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心跳都要停止了。

閉著眼，已經沒有勇氣看楚亦然的反應了。

“咦，這是什麽？”

“……”

這語氣……完全不像是抓在床的樣子。

小星星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就看到偌大的床上被子平鋪著，被窩裏空空如也，被子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瓷瓶。

此時。

楚亦然正拿著那個小瓷瓶，認真打量。

小星星懵了。

楚離呢？

這麽一眨眼的功夫，他跑哪兒去了？

不管跑哪兒了，不在這裏就行。

小星星繃著臉，故作生氣，“楚亦然，你一驚一乍的幹嘛呢，好端端地掀我床幔幹嘛？該不會是在床邊看到了雙男人的鞋子，就以為我在房間裏藏了個男人吧。”

“……”

楚亦然訕訕的，“嫂子……”

這麽一會兒功夫，小星星已經想好了說辭，一把把楚亦然手裏的瓷瓶搶過來，輕哼道，“這個院子是我平時研究東西待的地方，喏，這個瓷瓶裏裝的就是給太子殿下用的藥。”

“那鞋……”

“墨羽的。”

小星星毫不猶豫拉墨羽出來背鍋，“墨羽也會醫，有時候我們倆會在屋子裏討論藥方和製藥，有時候太晚了，他會直接睡在這裏。”

“啊，嗬嗬，這樣啊……”

小星星定定地看著楚亦然，在穿力十足的目下，楚亦然的笑容逐漸掛不住了，耷拉著肩膀，低下頭乖乖道歉，“對不起嘛嫂子……是我誤會你了。”

“哼。”

楚亦然晃晃的袖子，“你別生氣啦，是我不好，是我想歪了……我的錯，你原諒人家嘛。”

小星星見好就收，繃著臉說，“下不為例。”

“嫂子大度。”

“拍馬屁，燒烤要涼了，趕走吧。”

“嗯嗯。”

兩人離開室，走到門口楚亦然突然又停下腳步，小星星心跳又慢了半拍，“又怎麽了？”

“嫂子，你都沒吹油燈。”

“等會兒吃完飯我還要過來一趟。”

“哦。”

楚亦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又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異常，撓撓頭跟著小星星離開了。出了院子，小星星才不著痕跡地鬆口氣。

……

而此時。

屋子裏。

雕花大床的頂端。

楚離手握著床沿，一個利落的翻，整個人就穩穩地落到了床上。

長夜也在此時進了屋。

“公子。”

楚離蓋上被子，冷冷掃他一眼，“長夜你好大的膽子。”

長夜臉微變，一言不發地跪倒在地，“屬下知錯。”

“錯哪兒了？”

“不該自作主張讓人放公主進來。”

楚離眸幽冷。

長夜在楚離的目下冷汗淋漓。

他不該擅自揣測公子的心思，他看公主搬進來之後，公子卻一直不搬出去，以為公子想曝和郡主的關係……

所以公主闖進院子的時候，他沒有讓人攔下。

但……

他在院子裏，看到郡主和公主有說有笑地攜手出去，他就知道他錯了。如果公子想曝，就順水推舟直接現了，可他不但沒有現，反而是藏了起來。

所以長夜知道自己做錯了。

“你錯的不是擅自做主放楚亦然進來。”

“……”

長夜詫異的抬頭，對上了楚離淩厲的眸，“你沒有揣測錯我的心思，我確實想公開和星兒的關係，但……你錯在沒考慮星兒的心。”

“公子……”

“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屬，我的心思你最了解，但你也該知道，星兒在我心中的分量。”

長夜不解。

楚離繼續道，“我要你，無論何時，何地，以星兒的利益和優先。”

“可屬下是公子的屬下……”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話。”楚離認真地看著他，“我要你從今以後，把星兒當主子放在第一位，就算日後有朝一日我跟星兒立場相對，到了生死攸關的那一刻，你也要無條件的站在那邊。”

“公子……”

“這是命令。”

“……”

長夜咬咬牙，“屬下做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本宮如何放心把給你保護！”

長夜陡然抬頭。

楚離眸幽深，“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告訴本宮，你能不能做到。”

“屬下想留在公子邊……”

楚離搖搖頭，有些失，“本宮邊不缺你一個人，本宮把比命還重要的人給你，是對你的信任，現在，你要辜負本宮的信任嗎？”

“……”

長夜陡然明白了。

公子這是把自己的家命都托付給他了啊。

長夜肩頭瞬間沉重起來，“公子……”

“現在能做到了嗎？”

“能！”長夜拱手，肅然道，“從今以後，郡主就是屬下的主子，屬下會把郡主的安危利益放在第一位，會站在郡主的立場上全心為考慮，絕不做任何傷害郡主的事。今天這樣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

“嗯。”

楚離擺擺手，“退下吧。”

“是！”

房間隻剩下楚離。

他靠在床頭，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他運轉力，試著蜷，部的以眼可見的速度繃了一些。

然後，稍稍了。

是的。

他的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經過這段時間的藥浴針灸……以及他每天運轉力衝擊堵掉的經脈，他的不但有了知覺，偶爾用盡全力，也能一了。

小星星的針灸確實高超。

預估幾個月能讓他站起來走路，卻忘了他本是個力雄厚之人，他的力也可以衝擊經脈的毒素。

等他的能自由行走了。

就是他離開的日子。

楚離抿了抿，以前剛中毒的時候，他每時每刻都在期盼站起來的那天，可現在……想到好之後就要離開，他突然又想讓這個時間拉長一點。

就在此時。

窗外突然有了些許靜。

楚離扭頭，就看到一隻灰的信鴿“咕咕”著站在窗柩上，楚離出手臂，那信鴿就展翅落在他手臂上。

楚離從信鴿的上取下一張紙條，手臂一抖，信鴿就順著窗子飛出去，消失在夜中。

就著油燈的芒。

楚離打開那張紙條，看到紙條上的容後，他眸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