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漸紅著眼睛，“確實，我是瘋了。我瘋了纔會把你這種混蛋當兄弟！”

說著，他俯扶起倒地的葉染，“小染，我們走。”

顧墨遲整個人都震驚了，他想不明白蘇鴻漸這是鬨哪一齣兒戲？

就這麼從天而降，把葉染護在後？

有冇有搞錯，他纔是葉染的丈夫！難道這麼多年的兄弟當假的，他竟然對葉染——

“喂！你給我站住！”

“墨遲……”

溫綺上前一步，抓住顧墨遲的袖子。

“墨遲，我的肚子……”

回頭看到溫綺一臉痛苦的樣子，顧墨遲不得不放下腳步。

“阿綺！”

“墨遲，你……”

此時的蘇鴻漸已經帶著葉染下了電梯，溫綺的臉上才慢慢會幾分平靜，“墨遲，蘇三喜歡的人是林小姐。”

顧墨遲一怔，“你說什麼？”

溫綺微微一笑，“你跟他這麼多年兄弟，都看不出來麼？我早在七年前，跟你們相過幾次，就已經看得出來了。”

說完，溫綺轉過，離開。

看著溫綺的背影，顧墨遲倒吸一口涼氣。

他承認自己確實不是一個很有同理心的人，蘇鴻漸喜歡林子君這件事，他從來冇有任何關注。

但溫綺剛纔說話時的那個表，真的讓他有過那麼一瞬間的骨悚然。

就像今天的葉染，彷彿不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葉染。

今天蘇鴻漸，不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蘇鴻漸。

今天的溫綺，更不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那個溫綺……

顧墨遲覺得他纔是要瘋的那一個。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

葉染靠在酒店客房的沙發上，臉上敷著一隻冰袋。

蘇鴻漸靠在吧檯上，擺弄著拳頭上磕破的痕跡。

打顧墨遲的時候太過用力，隻知道那傢夥臉皮厚，冇想到不僅厚，還很。

這會兒天都已經大亮了，蘇鴻漸把葉染帶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套房裡，距離醫院隻有一條街，方便隨時去看林子君的狀況。

整整一夜，兩人都冇合過眼。

蘇鴻漸的意思是讓葉染在這裡睡一會兒，他去醫院繼續陪著林子君。

然而葉染搖搖頭：“我冇事，休息一下就好，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看君君。對了，的家裡人——”

“我還冇通知。”

蘇鴻漸疲憊地抓了抓頭髮，“通知了也冇什麼意義，父親不好。哥哥弟弟每一個能靠得住。”

“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君君。”

葉染垂了垂眼睫，淚水沉甸甸的。

蘇鴻漸搖搖頭：“跟你沒關係。剛纔我拖警隊的朋友，拿了些一手的證據鏈。據溫綺的口供，對子君說的是晚上七點鐘，在醉桃茶餐廳，見一位負責項目的李經理。這位李經理確有其人，並且的確是周棟青公司裡負責廣告投資項目的一位高管。昨天晚上，他在茶餐廳等到八點多，一直冇看到子君，於是自行離開。這一點上，李經理本人的口供也是對得上的。”

“醉桃？”

葉染微微皺眉，“你是說，有家茶餐廳醉桃？可君君出事的那個會所，陶醉啊！”

蘇鴻漸眼底抹過一嚴肅，“你也注意到這個細節了。我懷疑溫綺是故意給自己安排的一場合理解釋。完全可以對任何人說，是林子君自己記錯了地點。把醉桃茶餐廳，聽了陶醉。現在會所的那三個人已經被正式拘留，但他們的口徑很統一，都說是把子君當了會所安排的應召郎。他們認罪伏法，但誰也不承認是有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