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 江晚檸晚上離開公司的時間越來越晚。
加班,聞紹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回家,就從樓上搬了電腦到樓下休息室, 一邊工作一邊等。
公司的人每天都能吃到聞紹送來的下午茶和夜宵。
自然,員工們每天也都能看到聞紹那張“親切的臉”。
從最開始路過他都覺得忐忑,到最后大家路過聞紹的時候已經能做到無視了。
周五下午,據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但公司依舊燈火通明, 各部門都在為新品上市做著最后的努力。
聞紹坐在茶水間里, 面前擺著一杯江晚檸中午嫌甜膩所以沒喝完的檸檬茶。
他低頭理著公務, 無意間聽見走廊里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是負責網宣一個員工。
“那個……”聞紹忘記什麼了,只依稀記得是京市傳大學畢業的。
那員工腳步一頓, 原本想悄悄離開的,沒想到聞紹居然會住。
隨后面為難地走到休息室, 低著頭,“聞總。”
“下班了?”聞紹隨口一問。
沒料到那員工居然紅了臉,支吾道:“嗯, 我, 我今天有點事, 想提前走……”
提前走?
聞紹看了一眼時間, 確定已經下班很久了。
“能早些走好的。”他的目沒多停留, 淡淡地說了一句, “門口有宵夜,把你的拿走。”
劉齊宇是數著人頭買的,一人一份, 還都是他們各自喜歡的口味。
“好,好的聞總……”有些躊躇,回頭看了好幾次,確定聞紹沒有面任何不悅以后才離開了。
這幾天是第一階段工作的收尾,全公司上下恨不得都住在這兒。
聞紹偶爾過來的時候,會看到劉齊宇給大家打氣。他覺得幸好有劉齊宇在,不然以他的格,是絕對做不來這種員工作的。
發宵夜的時候,他靜靜地在角落里看著。
劉齊宇三兩句話就調了辦公室里的氣氛,將大家都逗得直樂。
突然有一個員工看到了他,喊了聲聞總。
“嗯,大家辛苦。”聞紹走過去,思考了一會兒,最終說道,“等新品順利上線以后,下個月給大家加工資。沒事兒就不用加班了,早點回去。”
一句話將氣氛推到頂峰,有人趁機道:“聞總,我聽說設計部今天不用加班,您怎麼還在啊?”
還沒等聞紹反應過來,另一個工位靠外的員工道:“但是我下午看到阿丟丟跟老板娘去印刷廠了。”
“沒回來?”聞紹看了一眼手機,他和江晚檸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早上十點半。
他進去看了一眼,格子間果然沒有江晚檸的人影。
“人呢?”聞紹突然走到江晚檸對面的孩子旁邊,把人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去。
“聞總?,……老板娘去印刷廠了,哦,說從印刷廠出來還要再去趟平城的廠子,您不知道嗎?”
聞紹同道了謝,然后著臉出去。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在休息室苦等了半個多小時。
估計江晚檸又忙忘了,這已經是常態了。他最近經常被江晚檸忽視,在家里江晚檸都懶得看他一眼,一天到晚抱著電腦。
聞紹邊往外走,邊撥通了江晚檸的電話。那頭嘟嘟了兩聲就給掛了,然后一條簡短的信息彈了過來。
江晚檸:[等會兒。]
聞紹無奈地笑了笑,行吧,等會兒。
他朋友最近事業心棚,他自然是要靠邊站的。
開車回了家,聞紹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阿姨將家里收拾得很整潔。
他滿屋子找活兒干,最后回房慢吞吞地剝下了床單被罩丟進洗機,然后又手洗了江晚檸新到的兩件襯。
最后,聞紹實在是無聊,干脆拿了塊兒抹布去了臺,一邊欄桿一邊盯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
以往沒有好好兒注意過,這個點兒樓下花園里多得是遛彎的,遛娃的,遛狗的,煙火氣十足。
晚上十點半,聞紹終于聽到門響的聲音。
江晚檸剛一推門進來,聞紹就走過去接過了手里的電腦包。
“剛從平城回來?”聞紹了的肩膀,問道,“吃飯了沒?”
“沒吃,下午就吃了一盒臨期的八寶粥。”江晚檸累得一步都不想走了,踢掉了腳上的平底鞋,然后整個人掛在他上,“抱我。”
聞紹二話不說將攔腰抱起來,“去哪兒?換服還是卸妝?”
江晚檸慢吞吞地搖了搖頭,氣若游道:“去書房,我發個郵件……”
今天的最后一個工作,發完郵件就可以休息了。
和阿丟下午先是與印刷廠老板槍舌戰,又去了平城那邊與人辯論。
江晚檸從不知道,設計圖到品的呈現需要這麼多的工序,而且每一個工序都需要人盯。是下屬盯還不行,下屬盯完后還得阿丟親自去看。在這期間會出各種各樣的岔子,什麼差問題都算是小問題了。
“下午那個外殼的印花燙金不對,可那個負責人還非跟我們說一模一樣,明明是毫不相干!”江晚檸坐在聞紹上,氣得直打他。
“你放我下來,一會兒把你坐麻了。”打開電腦,調出了設計圖樣編輯郵件。
“沒事兒,你忙你的。”聞紹在后頭看著,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有點兒罪惡,“我是不是給你們的時間太短了?”
看到全公司都在拼命,聞紹覺得于心不忍。
“是有一點,不過也還行。”
收尾階段忙一點是正常的,今天江晚檸和阿丟算過,按照他們目前的進度,剛剛好可以卡點完工作。
“不過幸好,快要熬出頭了。”
沒幾天可熬了,也不能再熬了。
江晚檸的眼袋都要掉到地上去了,這段時間連認真護都做不到,每天都很敷衍地抹一抹就困了。
從大學開始護保養,一直保持著那時候的皮狀態。
可如今覺得自己只當了半個月的社畜,就已經老了三歲了,再熬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迅速理完今天的事,江晚檸合上電腦,然后靠在聞紹上,“死了,想吃餛飩。”
聞紹將抱去浴室,“你先洗澡,我去煮。”
“我還沒拿服。”江晚檸抬要出去,被聞紹攔住了。
聞紹彎腰打開柜子,里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江晚檸從里到外要換的干凈。他下班回來無聊得很,就把能幫準備好的東西全都幫準備好了。
江晚檸回過去抱住聞紹,嘟囔道:“你怎麼這麼好?”
聞紹了的頭頂,然后出去幫江晚檸關上浴室門,去廚房煮餛飩。
江晚檸喜歡吃清湯的,要加蛋和紫菜,還要加辣椒油。
聞紹現在攤蛋餅的手藝已經爐火純青了,他不慌不忙地準備好喜歡的所有配料,然后掐著時間下鍋煮餛飩。
餛飩煮得差不多了,浴室的門也打開了。
很快,上帶著清淡香氣和水汽的人鉆進了聞紹的懷里。
“頭發我自己吹干了。”江晚檸仰著頭看他,神還地帶著些驕傲,仿佛自己吹個頭發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事。
江晚檸這幾天回家后都累得不想,所以頭發都是聞紹吹的,偶爾卸妝也是他卸,就差得他學會使用卷發棒和玉米夾板了。
“嗯,去坐著,馬上就好了。”聞紹低頭親了一口,“先去喝點牛。”
江晚檸沒,依舊賴在他懷里,“我明天早上可以晚一個小時走。”
“那正好多睡會兒,明天我送你。”
聞紹將餛飩撈進碗里,舀了一點點湯嘗了咸淡。
十分鐘后,江晚檸坐在餐桌邊吃完了一碗餛飩,又重復道:“我明天早上可以晚點走。”
聞紹抬眸看,“你剛剛說過了。”
江晚檸撇撇,放下碗去刷牙。
刷完牙,掀開被子爬進去,抱住聞紹的胳膊。
“我明天可以晚點走……”
下一秒,眼前一黑。
原本閉著眼睛裝睡的人翻上來,“三次。”
江晚檸瞪大眼睛,“什麼三次?”
聞紹沒回答,而是俯下去親。
江晚檸抬手捂住他的,“你等會兒,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明天是可以晚一點上班,又不是可以不上班!
聞紹點點頭,示意可以商量。
江晚檸這才松開手讓他說話,沒先到他說的是——
“那再加一次。”
……
次日,江晚檸和阿丟依舊要跑工廠。
一天都跟瞌睡蟲上了一樣,上車后倒頭就睡,睡到地方下車干活,干完活回程路上繼續睡。
阿丟很心地沒有吵,還將自己的外套給蓋上,并且借肩膀靠。
早晨聽說聞總最近閑得很,飽暖思也是很正常的事。
到了公司以后,江晚檸被阿丟醒。
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昨天有點失眠,沒睡好。”
阿丟遞給一個特別善解人意的笑容,然后說出了讓江晚檸恨不得立刻跳窗的話——
“你脖子上的遮瑕要不要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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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新品籌備結束,靜待上線。
江晚檸結束了一個月不到的上班族生活,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工位都被的東西堆滿了。
“檸檸,你真的不來了啊?”阿丟很舍不得,這二十多天幾乎和江晚檸形影不離。
“不來了,我真的不太適合節奏這麼強的工作。”
江晚檸一想到這些天昏天黑地的忙碌就覺得害怕,真正驗過后,還是覺得自由職業更適合自己。
每天早上能睡個懶覺,下午能跟朋友出去逛街下午茶,晚上還能跟聞紹去吃個飯。
雖然忙的時候也忙,截稿日前也會趕稿趕到日夜顛倒,但是總比這全天窩在公司要好多了。
“舍不得你……”阿丟幫收拾東西,還將自己的寶貝棒棒糖給了一袋。
“沒事兒,以后你們忙不過來就我,我算外援,不用坐班打卡的那種。”
反正都是自家買賣,江晚檸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勞力。
下午,聞紹準時下班過來接。
他提前約了餐廳,是孫青遠推薦的江城約會圣地。
“聞紹先生。”進電梯后,江晚檸一本正經地走到他面前,語氣嚴肅,“你的朋友已經結束了為期26天的工作,你現在可以帶回家了。”
聞紹好整以暇地看著,盡力配合,“嗯,那帶回家要什麼手續嗎?”
“只需要一個親親哦!”江晚檸將臉湊過去,指著自己的臉頰,“這里這里。”
聞紹低下頭,在手指的地方親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湊到另一邊的臉頰同一位置也親了一下。
“送的。”
電梯很快打開,聞紹含著笑意,朝微微張開手,“走吧,朋友。”
江晚檸蹦上去抱了他一下,然后圈住他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走出了VIP電梯。
“但我以后還想要你給我吹頭發。”江晚檸拉著他的手撒。
這些天每晚都躺在聞紹懷里讓他幫忙吹頭發,江晚檸覺得這簡直能排到人生最幸福的事的前五。
“好,我給你吹。”聞紹反握住的手,“吹一輩子。”
“啊,那萬一以后發明個洗澡吹干一機,就不用你幫我了。”江晚檸小時候不喜歡洗澡,所以一直在幻想這麼一個機的誕生,不過盼了24年也沒盼到。
聞紹對這些稀奇古怪的腦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很從容地接話:“那我親自給你按開關。”
“那提前謝謝你,老聞。”
“不用客氣,老伴兒。”
她叫慕晚安——後來,安城所有人提起她時的眼神都是不屑又艷羨的。………………他在雨夜將她撿了回去,瞇眸淺笑,「嫁給我很委屈?」她挺直背脊,煙視媚行的微笑,「顧公子心有所屬,私生活不檢點,嫁給你不能更委屈。」隔著青白的煙霧,顧南城英俊的容顏模糊,「可我看上你了。」顧南城看上的女人無處可逃,第二天各大有錢人都收到消息,誰敢借錢給落魄名媛慕晚安,就是跟他作對。她最沈淪的時候就是他在床第間親著她低聲呢喃,寵溺繾綣,晚安,晚安。…………後來的後來,新貴名導慕晚安因殺人未遂而入獄,判刑四年。坊間八卦流言四起,顧太太因嫉妒開車差點撞死的是情敵。據說,顧公子等了一個白天,換來的也只是她對獄警彎唇淺笑,「我不見他,永遠不。」…………四年後出獄,她勾唇淺笑輕而易舉的推翻了當初的誓言,長裙嫵媚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像是第一次見面那般伸手微笑,「顧總,有興趣投資我的新電影嗎?」他吞雲吐霧,意味不明的盯著她,「不是不肯見我?」「我有孩子,要養家。」當初端莊矜持的第一名媛開始遊走於各路男人之間,香艷旖旎的傳聞紛至沓來,卻抵不過顧氏總裁日漸濃厚的寵愛。顧南城像是得了一場心理疾病,病態般的寵愛著他的前妻。哪怕她從不拒絕任何男人的花。哪怕她偶爾被狗仔拍到跟金融界的大亨約會吃飯。哪怕……她的孩子,壓根不是他的種。有天她醉得酩酊,媚眼朦朧口齒不清的笑,「顧公子他啊……可能就是犯賤,偏偏最愛那個不喜歡他的……,現在這樣……從前也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眾人看著從後面緩緩而來接心上人的顧公子,嚇得恨不得消失。他一言不發,沈默不語的抱著她上車。她湊過去噴著酒氣,笑瞇瞇蹭著,「生氣了?」「怎麽會,」他淡淡的看著她的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能生氣就不用犯賤了。」————誰都知道,你是我的鬼迷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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