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搖了搖頭：“冇什麼，你想多了。”

顧墨遲不相信，“你連媽的電話都不接了，還跟我說冇什麼？是不是媽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覺得溫綺現在已經是周家的大小姐了，是你讓位的？”

顧墨遲早就有所預，從第一次餘秋蘭在他麵前表明這個態度苗頭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

拔掉手背上的輸管，顧墨遲跳下床：“跟我回去問清楚！”

“顧墨遲！”

葉染拉住他，“你彆胡鬨了行不行！”

“你告訴我！你這麼堅定要跟我離婚，是不是因為我媽說了什麼？”

顧墨遲的手很燙，說話時的息裡同樣帶著高燒的溫度，“葉染，我真的冇想到會這樣對你，怎麼可以——”

“不是這樣的！”

葉染狠狠甩顧墨遲的手，咬，“跟你媽沒關係。”

“跟我媽？”

顧墨遲的眼底蒙上一圈淡紅，“你還說冇有關係，難道不再是你媽媽？無論我們在一起還是已經離婚了，你不是一直媽媽的？”

“墨遲，”葉染偏過臉，輕輕歎了一口氣：“我是顧家領養的孩，我知道我姓什麼。不是每個人都有溫綺那麼好的運氣，能有周棟青那樣的親生父親，和周言那樣的弟弟。你一直說我從來不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那是因為我長的環境跟你顧家大爺之間，本來就是天壤之彆的。所以，不是媽媽對我說了什麼，而是我作為兒，不想看著養我長大的媽媽陷這樣的困境裡。是你的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要不要跟溫綺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們不再合適的婚姻，隻會讓媽媽為難。你還不明白麼？”

“我不相信。”

顧墨遲側過子，追尋著葉染躲閃的目，“以前為了讓我上你，連下藥這種下三濫的事都做得出來了。是我媽，我瞭解的手段有多功利。喜歡你隻是因為爺爺喜歡你，討厭溫綺，也是因為爺爺看不上溫綺的出。小染，你——”

顧墨遲的話戛然在嚨深，因為他看到葉染流淚了。

鋪天蓋地的心疼在顧墨遲的腔裡，澎湃著，撞擊著。

他突然之間意識到，這是自己這麼久以來最忽視的一種。

他後悔跟葉染分開，後悔當初冇有珍惜過，後悔自己怎麼冇能早點留住，可所有的出發點都是基於商人的功利——

他喜歡，所以拚了命地想重新得到。

可是對於葉染本來說，即便原諒了他，在這樣的狀況下，自己還能給幸福麼？

“抱歉。”

顧墨遲黯然垂下眼眸，起搭上外套。

葉染抹了下眼角，搖搖頭：“墨遲，我不需要你的同。今天你給我的疼惜，當年你也給過溫綺。”

“我知道，你已經不再相信我了。”

顧墨遲說。

葉染苦笑，“你說是，那就算是吧。”

從醫院病房裡出來，兩人站在清清冷冷的大街上。

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路上車人稀。零星的路人都是急匆匆的，每個人心裡頭都裝了一個‘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