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鍾啟波下樓來吃早飯,這客棧不大,一樓是供食的食齋,二樓加後院一共二十來間房是客房。一下來,被坐在堂裏的土匪三人嚇了一跳。匪頭一看到他,嘿嘿一笑涎著臉大哥。鍾啟波一臉莫名加警惕,匪頭結上來,說明自己拜淩越山為師,一旁有小二和食客幫腔,這匪頭竟真不是惡匪,他名梅滿,原本是鎮上的大戶,自小武如癡,家裏花了大把的銀子讓他拜師學藝,前幾年父母去世後,他越發的沉迷習武,不修邊幅,仗著一武藝,倒也為鎮上做了不好事,比如單槍匹馬去挑了鎮前山裏的土匪窩就是一件,沒曾想挑完了窩變了老大,平日裏看到惡富經過就去打打劫,遇上武林人士就過過招。通常是先攔道,再對份,再決定是劫還是打還是讓道。
那小二拉著鍾啟波悄悄地說:“客,這梅爺真不是壞人,他就是太打架了,打的腦子不太好。”正說著,被梅滿一把拉開,眼一瞪:“說老子壞話,老子哪裏笨,啥招式老子學三遍準會。”一轉麵對鍾啟波又討好的笑:“大哥,你幫忙跟師父說說,讓他收了我吧。”
鍾啟波看了眼樓上,昨晚淩越山沒有回房睡,不過人家家長都放心把閨讓他給帶出來了,該是默許親事的,他這一底下人也不好說什麽,再說淩越山對小姐那真真好的太過份,他都有點看不過眼。他正想對這傻大個梅滿說幫不上忙時,淩越山卻從客棧門口進來了。
鍾啟波一楞,他還以為沒起呢。“一大早去了哪?”
“若若的藥包快沒了,到鎮上藥鋪子配藥去了。”淩越山把粘上來的梅滿瞪開。
“這小事讓三石頭他們去就好了。”
“沒事,我這二天看書,有些藥還不太認得,正好去學一學。”
“師父,”梅滿一聽趕過來:“我認得一個很好的大夫,我可以讓他來,你想學啥問啥,都可以啊。”
“滾一邊去,誰是你師父。”淩越山還在惱他,看他那熊樣就煩,要是昨天他那場打劫把若若心肝嚇出病來,他肯定還收拾他。
鍾啟波看著覺得好笑,轉找三石頭他們吃早飯去了,這一站計劃裏停一天,老爺那邊會有人傳信過來,他們還有得忙呢,先吃飽好幹活。
淩越山也急匆匆上樓回房去了,再沒人搭理這傻大熊,梅滿跟二個忠實兄弟呆呆又在堂上占了三個座。老子一定死磕,就不信拜不上師了。
淩越山進了屋,看到水若雲已經起來了,穿戴整齊,正按薛神醫教的法子做打坐運氣,其實自己也很努力,現在再苦的藥,再難咽的藥丸子,都很聽話的在吃。淩越山每次看到還好好的在他邊,就覺得好滿足。現在看著坐在晨中打坐的影,灑在上,鋪上了一層金,竟有種說不出的潔神聖,好象下一刻就要消失遠去。淩越山幾個大步過去,卻見水若雲已然做完功課,睜開眼來,看到他甜甜一笑,衝他出雙臂要抱抱。他抱,親親的發頂,下剛才心裏的惶然。
小姑娘心非常好,仰著小臉討表揚:“越山哥哥,我乖不乖?我覺得今天很好哦。”昨晚睡得又甜又香,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淩越山起也有迷迷糊糊的醒,他看醒了有親親哄著要再睡,所以小姑娘知道是有陪一整晚的,開開心心睡了回籠覺,神大好。
“是很乖,不過今天不能帶你出去玩。”
“沒關係。”依舊笑瞇瞇。
“讓我看看昨天紮針的地方。”他把抱到床上去。
“怎麽了?”小人兒看看他認真的神,解開了一顆盤扣,紅著臉,任他輕輕拉開領子,撥開了頭發,出後背的一小點來。頸脖纖細,連著肩背拉出的曲線,皮細,賽雪凝脂,但淩越山卻沒注意這些,那幾個針孔在細膩的上明顯紮眼,有一個還有小點青紫。他皺著眉,把服拉好。
小人兒在床上跪坐起來,用手指推推他的眉頭,平了,笑一笑:“怎麽了,一點都不疼,昨天你幫我紮完,我覺得舒服多了。”
之前是淩越山沒有同意再帶一個大夫出發,怕人太多路上麻煩,普通大夫手無縛之力,路上真遇著什麽事,反而是個拖後的,而且真要按需求把所有人手配備齊,那小廝丫環拉拉雜雜,得變大車隊了。他覺得最重要保證按時到達大理,越早越好,因為他們沒把握到了之後會遇到什麽況。所以隨行人越越好。而且如果薛神醫無法隨行,那其它的普通大夫也沒什麽用。薛神醫都把藥、針、劑量全部整理好了,按照囑咐按時按量就行。若是遇上小病小痛的,基礎療法也就他那幾天學的那些,若真有意外,沿途都是城鎮,找大夫也不是難事。但他現在真覺得自己學得有點太慢了。
淩越山把水若雲玩他眉的小手拉下來,親一下,整個人抱下床,要帶去吃早飯。
樓下梅滿還在下麵等著,兩個小匪卻不見了。梅滿見水若雲走著下來,驚訝道:“小師娘,你的好了?”鍾啟波一旁聽著,裏那口麵差點噴出來,嗆的連連咳嗽,一旁車夫三石頭也悶著笑。
水若雲卻是的臉紅了,大庭廣眾的這般大嗓門調侃。窘在那,不知怒好嗔好還是裝沒聽見好。淩越山大大方方攬的肩讓在座上坐好了,布了粥點小菜,隻管讓好好吃,不相幹的別理。
梅滿這次完全被無視了,心目中的師父連個眼角都沒瞥他,孰不知在淩越山心裏他又被狠狠記上了一筆。梅滿訕訕的圍著他們那桌轉悠,拖著個殘廢胳膊主給跑跑,一會給遞遞醋讓小師娘蘸包子,一會給換壺熱茶讓兄弟幾個消消食,又自掏腰包加了點心給師父,不過還是沒得個好臉。沒關係,俺梅滿是越挫越勇的。
就在早飯臨近尾聲時,他那二個兄弟二呆和狗子回來了,兩人氣籲籲的抬了個大箱子過來,梅滿一下子來了神。他蹭的一下對淩越山跪下了,說:“師父,您就收了我們吧。我們是很有誠心的,要是覺得教三個太累,你隻管教我一個,我得了空再指點他倆,一點都不會讓您累著的。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弟子服其勞。”說著,又一把拖過那箱子來,打開了:“您看,這是拜師的禮金,我誠心誠意的。”
淩越山沒理他,隻手輕輕把水若雲的小臉扳回來:“瞧什麽,與咱們不相幹,快把藥喝完了,一會該涼了。”
那梅滿還在掙紮著想詞:“師父,您看這眼看也快到年末了,俗話說收個徒弟好過年。我對習武有慧的,準保一教就會,絕不給您丟人。”
三石頭在旁邊已經笑到不行:“你要用越山兄弟的功夫去打劫,還不丟人啊,哈哈。”大家吃飽,站起,戲看完了,準備走人。
看著淩越山頭都沒回,上樓去了,梅滿傻傻的坐在地上,著大箱子,苦惱著,怎麽錢都拿來了還不行?
在那失落了好半天,突然看淩越山在樓梯口出現了,他站那,衝他說:“你梅滿是吧?”
看來有戲,梅滿頭點的跟啄米似的,應到:“對,對,對。”
“誠心誠意的,對吧?”
“對,對,對。”
淩越山綻開個笑容,俊朗的臉寵顯得神采飛揚。他衝著梅滿招招手:“那好,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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