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宋枝蒽進了趟衛生間,發現自己的生理期果然到了。
平時很吃冰,導致每次經期都格外難,這會兒更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像是被走氣神,把糕點和咖啡隨手分掉后便收拾好躺到床上。
蔡暄開始還以為只是工作忙累了,等到午休時間過去,才發現宋枝蒽臉白得有點兒厲害。
擔心地問了問。
宋枝蒽貓在被子里搖頭,“沒事,就是來姨媽了,有點兒難。”
聽這麼說,蔡暄恍然了下,“我給你找點兒布芬吃。”
等把藥給吃完,蔡暄又叮囑幾句,只是因為們下午都有考試,不能在宿舍陪著。
宋枝蒽笑說沒事,來個姨媽而已,又不是沒來過。
蔡暄卻神擔憂,“你以前來的時候也沒這次這麼嚇人啊。”
宋枝蒽躺在枕頭上沒說話。
蔡暄嘆了口氣,“這樣吧,我考完試就回來陪你,你想吃什麼跟我說。”
宋枝蒽點點頭,說好。
三人走后,宿舍再度靜得如一灘死水。
昨晚本來就沒睡好,這會兒又難疲憊,宋枝蒽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不停歇的震聲震醒的。
宋枝蒽以為是蔡暄找,起手機閉著眼接聽,不料那邊傳來的第一道嗓音,是祁岸的聲音。
短短一天未見。
男生沉嗓染著明顯的慍怒,一字一句帶著強橫的張力,了一聲的名字。
像是被人用一掌拍醒。
宋枝蒽睜了睜眼,開口時的嗓音啞得厲害,“祁岸?”
似乎已經忍耐很久,祁岸呼吸微微屏住,再開腔時的語調也明顯經過克制,“再不接電話,老子就他媽沖上去。”
他的嗓音是低沉冷冽的,更難得在面前說了臟話。
可話里的擔憂和疼溺,卻顯而易見到一瞬間就把宋枝蒽的心口捂熱。
宋枝蒽覺就像做了一場空寂荒涼的夢。
即便醒來,眼前也是漆黑空曠的宿舍,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有溫度,似乎只有祁岸,就只有祁岸,是溫暖的。
眼眶不知不覺起來。
宋枝蒽哽著嗓,咬字帶著很低輕,“我剛剛在睡覺,現在才醒——”
“你現在就下來。”
祁岸耐心告罄,聲音即便經過抑也還是兇的,“我再重復一遍,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
“宋枝蒽,我急了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他說這話時,宋枝蒽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
好像聽到他的聲音后,之前所有奇怪的脾氣就都沒有了,到這會兒,只想,也只能聽他的。
“你等一下。”
聲音泛著,“我穿一下外套。”
說話間,找到一件長款針織外套套在上,而后才想起來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祁岸嗤了聲,“爺就在你宿舍樓下。”
“從考完試就過來,一直在你宿舍底下等你醒。”
宋枝蒽聞言,臉變得更難看了。
即便再沒時間概念,也能看得出現在沉夜的景起碼是七點以后。
“對、對不起,真的……”
宋枝蒽慌不擇路地說,隨便套了雙鞋,丟了句我馬上下來,便掛斷電話下了樓。
事實證明,祁岸果然沒有騙。
晚上將近八點的生宿舍樓下人來人往,卻還是能夠一眼就找到等在榕樹下,雙手抄兜,眸漆深,一冷冽的祁岸。
他下頜線繃得很直,平時那副散漫而桀驁的模樣,也在這刻然無存。
目漠然到完全無視其他,只顧直勾勾盯著宋枝蒽。
宋枝蒽背后莫名升起一道涼風。
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步步挪到他跟前。
明明以前也和他經常站在一起,可這刻宋枝蒽才會到他187的高迫有多強。
強到明明是占理,到這刻也哽著嚨完全出不了聲。
時隔快兩天,終于見到本人,祁岸再開口時氣總算順了不,眼神也漸漸冷靜下來,嗓音磁沉地問,“睡醒了?”
眼前姑娘素白著一張臉,雙手下意識扣著,懵里懵氣地點頭。
祁岸那氣莫名就消失了半截,微不可聞地勾了下角,“行。”
說話間,他上前一步。
宋枝蒽還未等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重心就忽地騰了空。
悉的覺襲來,似乎提前意識到祁岸要做什麼,立馬出雙臂摟住他的脖頸。
只是眨眼間,宋枝蒽就被祁岸原地打橫抱起來。
“你干什麼?”
“這可是在學校?!”
宋枝蒽頓時低呼出聲。
祁岸卻話不多說抱著轉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任憑宋枝蒽怎麼掙扎,路人眼神怎麼好奇打量,祁岸都無于衷,話也說得囂張邪氣。
“老子在這等了你三個小時。”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祁岸是北川大的妻石。”
“你宋枝蒽又怕什麼?”
三句話說出一副共沉淪的味道,卻讓聽得人心神驟,雙頰耳畔紅一片。
宋枝蒽撲通撲通心臟狂跳。
腎上腺素也極速飆升。
也知道再掙扎沒什麼好果子吃,只能認命地躲到祁岸懷里,在他的專屬荷爾蒙籠罩下,任憑他擺弄布娃娃似的,把塞進附近停車位的SUV副駕駛上。
再由他把安全帶系好,車門啪一聲鎖上。
再然后,不算大的車空間安靜下來。
仿佛這個世界都只屬于他們倆。
宋枝蒽眼眶紅,耳朵紅,鼻尖也紅。
就在給人覺馬上要哭了的時候,祁岸長手輕著的下,把的臉轉過來,強制面向自己。
昏黃的車燈下。
男生利落年輕的廓英俊,引人垂涎,然而那雙深黑如墨般的星眸里,卻只盛著。
祁岸結滾了滾,目灼著,盡量溫的咬字微微沙啞,“宋枝蒽。”
“……”
“談談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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