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該用晚膳了。”
一個圓臉的宮提著食盒進來,麻利把食盒里的飯菜擺在桌上。
康凝有些興趣缺缺看了桌上的兩道菜,膳房出來的菜式自然味道差不到哪里去,但是按照自己的位份也好不到哪里。
如果想要吃更好的飯菜,那就得出錢了。
康凝因為實驗室意外炸穿越過來后,正巧這位庶妃萬琉哈氏染風寒,纏綿病榻足足兩個多月。
從家里帶進宮里的錢匣子本來也沒多,如今全送給醫和藥錢,是徹底空了。
雖說自己對歷史不算特別悉,但是對這位萬琉哈氏還是有印象的,畢竟是熬死了康熙和雍正兩朝皇帝,還活到了乾隆朝的長壽嬪妃。
這算得上是穿越后的好消息了,誰不喜歡長命百歲呢!
而且這位萬琉哈氏在康熙駕崩之后,還能出宮跟著兒子十二阿哥住在一起。
既不用在后宮繼續無聊還規矩活著,在自家兒子的府上能輕松自在多了。
壞消息就是還得熬幾十年,才能熬死康熙而出宮。
最慘的是剛穿越過來,自己整個月病得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病好后,又要開始發愁銀錢了。
“金桂,先放著吧,我還不。”
萬琉哈氏這剛病好,確實也沒什麼胃口。
膳房送來的飯菜沒什麼差錯,但是每天都一樣,素得不行,吃著實在沒什麼意思。
圓臉宮也就是金桂頓時急了,連忙勸道:“主子的子骨才剛好,得多用一些才是。”
看著周圍,這才小心翼翼從食盒里頭端出一小盅湯水。
萬琉哈氏聞著湯的香味不由納悶道:“這湯是哪里來的?膳房可從來沒這麼大方過。”
金桂小聲道:“這是德嬪娘娘特意讓膳房燉了足足好幾個時辰,里面還放了幾參須。”
倒不是德嬪吝嗇不肯讓人放整人參,而是萬琉哈氏這子骨才剛好,大補反而不妥,得溫補為主。
萬琉哈氏有些意外,之前剛穿越過來,病得昏昏沉沉的,金桂這個宮把自己的月銀都上,后邊的藥錢卻跟無底一樣,急得夜里在門外哭。
后來金桂去太醫院領了藥,回來才告訴自己,說是德嬪派人送了一盒子銀兩,藥錢是不用發愁了。
那會兒的聽了之后,躺在榻上努力翻找萬琉哈氏的記憶,才想起幾年前和這位德嬪是同一年進宮當宮的。
兩人小選的時候還住在同一屋,原子溫溫,沒什麼脾氣,不知道怎麼就跟德嬪算是投緣。
后來兩人陸續被康熙寵幸為后宮的主子,但是萬琉哈氏侍寢一次就被忘在角落。
跟原不一樣,德嬪就十分得寵,還生下四阿哥,今年還從庶妃被晉為德嬪。
哪怕生下四阿哥的時候,德嬪的份不能養阿哥只能送去給如今的皇貴妃佟佳氏養育,如今還晉了位份,以后生下的孩子就能親自養了。
可以說德嬪如今是極為寵的,卻得知曾經在一起當宮的萬琉哈氏病了,銀錢不夠,適時出援手,實在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萬琉哈氏回想了一下兩人這幾年其實幾乎沒有來往,一來德嬪出不高,在后宮晉升太快,算得上是后宮嬪妃的眼中釘了。
估計未免連累原,德嬪很跟來往。
二來原對如今的生活滿足的,子又是與世無爭,并不打算用跟德嬪那點來邀寵。
索幾年后宮來來去去,跟德嬪當初認識的事也沒幾個人記得了。
哪怕這次原病重,也沒想過去求德嬪出手幫忙。
不過要不是德嬪的話,萬琉哈氏估計剛穿越過來就得一病嗚呼了。
心下對德嬪是激的,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更別提德嬪如今在后宮過得如魚得水,卻還記得這個曾同是宮的自己。
畢竟德嬪如今份不一樣了,對自己的出該是更加敏和害怕別人提起才是,卻依舊毫不猶豫出援手,實在難能可貴。
萬琉哈氏心里慨,端起湯喝了一口,味道鮮極了,很快喝了個底朝天。
金桂看自家主子喝完湯,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勸著了幾下筷子,好歹用了點飯菜,這才把余下的收拾干凈了。
對這個心又麻利的宮,萬琉哈氏是十分喜歡的,隨口問起另外一個宮道:“清霞呢?”
金桂答道:“回主子,清霞在小廚房煎藥呢,這會兒該過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瘦削的宮就小心端著湯藥進來,放下湯藥后才跟萬琉哈氏行禮。
萬琉哈氏聞著就苦的湯藥皺眉道:“其實我已經好了,也不用繼續喝藥了吧?”
清霞連忙說道:“醫說是得穩固一番才行,還得喝上兩天。”
雖說這只是一些固本培元的湯藥,喝不喝其實關系不大,不過看兩個宮擔心的模樣,盯著自己,萬琉哈氏只得勉強點頭接過湯藥。
著鼻子一口氣喝完湯藥,金桂急忙送上餞,不多只有兩顆,萬琉哈氏吃了一顆散了里的苦味,剩下的一顆就含在里。
這餞在宮里也不便宜,還得花錢買,吃一顆就一顆了。
萬琉哈氏忍不住嘆氣,這日子過得也太慘了一點。
要不是病了一場,其實也能勉強繼續過之前的日子。
重華宮偏遠冷清了一點,勝在遠離紛爭,還是就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宮殿,實在寬敞舒服極了,還不必應酬別人,日子自在得很。
就是病了之后才發現錢實在不經花,哪怕自己能跟歷史上一樣長壽,要是病懨懨的或是留下病,等老了,日子再自在,子骨可就難了。
萬琉哈氏可不了這個,得琢磨一下要怎麼稍微寵才是。
要求也不高,起碼能從庶妃晉為嬪位,為一宮之主,年俸就要多不。
嬪位的年俸有二百兩,省著點也足夠花用了。
原是正黃旗,阿瑪是五品的郎中,職不上不下,家中并不富裕,幾乎把能用的銀兩都到手里帶進宮里來。
加上庶妃的年俸著用也湊合,于是原當時被寵幸后分宮,也沒出錢打點一番。
宮里都是人,眼看原侍寢后就被皇帝忘記了,并不寵,還不出錢打點,所以就被分到重華宮來。
可以說這里是宮里最北面的角落,跟冷宮沒什麼兩樣,康熙再怎麼順路都順不到這里來。
于是幾年下來,原再也沒侍寢,顯然是被康熙忘了個干凈。
加上這幾年正是平三藩的要時候,康熙其實也沒什麼心思踏進后宮,只在幾個寵的嬪妃那邊偶爾去一回,其他人自然是更加想不起來的。
萬琉哈氏回想了一下自己記得不多的歷史,知道康熙這人可能有強迫癥,非要二十年才給后宮大封一次。
等徹底平定三藩之,他才想起來大封后宮。
如果錯過的話,難道要再等二十年后才能往前一步嗎?
如今后宮嬪妃以下暫時分的不夠細,延續了先帝的后宮制度,嬪以下還沒冊封的通通都庶妃,地位不上不下的,要到后期才會徹底細分。
皇太極和順治的后宮,除了皇后、皇妃之外,其他通通都庶妃。
康熙的時候才逐漸完善,甚至還有庶妃和有名號妃嬪共存的時候。
很不幸,萬琉哈氏正是在這個時候了。
庶妃跟庶妃之間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寵的和不寵的自然也是不同。
寵的庶妃,哪怕還沒有冊封,那也是時間的問題,待遇其實跟真正的嬪位甚至妃位一樣了。
比如庶妃鈕鈷祿氏,就是直接從庶妃被封為溫僖貴妃。還沒冊封的時候,的就是妃位的待遇。
很不幸,萬琉哈氏就是庶妃當中不寵,娘家又不給力,混得有點慘了。
不寵的庶妃可能連貴人的待遇都沒有,甚至還能更低。
最慘的是,先帝的時候還有倒霉鬼到死都是庶妃,死后都沒能混個名號,生前的待遇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后宮真正的底層了,可不想當這樣的倒霉鬼了。
萬琉哈氏掐指一算,如今已經是康熙十八年,等康熙二十年三藩徹底平定的時候就會大封。
到時候如今的貴妃佟佳氏被冊封為皇貴妃,庶妃鈕鈷祿氏被冊封為貴妃,另外冊封德妃、榮妃、惠妃和宜妃,四妃就齊了。
前面的吃,后邊的也能跟著喝點湯。
這些嬪妃上去了,嬪位就空出來,不就是的機會來了?
萬琉哈氏要做的,就是趁機上六嬪。
那麼問題來了,要怎麼晉上一步呢?
畢竟如今自己連康熙的面都見不上,也有好幾年了。
不說寵,起碼讓康熙想起自己來才行,總得見一下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啊!
萬琉哈氏想到最后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清霞就忍不住勸道:“主子寬寬心才是,實在不行,不如去求一求德嬪娘娘?”
“不可,”萬琉哈氏直接就否了,德嬪好心救了自己,還得寸進尺跑過去求人家幫忙邀寵,這就過分了。
德嬪幫忙是好心,蹬鼻子上臉就不妥當了。
萬琉哈氏想著得給德嬪送上謝禮才是,但是如今囊中,德嬪想必什麼都不缺,只好讓金桂打開箱子,翻出不布料。
挑了一塊最好的,再用上自己這邊最好的線,花了幾天繡了個荷包,上面是德嬪最喜歡的芙蓉花。
金桂看著荷包贊嘆道:“主子真是手巧,這芙蓉花栩栩如生,仿佛這就要盛開一樣。”
萬琉哈氏趕慢趕的,繡得手指都僵了,這會兒清霞幫忙著胳膊,就讓金桂親自送去給德嬪。
別人幫了忙,總要禮尚往來,這也算是禮輕意重了。
德嬪如今不缺這點錢,不代表萬琉哈氏理直氣壯收下就不當一回事。
暫時還不起這筆錢,先送上荷包道謝一番,等萬琉哈氏的子骨徹底恢復了,這才親自過去再跟德嬪道謝。
不然如今走三步一口氣,上還帶著一點藥味去拜見,總歸有些失禮了。
金桂出去沒多久,天就驟然暗了下來,清霞皺眉道:“主子,這瞧著是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外邊就嘩啦啦下起雨來,眨眼間就變了傾盆暴雨。
甚至雷聲轟轟,一道雷下來,嚇得清霞瑟了一下,急急忙忙去關窗。
突然清霞驚一聲,萬琉哈氏趕過去一看,只見窗外影影綽綽站著兩人,被閃電一照,臉慘白,十分嚇人!
“主子,這、這是……”
清霞嚇得一個勁哆嗦,都說不出話來了。
“噤聲,是皇上。”
萬琉哈氏是經過唯主義洗禮的人,卻是沒怎麼嚇著,還仔細看了看,臉雖然看不清,愣是發現對方的金腰帶,二話不說就帶著傘出去迎接了。
還說要怎麼見到康熙,果真白天不能說人,這不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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