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這兩天過得十分快, 明霜走出考場,了個懶腰,一眼就看到自家車已經停在校門口。
林崇之一眼就看到了明霜, 滿臉笑容迎了上去, 很殷勤地接過的書包,“霜霜, 這兩天考試辛苦了。”
分配到的考場位置很偏僻,在五環一個全封閉寄宿學校, 明霜沒遇到一個認識同學。明霜以前在國際玩得好的朋友大部分都出國了, 高考就走個過場。
明霜上了車后座,檀城夏天氣溫很高,考場里空調效果不行, 不耐熱, 上了車之后終于覺得涼快了些, 不料, 明霜視線一僵, 目復雜地看著車里的明立誠。
明霜知道他這段時間在競標一個重要項目, 每天接不完的電話, 開不完的會,明霜原本以為,明立誠甚至可能都不記得今天要高考。
“怎麼,你不去工作,不去談合同了?”明霜不咸不淡說。
“我把工作都推遲了一天。”明立誠說, “你今天考完, 我過來接你是應該的。”
考場周圍滿是接自己孩子的家長, 大家臉都滿是喜悅和放松, 不管結果如何, 到底是結束了。
其實從小就是這樣,明霜的家長會明立誠去得很,明霜有什麼事,明立誠也去的很,大部分是林崇之幫忙理的。
明霜坐著,就是不說話,明立誠也略覺得有些尷尬。
“口不口?”他遞給明霜一瓶飲料,從車載小冰箱里剛拿出來的,瓶壁冰冰涼涼。
明霜沒接,只是悶悶看了一眼,明立誠半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林崇之察言觀,忙遞過來一個開瓶,明立誠親自把瓶蓋打開,又好吸管遞給明霜,明霜這才接過,慢條斯理喝了一口。
他這兒可真是不知不覺間被養了個貨真價實的公主,氣得要死,可惜邊還就真不缺愿意慣著的人。
明立誠說,“以前我十多歲時,在京城上學,和同學出去玩很喜歡喝這種飲料,這次刻意想買給你試試。”
明立誠也是從年輕時走過來的,不過這麼多年,是他第一次對明霜說起自己年輕時的往事,以前父之間流就,喻殷去世,他再婚后,他們父關系降到冰點,幾乎再沒有過多流。
明霜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橘子味兒,語氣淡淡的,“還行。”
明立誠和兒很多年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心平氣靜說過話了。
“我知道,因為你媽媽的事,還有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你,你對我心中一直有怨。”
明霜只是擺弄著吸管,一句話也不說。
“這一年你變化很大。”明立誠溫和地說,“爸爸也不會你,之后到底怎麼辦,路怎麼走,都由你自己選擇。”
他只有明霜一個兒,對于顧婉寧,明立誠會給應該有的那份,但是別的就別想了。他這輩子打下的基業和家產,以后一定都會是明霜的,他會給兒選擇未來的底氣。
明立誠自認為不是一個優秀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這輩子他對不起過很多人,但是對于自己唯一的親骨從來都只有心。
不過要討好明霜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即使明立誠是爸爸,從小明霜對他笑的次數甚至都沒超過十次。其實明霜能對他笑笑,能像別的孩子那樣多親近親近爸爸,明立誠真的覺得自己為了兒天上星星都能給摘下來。
坐在車里,明霜從書包翻出手機開機,大家應該都已經下考回家了,班里企鵝群特別活躍,不停滴滴答答響著。
林書說,“今年數學好難啊,怎麼會這樣,我估計只能一百二了。”
班里一個數學素來比較好的同學說,“我差不多能一百三吧,最后兩大題都沒完全寫出來,選擇題最后一個也是蒙的。”
陳璇有些沮喪,“英語倒是簡單,估計拉不開分差了。
英語比較好,但是今年數理難,英語簡單,估計班里得有一半人英語在135以上,前幾估計都是145左右了。
有人在群里艾特江槐,“班長,你覺得這次數學難嗎?”
“他以前是學競賽的。”阮揚帆說,“別問他,換個人問。”
“那班長有信心拿狀元沒有?”
很多人艾特江槐。但是江槐沒出來回答,明霜覺得他可能手機本還沒開機,或者早把群設置了免打擾。
明霜把群關了,沒對答案的習慣,考完了就過去了,反正也算是盡力了,做事從不后悔,也很往后看。
江槐考試地點就在城南另一所學校,和明霜考點差不多隔了一個檀城。
班里晚上組織了聚餐,就在檀附不遠的地方,陳璇私明霜,“霜霜,晚上聚餐來不來?”
把時間地址都發給了明霜。
凱旋家酒,晚上七點半,先給大家一點回家收拾的時間空間。
“據說是刻意挑的地方。”陳璇忍不住笑,“說是討個好彩頭。”
酒店在大學一條街,周圍ktv,桌游室,大型商場一應俱全。
明霜順手把消息轉給了江槐。
回家后,痛痛快快寫了個澡,換了一服,把頭發弄了弄,甚至還很快速化了個淡妝。明霜拿起包,走前照了照鏡子,很是滿意。
喜歡穿得漂漂亮亮,江槐來不來無所謂,他不來有的是別人能欣賞,明霜不喜歡藏著掖著,怎麼漂亮,怎麼可以凸顯優勢就怎麼穿。
晚上七點半,明霜準時到了,陳璇和劉冰如在一樓等著,劉冰如一見就瞪大了眼,紅了臉,陳璇真實夸獎,“霜霜,你今天真好看。”
劉冰如立馬結結附和,“對對,真好看。”
“謝謝。”明霜覺得有些好笑,溫和地說,和兩人一起上樓。
大家都差不多到了,正在說著話,每個人心都不錯的樣子。
明霜看了一圈,“楊固呢?他不是在群里說要過來?”
“好像被去學校估分了。”陳璇說,“還有班長,現在應該都在學校里。”
學校把前十的幾個學生都了過去,想一底,尤其江槐。檀附今年在擴大規模,想在全國中學排名里再沖沖名次,生源師資這些都是夠的,就差臨門一腳了。如果今年畢業生高考能正常發揮,江槐能順利拿下省狀元,對評比而言,當然是很大的加分項。
明霜“哦”了聲,似乎不是很關心的樣子。
“班長可能也不會來了吧。”吳青苗說,“這些聚餐他都沒來過。”
明霜吃著菜,頭也沒抬,“為什麼不來?”
“他難道就比較高貴嗎?”
一時,全場都安靜了。
這句話說得就有些不好聽了,只有陳璇知道明霜和江槐關系匪淺。別的幾個人聯想到之前明霜夾槍帶棒針對江槐的那些話,包括去春游買茶就江槐那一杯,都沉默了。
明霜和江槐,附中這一級的校花和學神,格氣質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付,好像更多是明霜單方面對江槐的敵意。
吳青苗以前私下和人八卦,說是明霜可能私下對江槐表白過,被他拒絕了。而不得,因生恨,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所以明霜才會在明面上經常詆毀他。
聽起來像是很合理的猜測。
但不男生并不相信這八卦。不說別的,江槐又不是出家和尚,也是個正常男人,明霜那麼漂亮,格好材又好,阮揚帆直接私下說了,明霜真主去追一個人,幾個男人可以拒絕得了。
明霜話說完沒多久,門被推開,江槐到了。
年材修長,簡單的白黑,穿在他上,說不出的清爽潔凈,他格很安靜冷淡,不喜歡出風頭,但是在人群之中,總是非常能吸引人目。除去依舊淡定吃飯,頭也沒抬的明霜,所有人都回頭看著他。
“喲,稀客啊。”阮揚帆說,“班長,剛我們還在說起你呢。”
明霜端起西瓜喝了一口,看都沒看江槐。
穿著格子短,只堪堪蓋過大,一雙白生生的,生得很漂亮,大有些,小卻很纖長,整修長又有弧度,肆無忌憚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臉上了也化了淡淡的妝,發瞳原本偏淡,妝容也很合適,越發顯得明眸善睞,飽滿艷,真真是一朵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富貴花。
之前為了學習,高考前幾個月都比較收斂,打扮得較為樸素好學生,今天終于放飛一把。
有幸坐在邊的劉冰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明霜上發上都還有淡淡的香,他坐在一邊,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明霜很會表達自己的善意,他手一抖,差點把西瓜潑在手上,明霜也沒介意,只是很溫和地對他笑了下。
“江槐,坐這里麼。”吳青苗旁還有個空位,拍了拍一旁座位。
江槐并不喜歡,早知道了,但是實在忍不住,還是想和他多接一些,高考結束了,他那樣的男人,以后只會越飛越高,再也不是能接到的了。可惜江槐冷得像一塊捂不化的冰,從不會給人曖昧的想象空間。
“你挪一挪。”江槐聲音淡淡,對阮揚帆說,阮揚帆格機靈,立馬對吳青苗說,“他喜歡和男生坐,來來來,我坐你這邊。”
吳青苗咬了下,輕輕哦了聲。
明霜似乎完全沒在意,慢條斯理吃著自己的飯。
酒席進行到一半,果然到了離不開的喝酒環節。男生除了江槐都喝了,生也喝了些果酒,明霜酒量其實很大,從沒喝醉過。但是很會裝,白,又容易上臉,喝一杯下去就可以營造已經不勝酒力,但是很給你面子,依舊和你喝完這杯的錯覺。
“來,畢業前,一定要和校花喝一杯。”不斷有男生跑過來,要和明霜喝酒,來者不拒。
劉冰如說,“霜霜,我可以和你合個影麼,當,當做畢業留念。”
明霜也不拒絕,笑地說,“可以哇。”手指一勾,他過來,手機開著自拍模式,咔嚓一下,隨后,直接在q上把照片發給了他,“我去年剛轉來那會兒,謝謝你的照顧啦。”
劉冰如沒想到明霜還記得這麼久的事,又激又張。
“來,我也敬你一杯。”他起,又想給明霜倒酒,明霜手托著腮,只是笑瞇瞇看著,也不說不好。
冰啤酒還泛著泡沫。纖細的手腕端起酒杯,沒湊到邊,被一只修長的手半途截住了。
江槐拿過了那杯酒,一飲而盡,神平靜。
包間一瞬間變得極為安靜。
“班長喝醉了。”阮揚帆打圓場,“你看清楚,那不是敬你的啊,是給明霜的。”
“是不是之前沒喝過酒?那很容易喝醉的。”
大家原本都不怎麼清醒,江槐這舉過于不可思議了,用醉酒解釋大家反而更加能相信一些。
“沒事。”明霜接過自己酒杯,懶洋洋說,“我原諒你,不過下次不要喝我杯子可以麼。”
江槐今天很好看,那雙大眼睛盯著他,倒像是真的和他完全不,只是看一個泛泛之的同學。
“不然你們考慮考慮。”有不知的吃瓜群眾起哄,“說不定是緣分呢。”
雖然氣質完全不合,但是兩人外貌無疑是極其匹配的。
明霜把玩著酒杯,揚眉笑道,“我不打算在國找男朋友,異國可沒好下場。”
本來也是開玩笑,就這麼過去了。
江槐自始至終一言未發。他白,明霜記得他之前喝酒,喝一點點就上臉,眼下倒是開看不出來,黑發白,看著極為平靜,本不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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