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桃啟了啟,想解釋,然而目前這個姿勢——
謝行川就在上,手指拉著已經垮下來的領口,指尖落在那個將消未消的草莓印上——
看樣子是,解釋不了了。
氣氛呈現出一種黏稠的、詭異的、涌的安靜。
瀟瀟方才興沖沖、迫不及待想跟分的,此刻也在嚨里,被更震撼的事代替。
突然,外面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打斷,鄧爾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剛剛誰把水摔了嗎?有什麼事啊?”
簡桃腦子里的弦砰一下斷開,但下一秒,瀟瀟已經火速回過神來,回應:“沒事兒,我們已經準備過去了。”
很快讀懂了瀟瀟的意思,之余,連忙把上的謝行川推下來,走到了門口。
還好服已經換了。
瀟瀟挽著的胳膊,二人和走來的鄧爾上。
覺到瀟瀟的手有點,可能是興的。
鄧爾喝了口果:“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我還以為有什麼事。”
瀟瀟往后指了指,“有個東西倒了,所以弄得久了些。”
說話聲音略有些磕,能看出來張,好在并不明顯。
謝行川明顯比這新人老道多了,收到鄧爾詢問的目時,變不驚地點了下頭,表示確實是那麼個況。
鄧爾毫不懷疑:“行,那我們趕去吧,教練等著呢。”
簡桃還以為外面會有些混,但沒想到還算平定,大概是瀟瀟5G沖浪最先發現,其他嘉賓都收起了手機,所以并不知。
只是導演組里有幾個PD神微變,但也無法貿然停錄制。
……不過究竟是什麼被了?
這麼想著,簡桃隨著鄧爾的步伐,走到排隊。
鄧爾步子快,跟前面的嘉賓匯合了,簡桃和瀟瀟走得稍微慢點,跟他之間隔了幾個外國游客。
那幾個人人高馬大的,笑聲和鼓掌聲混雜,完全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們和前面的鄧爾隔絕開來。
簡桃正想問塌房的事,瀟瀟卻完全無心,手關了自己和的話筒,仗著攝像機不進來,頓悟一般地,小聲同附耳:“怪不得我之前說謝老師是男,你那麼斬釘截鐵地否認我呢。”
“……”
就知道,還是逃不過。
看來方才的十來分鐘,瀟瀟已經自我消化了這件事。
比簡桃預想中的好點兒,瀟瀟并沒有詢問他們的關系,反而興地低聲音:“我之前也看過這種漫畫,倆人白天是同事,天天真實地吵架,晚上暗度陳倉瘋狂激戰,真的刺激。”
“……”
你說的瘋狂激戰是什麼正經的東西嗎?
簡桃看著,言又止:“我們——”
“我懂,”瀟瀟手勢制止,一副很懂的樣子,“年人嘛,不必多談。”
說著說著,瀟瀟又神湊近,像是非常稀奇:“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背著公司的覺是不是很爽?平時都是什麼時候?會約好嗎?那我們旅游會不會影響你們發揮啊?”
簡桃:“……”
這問的都什麼?你們十九歲的姑娘關心的都是這種事嗎??
但看到瀟瀟期待的目和表,又短暫諒解了一下。
行吧,十九歲,可能正在對世界好奇心和窺探比較重的時候。
這一個接一個問題跟連珠炮似的,簡桃沒法回,了打算糊弄過去的時候,瀟瀟再度拋下一個重磅炸.彈——
“謝老師活怎麼樣啊?看著就牛的樣子——”
簡桃:???
如同被哽住,好半晌開不了口,在眾目睽睽、前后夾擊的況之下,再一次到了烈日當空,后頸灼燒。
半晌后,哽然地指了指欄桿,示意瀟瀟低頭去看。
“謝行川在看著你。”
欄桿上,映出后方謝行川散漫又游離的眼睛。
或許是地位的迫太強,瀟瀟終于有所收斂,了脖子,往前靠了靠。
好在終于要上游艇了,簡桃暗自松了口氣。
“你有空回答我一下嘛,”瀟瀟這回聲音得更小,“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講的。”
停頓幾秒,瀟瀟慨嘆:“因為說了也沒人會信。”
“……”
就等著瀟瀟遠眺了幾分鐘后,簡桃見是個轉移話題的好時候,便開口道:“你先說說,塌房是怎麼回事?”
“哦對,”瀟瀟輕聲,“有人開帖曝蔚丞到了,熱度還高的,不過蔚丞團隊刪帖特別快,但橙月塌房還是上上升熱搜了。”
二人聊到這兒,教練也抬手招呼大家上船。
瀟瀟小聲說,“等會下來我和你詳細說,我估計也快瞞不住了。”
*
一艘快艇位置很多,所有嘉賓坐在一塊兒。
等待的時候太長,大家一般都會相互聊聊天,給節目錄制素材。
但是簡桃注意到,元宵月的手機屏幕卻是亮著的,還擱在上。
一邊坐著明顯沒那麼自如的蔚丞,一副有點煩躁又不知如何下口的樣子。
看樣子,元宵月也知了。
簡桃剛收回目,伴隨一聲啟聲響,快艇在水面上沉浮起來。
看宣傳片的時候覺速度不快,但真正其中,濺起的水浪混著灼人的日澆在眼睫上,沒有安全帶的座椅加重人的恐慌,尖和水花四濺里,仿佛下一秒就會和巖石狠狠撞上,失重的眩暈也像要把人拋進水底。
簡桃抓著扶手,搖搖晃晃,沉浸游戲里。
直到快艇繞過一圈停下,余韻仍然停留,大家上岸時還在回味,說這項目很有意思,張刺激,有機會還要來玩一次。
氣氛高漲中,蔚丞和元宵月卻站在一邊,他低頭給著水,似乎還在解釋什麼。
接下來的過山車,蔚丞雖然也一直在follow元宵月,卻明顯有點提不起勁,不如之前那麼殷勤和甜。
這麼大的事發生,蔚丞也沒心思再擾其他工作人員,瀟瀟則一直待在簡桃邊。
項目結束后,幾個固定嘉賓在一起商量晚餐的事,剛走上房車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爭吵聲。
簡桃低頭在案板上洗水果,房車上的人陸續下車看況,沒一會兒,瀟瀟出去一趟,又走了回來。
瀟瀟暗示道:“倆人走了。”
“走了?”簡桃道,“去哪了?”
“不錄了唄,吵得可厲害了,”瀟瀟提起一粒櫻桃,捂著麥說道,“我去的時候聽到了,就在車里兩個人對著吵,反正都在說對方的問題吧,說著說著兩個人就開始互掀對方的底,很恐怖,最后還是工作人員強行攔住,說分開冷靜一下。”
瀟瀟指了指:“你看看手機,熱搜現在算是徹底炸了。”
簡桃:“是之前曝帖子的事?”
“不止,”瀟瀟說,“他朋友出來錘他了。”
……
點進瀟瀟遞來的手機,正是熱搜頁面,排行第一的是#蔚丞圈外友發文#。
而這個友,并非元宵月,而是名媛圈小有名氣,五十多萬的慕冰。
慕冰V:【從中午開始就陸續收到了很多朋友的消息,在這里一一謝并回復。今年年初我談了一場,一直沒有宣,因為他說會影響他的事業。
我從前年開始喜歡他,那時候我本人緒狀態很差,他在《音人心》的幾個舞臺非常打我,他本人在采訪中的樂觀和幽默,很大程度上也陪我走過了低谷時期。
去年年底經朋友介紹,我們認識并一起度假,后來確認關系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那時候的他,的確也是單。
這些年作為他的,我一直對他深信不疑,我想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沒人比我更支持他。我希他完他的夢想,站上更大更高的舞臺,所以他告訴我他不做音樂了,因為不賺錢,我說好;
他說為了知名度,必須先短暫炒一下CP,不過讓我放心,他和方都知道是假的,他實際的友還是我,我說好;
他說劇播期間可能會多一些營業,但那都是演的,讓我放寬心,他真正想結婚的只有我,我說好。
直到今早,有《星夜環游》辭職的工作人員發帖,說自己遭了他的擾,越來越多的生站出來,發布照片、視頻、聊天記錄。
他讓我相信他。
但這一次,我不能再說好了。
因為那就是他的聲音,視頻中分明是他的背影,開房記錄和他每一次的夜不歸宿都能準對上,我是如此了解他,乃至于任何的辯解都蒼白而虛假。
我詢問我的工作人員,們說蔚丞對們確有擾語言,但們怕是自己多想,不敢和我開口。
我聯系到一些料,們告訴我蔚丞確實欺騙,睡再人間蒸發。
我聯系到元宵月士的經紀人,微信對話清晰地告訴我,原來他們并不是營業假CP,從復合起,就是真的。
所以拍到的那些過夜是真的,曖昧是真的,親吻和關照是真的,我被迫為小三,也是真的。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因為過才會高抬貴手放你一馬,我只知道,如果我不發聲,會有多再被你欺騙?
會有多人被你的甜言語蠱,被你的藝人包裝迷,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
接下來的十八張圖片每一張都是實錘,如果不是發布限,我手中還有更多。
真分手,不復合,不聯系,不刪帖,人渣,就要得到人渣的下場。
蔚丞】
評論這會兒已經兩萬了。
【臥槽姐太勇了,微博底下直接艾特啊……】
【說得好!人渣就該被錘!】
【長文解釋得很清楚了,包括為什麼答應不公開,能接那麼深度的炒CP,都是從前低谷時期的濾鏡吧,才會這麼信任。】
【省流版:蔚丞劈+睡+擾工作人員,和元宵月宣中還有個圈外友。】
【總結:橙月塌房了。】
【看他塌房真是喜聞樂見,看綜藝就覺得他很擾嘉賓,面相看著也不是什麼好人。】
【怪不得業務能力這麼差,合著時間都用來撒謊和了唄?】
【是圈帥哥不夠多?!謝行川葉凜紀時衍哪個不是頂級帥哥,放著高配不要去追這種男的干嘛!】
慕冰發聲后,接著的實錘越來越多,甚至不圈人也站在自己的合作角度,講述蔚丞是如何不敬業,以及剛走紅一點就開始拖延時間耍大牌。
風暴愈演愈烈,蔚丞的公關團隊卻一言不發,放任他的風評一夕之間逆轉,惡評如。
瀟瀟總算是出了口惡氣:“因為他圈外友那個慕冰,家里面很厲害的,而且手上還有更多沒放的錘,他們不敢發律師函也不敢反駁,怕惹得更。”
簡桃偏頭:“不過現在,已經夠了。”
經歷過各種風浪的合作方已經非常清醒,一旦有實錘,所有代言方會立刻出面解約,一方面是為了和臟東西撇清關系,一方面則是為了賺大眾好度。
短短兩小時,蔚丞的代言已經丟掉五個了。
再一刷新,最新微博映眼簾,蔚丞的最后一個代言也宣布解約。
……
瓜只能吃十分鐘,很快,安排完蔚丞和元宵月的節目組回到現場,節目繼續錄制。
一頓晚餐,大家準備得尤其安靜,瀟瀟和鄧爾時不時互相換眼,表達對熱搜的一種關切。
只有謝行川還是那副什麼都不大上心的模樣,甚至還多做了兩道菜。
等到了晚上,能自由活的時間,大家打開微博,這件事的發展早已超出了預料。
忌憚于慕冰的地位和手上更多的實錘,蔚丞只有兩種選擇——早死或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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