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末,江陵城已經邁了寒冬之中,
寒風蕭瑟,萬蕭條。
而在江陵城中的太守府中的一涼亭,正佇立著一位相貌清秀的年輕人,
此時他的心也如此時的天氣一般,寒意陣陣。
這位年輕人披雪白皮襖,手握鎏金銅爐,銅爐中緩緩燃燒的火焰,正為年輕人驅散著手上的寒冷。
而他上所披的皮襖亦是上好寒之,正常來說,在這樣的穿戴下,縱使天氣再冷,
年輕人也應該覺不到寒意才是。
但旁人不知的是,這位年輕人此時不是寒,乃是心寒。
這位年輕人乃是如今南郡太守糜芳的獨子糜旸,
但同時他里居住的是一位后世來的靈魂。
糜旸仰頭看向那沉沉的天空,烏云布的天氣直的他似乎不過氣來。
為南郡太守糜芳的獨子,糜旸不說在江陵城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也是吃穿不愁,份尊貴異常。
這樣的份,在一眾穿越者中,起點不可謂不高,按常理來說,糜旸還有什麼事值得他煩悶,什麼好凡爾賽的呢?
但做糜芳的兒子,這很好嗎?
為穿越者的糜旸對此到嗤之以鼻。
做糜芳的兒子已經讓糜旸難以接了,更讓糜旸到崩潰的是,他穿越來的這一年,是建安二十四年!
在穿越過來后,糜旸通過旁敲側擊知道如今乃是哪一年,亦得知了如今在天下間發生的種種大事。
就在不久前,漢前將軍關羽在樊城水淹七軍,生擒曹魏大將于,陣斬曹魏大將龐德,一時間威震華夏。
當這消息傳到江陵城中時,城之人無不歡呼雀躍,對關羽口稱贊,軍心民心俱是如猛火燃燒一般沸騰不已。
但在江陵城中,卻有二人對這消息到憂心不已。
一人是如今的南郡太守糜芳,另一人便是糜旸了。
糜芳之所以會憂心忡忡,無非是擔心關羽大勝歸來后,會對其秋后算賬。
而糜旸會憂心忡忡,是預見到了他的便宜父親糜芳接下來的一系列作。
位列后世抖音“十大惡人”之一的糜芳同志,他接下來的作不僅將關羽拉了深淵,將劉備復漢室的理想給摧毀了一半,
更是將糜氏一族也從此打了歷史的恥辱柱,面對如此嚴重的后果,糜旸怎麼會不到心寒憂慮呢?
糜旸既然穿越了糜芳之子,他就與糜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那麼他就務必要阻止糜芳接下來要做的那件蠢事,不然糜旸的這一輩子可算是毀了。
就在糜旸想著怎麼阻止他的便宜父親糜芳做蠢事的時候,從涼亭外不遠正匆匆走來一位仆人打扮的年輕人,
糜旸看到此人瞬間眼睛一亮,還未等到這位仆人走到涼亭之,糜旸就瞬間走了出去,來到這位仆人前,急切的開口問道,
“吾讓你守在太守院外,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了?”
看到糜旸主走出來問話,這位仆人嚇得趕行禮,看到這一幕,糜旸氣不打一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些禮節。
糜旸連忙止住了這位仆人的行禮,對其再次問道,“是不是發現什麼異常了。”
糜旸這時的語氣除了焦急,還帶上了些許嚴厲。
為糜旸親仆的糜忠,知道了他的這位主子這時的心有多麼糟糕,因此他也不敢再有所拖延,連忙對糜旸匯報道,
“忠聽主吩咐,這幾日來一直守在府君院外,本來前幾日本無什麼異常,
但就在今日,忠發現了有一位形鬼祟之人,在府君的親自迎接下進了他屋。”
聽到糜忠如此說,糜旸心中咯噔一下,他再次問糜忠道,
“你看那人是哪里人士?”
糜忠似是回憶那人的裝扮舉止,最后語氣確定的說道,
“必是江東人士無疑。”
古時通不便,各地風土人差異巨大,相鄰郡之間的風俗差異,可能就與國與國之間的差別一般大。
故而這時判斷一個人的籍貫,是很容易從他的裝扮與口音判斷出來的。
在聽到糜芳將一位江東來的人士迎屋探后,糜旸頓時覺大事不好,
歷史上本該發生的一切,此時正在按照他的慣快速的發生著。
快到了本沒給糜旸太多時間,去思索好的辦法來阻止這一切。
在先前,因為糜旸來自后世,知道糜芳后面會投降孫權,所以他就曾猜想,也許孫權在正式出兵之前,他就會派信使勾連糜芳。
畢竟江陵乃重鎮,易守難攻,若沒有事先得到江陵守將糜芳的允諾投誠之意,那麼孫權是不會輕易起兵背刺關羽的,
在這種猜想之下,糜旸派出了心腹守在糜芳屋外,就是想探查下孫權起兵襲荊州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如今看來,
孫權已經開始堂而皇之派遣使者勾連自己的便宜父親糜芳了,那他起兵之日很可能就在這幾天!
想到這里,糜旸氣的將手中的銅爐狠狠砸在地上,
口中恨恨地道,“吳賊可惡!”
糜旸的這一幕嚇壞了一旁的糜忠,他自小就跟隨在糜旸邊,深知他這位主優,很有發如此大火的時候。
糜忠不知糜旸為何發怒,他小心翼翼得開口道,
“郎君息怒,江東與我荊州有盟約之好,故而江東有使者前來拜訪府君也是正常,郎君何必因此怒呢?”
在糜忠看來,糜旸這副發怒的樣子,真是令人丈二不著頭腦。
看到糜忠那副不解的樣子,糜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糜忠的想法正是如今荊州大多數人的想法,他們認為江東乃是盟友,所以大多想不到孫權后面會突然率軍襲荊州。
也正因為如此,孫權襲荊州的舉才會那麼順利。
面對糜忠的不解,糜旸嘆了口氣說道,
“江東與我荊州有盟約不假,然大王命關將軍假節鉞鎮守荊州,那麼江東若派遣使者,應當前往襄與關將軍聯絡才是,又怎麼會來江陵城中與父親相通呢?”
“再者,若是正常往,父親大可在府中議事廳接見江東使者,又何必將其迎寢室談呢?”
聽糜旸說完這些后,糜忠似是若有所思。
而此時糜旸卻已經在心中作出了一個決定,他對著糜忠言道,
“你隨我,一起去面見父親!”
當斷不斷,反其,
既是上天不給他時間,
那糜旸就賭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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