，本沒有人。

　“大娘？”柳南風再次試探地了一聲。

　“我在這。”大娘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柳南風聞聲松了口氣。

　“墨玉找到了嗎？”

　柳南風還沒回答，黑貓就喵了一聲，跑進房去。

　“墨玉，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快點過來。”

　“大娘，我走了，我幫你把門關上。”

　“小伙子，謝謝你，門口的垃圾，你也幫我帶下去吧。”

　“好。”

　順手而為的事，何況還是一位不便的老人。

　低頭看向角落，果然有個垃圾袋，滿滿一袋垃圾。

　柳南風直接拎著個垃圾袋下了樓。

　外面風輕云淡，明，車水馬龍的汽笛聲、喧鬧聲、音樂聲一瞬間涌耳中，和剛才在樓里仿佛兩個世界。

　柳南風回頭看了一眼，黑的樓，如同一只張開的大口。

　柳南風心中有些發，不敢耽擱，拎著垃圾正準備扔向旁邊的垃圾桶里，忽然發現里面有個長條狀的卷軸，像是字畫一類。

　因為從事文字相關的工作，所以他對書法、字畫一直都很有興趣，遇到好的書法、字畫都會忍不住觀一番。

　于是直接把其卷軸了出來，手微沉，這說明畫桿用材比較敦實。

　兩邊大小一樣，看來是橫軸畫，這楣桿。

　還有一種立軸畫，分為天桿和地桿，細為天，為地，很有講究。

　柳南風留意了下軸頭，幾只古怪的造型，他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已經嚴重漆，看起來有些年頭。

　展開卷軸不由愣了一下，因為整個卷軸竟然就是一張白紙，只有靠近右手邊，有三個大字。

　柳南風百分百確定，他沒見過這樣的字，卻偏偏認識。

　《觀山海》

　再細看，這卷軸好像又不是白紙，上面有一幅巍峨山河，可卻被一層白霧給籠罩，怎麼看也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蹲在地上的柳南風忽然覺一陣頭暈目眩，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等再回過神來，剛才攤開在地上的卷軸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南風滿是疑起，今天所發生的事，著實有點詭異的覺，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心中有些不安，也沒心思送外賣了，正好這也是最后一單，于是直接退出接單件，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