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濃將小手從臉頰邊移開,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父親,我從來沒有不把你放在眼裏,我也一直將您的教誨謹記在心中,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您的心會那麽冷漠。”霍意濃頓了頓,繼續說道:“或許,你從來沒過我和澤堯的母親,也更沒有過意甜的母親。
對您來說,任何事都比不上您的事業重要!”
聽言,霍政東氣急之下,將一旁的煙灰缸揚了起來,朝著霍意濃擲了過來。
霍意濃有想過要躲,但是煙灰缸的邊緣卻還是到霍意濃的額頭,灩紅的汩汩地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這一下——
霍意濃沒想過,其實霍政東也未曾想過會真的砸到霍意濃。
霍政東的狠狠一,恨鐵不鋼地說道:“霍意濃,這兩天,你哪兒都不要去了,給我在家裏好好反省清楚!不要以為自己翅膀了,對長輩說話就可以為所為了!”
兀自抿瓣,霍意濃對霍政東微微頷首,然後淡漠地轉走向旋轉樓梯。
一階又一階,霍意濃走得很慢,額角的越流越多,流到眼眶裏,模糊了視線。
像是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霍意濃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隻是微微抬手將額角流的一點點拭去。
回到臥室裏,霍意濃關了房門,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
沒有太過在意臉上的傷痕,霍意濃隻是隨手用紗布摁住,讓額角的傷口自覺凝。
父親在家中與展示給世人那種儒雅,是截然不同的。
即使挨了打,挨了訓,霍意濃依然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一個人如果連喜歡一個人的覺都喪失了,那和一臺冷冰冰的機相比,還有什麽不同呢?
的記憶沒了,也沒了,隻有一個隨時隨地要毀了的男人。
打從心底,希霍澤堯不要向這樣。
無無傷,心底卻藏著無垠的黑。
……
霍家樓下。
霍政東將玻璃煙灰缸雖然砸中了霍意濃,但他卻盛怒未消。
“反了!反了!”霍政東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養大的孩子,一個個都和我作對!沒有一個可以讓人省心的!”
家裏的老傭人藍姨見到地上摔得支離破碎的煙灰缸,以及玻璃渣上的跡。
雖然沒見到霍政東對霍意濃手的畫麵,但是也猜到了這是來自霍意濃的。
“藍姨,將地上給我收拾幹淨!”霍政東對藍姨下了指令。
藍姨點了點頭,蹲下.子就開始收拾起地上的殘局,心中對霍大小姐愈發心疼。這大小姐平日裏優雅禮貌,被老爺這麽傷了,傷的不僅是,大概還有一顆自尊心吧!
匆匆收拾完,藍姨不放心霍意濃,拿了藥箱走到霍意濃的房門前。
“咚咚——”藍姨叩了叩門。
“誰?”
“是我。”
聽是藍姨的聲音,霍意濃的聲線裏終於多了一起伏:“藍姨,進來。”
霍意濃給藍姨開了門,藍姨一進門就看見霍意濃額頭上的傷兒,心裏心疼的覺更甚。
“大小姐,你額頭口子很深,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吧?”藍姨親眼見到傷口,才知道老爺的手遠比想象得要更重。
霍意濃苦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如是說:“藍姨,你覺得如果有人拍到我去醫院就診的畫麵會怎麽樣?我丟不起這個人,父親更丟不起!這點小傷,不算重,我在家裏養養,是能養好的。”
聽霍意濃這麽說,藍姨自然是知道的為難。
公眾人,比普通百姓,自然更難做。
一舉一,出了差池,就能落人口實,了別人傷害霍家的一把刀子!
“那大小姐,我給你上點止消炎的藥吧?”藍姨打開藥箱,一臉固執地說道。
霍意濃點了點頭:“藍姨,謝謝你!”
藍姨用棉簽沾著藥,在霍意濃的額頭上輕輕地塗抹。
見霍意濃在屏息,藍姨上藥的作就稍稍輕一些。
在霍意濃的印象中,對母親的印象很淡很淡,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母親將抱在懷裏,給唱搖籃曲的畫麵。之後的某一天,母親就突然消失了,父親告訴,母親死了。
倘若母親沒有死……
傷的時候,母親也會像藍姨這般心疼,為上藥呢?
“藍姨,我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霍意濃了,喃喃地說道。
“大小姐,你母親是個活潑,有主意,待人親切的子。”藍姨想到夫人,也不跟著笑了起來:“是個很好的人,隻是不適合和老爺……但願現在能暢快一些!”
“藍姨,你剛剛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霍意濃猛地抬起小臉,目直視藍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告訴我,我母親現在如何能暢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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