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駛去,分道揚鑣,就像溫傾和墨淩雲選擇各自的路。
京都城裏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墨淩雲略微掀起簾子,想起家中妻兒,角微微勾起。哪怕寒冬,有他們在邊,他便不會覺得冷。
往驛館的馬車加快了速度,沒了漸漸夜的京都城街道中。
滄溟皇帝看著自己的兒狼狽這個樣子,這個兒從小就被他捧在手心裏,沒有人敢給看臉,更別說是扣下來,關在地牢裏,連食都不給。
他看著心疼不已,可是,這次做的事,實在有些過分了。
是他的溺,將兒寵了這個樣子。他不忍心,卻一再告訴自己,讓吃了虧也是好的。這次沒有丟了命,以後,總是會收斂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樣刁蠻任。
“父皇,公主……”
“秋容自習武,底子好,回去讓大夫看看,應該不會有大礙。這次,就當給一個教訓,以後,就不會像以前這樣無法無天了。”
溫沒有說話,隻是心疼。
不過,這件事也是公主有錯在先。淩王妃是淩王最心疼的人,更何況,那個時候,淩王妃還懷著孩子,公主怎麽能在那個時候打傷,將人推下階梯。
這是想要了淩王妃和腹中孩子的命,連溫傾都覺得,這件事做得太狠毒了些。
們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何必這麽做呢?
“父皇,公主任,是兒臣沒有攔住公主。父皇若是生氣,請責怪兒臣。公主已經了這麽大的罪,還父皇莫要再責怪公主了。”
“此事,隻要知道悔改,朕不會責怪。眼下,要先養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說。”
溫傾聽皇上親口這麽說,這才放心下來。
這麽好幾天,回到驛館,溫傾第一時間讓人準備好熱水,給沐浴,換上幹淨的服,讓大夫過來看看。
隻是,大夫看過後,留下來的話,讓溫傾震驚不已。
難怪,他總覺得公主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上又沒有傷痕。
“公主可是(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容我砍了!)皺了皺眉:“這是自然的!誰不知道,滄溟國的秋容公主武藝非凡。大夫,有什麽問題嗎?”
“若是如此,那便對了。公主這是,被人斷了經脈,廢了一武藝。傷後又待在冷的地方,寒氣,再加上,了些驚嚇,才會如此。”
“驚嚇?”
滄溟皇帝一聽,想來,地牢那種地方,暗無天日。秋容平日裏膽子大,在那個時候,一個人被關在地牢裏,怕是嚇壞了。
“怎會被廢了武功?”
溫傾不解,淩王不是答應過,不會傷害公主分毫嗎?他明知道,這一武藝是公主的自豪,如今他廢了公主的武藝,比殺了,才讓痛苦。
溫傾暗自握了雙手:“他不是答應過,不會傷害公主的嗎?”
“淩王保證的是,不會要了秋容的命,可沒有說,不會傷。廢了武藝……”滄溟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這恐怕才是淩王所說的,給公主的教訓。”
“他不是將人扣在地牢,連飯都沒有給吃,容容什麽時候過這樣的罪。難道這還不夠嗎?”
“淩王說的是,要讓這輩子都記住這次的教訓。隻是幾日,又怎會記得住?你別忘了,淩王平日裏的做事風格。若他真的隻是了公主幾天,朕反而會擔心。”
“父皇,為何你……”溫傾那話沒有說出口,他隻是覺得,父皇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關心公主。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加倍讓對方還回來的,今日卻允許淩王這樣對公主,什麽都沒有說。
難道,真的像公主說的那樣,皇上以前的寵,隻因為對自己皇姐的愧疚嗎?
“是朕的錯。”
滄溟皇帝長歎了一聲:“朕不是一個好父親!以前總以為,對這孩子好,凡事都順著,就能開心。可朕沒有想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孩子竟然變得如此狠心。溫傾,你竟然將劉忠的死瞞著朕!”
“父皇!”
“朕知道,秋容心裏擔心什麽。是朕的兒,朕怎會不疼?愧疚補償是一回事,朕就隻有這麽一個兒,父親對孩子的,是不會改變的。”
“那父皇你……”
“你還沒明白嗎?因為朕對的溺,讓現在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了。難道你覺得,秋容對懷有孕的淩王妃下殺手,這麽做一點錯都沒有?風嵐依,何時招惹過?就因為,是朕皇姐的後人?又做錯了什麽,腹中孩子又做錯過什麽?”
皇帝的質問讓溫傾啞口無言,他知道,是公主做錯了。可公主一直是任,也隻是任吧!
不過,這話連他自己都沒有多自信。
當時,他也反對公主這麽做,可是公主卻瞞著他,自己安排了一切,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看到淩王妃滾下階梯的那一刻,溫傾自責不已。
古玉要拿走,可是,他們沒有必要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嵐依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搶的東西,甚至,就沒有想過,要回到滄溟。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朕提出要跟朕一起回瓊梧城的時候,想都沒有想過,就開口拒絕了。這樣幹淨的一個孩子,朕看了都自慚形穢。再看看自己的兒……”
他也心疼兒被欺負,可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責怪墨淩雲。
他已經虧欠了皇姐太多,現在,隻剩下這麽一個兒。自己為舅舅,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一味袒護自己的兒。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自己做的事,就應該承擔後果。秋容是子,沒了武藝也好。以後回到瓊梧城,安心做自己的公主,和你好好生活,相夫教子。旁的子,不都是這樣生活嗎?別人可以,也一樣可以。”
趁現在還沒有釀大禍,他這個做父親的,要讓兒明白,什麽是是非對錯。絕不能再像過去那樣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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