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雙胞胎從趙外公和趙大舅那里收獲滿滿,搬回來兩大箱的玩。
晚上兩人摟著玩興得不行,歡哄了半天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兩人才睡著,趙錫就在旁邊躺在床上看著。
等雙胞胎睡著了,兩人才回隔壁房。
趙錫是昨天晚上回來的。
大半夜的就是摟著蠻干了一會兒,兩人卻沒說什麼話,第二天一早就是陪著嘰嘰喳喳的雙胞胎,接著又是去了賓館見趙外公趙大舅,中午吃完飯又開車陪著兩人去了一些故地,包括趙家主宅,西州城的幾家紡織廠制廠轉了轉,到了晚上回來時天已經黑了,再接著就是招呼雙胞胎,一直到他們睡覺。
直到現在兩人才能有屬于自己的時間。
這次兩人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面。
這當然不是趙錫不肯回來,而是那邊買了房子,歡讓他留在了那邊收拾房子,而歡這邊有了雙胞胎,自然是不能說走就走了。
趙錫摟著,一點一點的親了好一會兒,才看著低聲道:“想我了嗎?”
他平日里其實很跟說什麼話。
他一直自覺自己是個冷的人,可是現在卻發現只是分開一段時間已經有些不了,尤其是到了晚上,會想想得心里堵得慌。
所以這會兒捻著膩的才不自的問了出來。
歡“嗯”了一聲。
當然想他。
非常想非常想。
拽著他前的服,道:“白天的時候還好,雖然也有點失落,但很忙,又有瑤瑤和霖霖整天吵鬧,就不覺得什麼,但晚上的時候心里就空落落的,想抱一抱你親一親你都不行……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等畢業了我的時間也自由了。”
還有半年就要畢業,雖然是國家包分配,但學生也會自己聯系心儀的單位,避免不知道被分到哪個旮旯地或者不喜歡的單位去,所以大家現在都在忙著這。
不過歡雖然已經收到了好些個單位的信,想讓畢業之后就去他們單位,卻都被拒絕了。
因著這事系里不領導和老師還都覺得可惜。
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開了鋪子賺點錢是一回事,但這麼好的大學畢業了,那麼多好單位不去卻要做個戶,這實在不是很面,更是拿著自己的前途當兒戲,像時老教授就覺得,簡直就是市儈市井……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看,歡卻是一點也不在意。
拽了他的服,踮了腳,再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薄,耳鬢廝磨,輕聲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喜歡得心都是滿滿的。”
最一開始當然也是喜歡他的。
兩人親熱時熱烈又極致。
可是那時候再熱烈,兩個人都是兩個個。
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自己和他,有時候讓覺得,好像已經融于彼此,不可分割一般。
趙錫的心一下子脹滿。
他太高,踮腳抱他抱得辛苦,就往后退了退,摟著坐到了床上,而,則是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上。
他道:“嗯,以后不分開了。”
再低頭一點一點吻,剝開的上一路吻下去。
……
第二天要帶趙外公和趙大舅去二舅和阿媽的墳上上墳。
歡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微風吹著微微擺的窗簾,躺在趙錫的懷里,想到這事,卻是突然說了一句,道:“阿媽真是傻,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如果我是,是不會跟阿爸分開的,不管是你家里人,還是我的什麼誰,也不能左右我什麼,如果我有個像趙蘭珍這樣的姐姐,想要打我的孩子,我跟我的人分手,我肯定會直接罵為什麼不先掐死自己的孩子,然后殺了他人一家人替二舅報仇,神經病……就算是我心里有疙瘩,我也不會聽別人的話跟你斷絕關系,也一定會去找你問清楚……可是我跟不一樣,我沒有家族觀念,更沒有什麼深厚的哥哥大姐,所以我才會做出這種事。”
說著就嘆了口氣。
趙錫將的腦袋按進自己懷里,道:“至你現在過得很好,會欣的。”
歡的眼睛酸脹,低低地“嗯”了聲。
趙二舅和趙蘭萱的墓地現在都在西州城陵園里面,環境清幽,打掃得也很干凈。
這對趙外公和趙大舅來說好歹是一點安,但也就是一點了。
想到癱瘓在床已然偏執滿充滿怨氣的長,再看到靜靜躺在這墓地里的次子,老人家的心怎麼可能平靜?
但趙外公和趙大舅還是讓趙錫歡衛安紅安一起陪著去了趙蘭萱曾經下放的那個山村去看過。
趙蘭萱的尸骨已經遷走,那個原先的墳地卻還在,只不過沒人再打理,上面已經雜草叢生。
幾人再去了趙蘭萱曾經住過的那個小木屋,也不像以前那麼干凈整潔,推門進去,里面已布滿灰塵,約莫是茅草屋頂太久沒有修葺,里面有些地方有些,出一霉味。
袁大娘家就住在隔壁。
他們一大群人過來當然聽到了靜,匆匆跑了過來,看到是歡和趙錫他們就有些窘迫,吶吶地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自然是以為趙蘭萱的墳墓早已經遷走,再也不會有人再來這里,這幾年他們也再沒有收到過喬軍長給他們的錢,讓他們幫忙維護趙蘭萱的舊墳和木屋,所以也就沒再特意打理過……事實上,經了這麼多事,他們自己心里也的,能繞開趙蘭萱的墳地就繞開,更別說去打理了。
至于那木屋,也是因為心里發,要不然怎麼會好好空著個屋子,就是擺雜都是好的。
歡沖袁大娘點了點頭,倒不覺得這有什麼。
人之常而已。
不過雖然當年袁大娘是被人迫去殺趙蘭萱,后面也為了自家安危不敢告訴喬軍長自己的存在,歡沒有遷怒他們,對他們做什麼,但也很難對他們出什麼笑容。
袁大娘有些局促地邀請他們去家里喝茶,歡拒絕了,當日就帶著趙外公趙大舅一起下了山。
到了下水公社,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去了陸迦元家。
小院子還是那麼安靜。
滿園小樹籬笆,犬相聞,是歲月靜好的氣息。
他們到的時候陸伽元的人正在院子里晾著服,看到外面的人就是一驚,等看到歡和趙錫,面上則出了些許尷尬無措的表,再不復當年的驚喜熱……當年的事鬧得那麼大,村里那麼多人被抓,當然也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在趙蘭萱的死中充當了什麼角。
喊了一聲:“,姑娘……你是來找伽元的嗎?他,他在家里呢,我去他。”
說著又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跟著歡的其他人,不知道這些人又是什麼份……只是看穿著形容舉止,也知道,必不是尋常人就是了。
歡沖笑著點了點頭。
看到歡的笑容并不含什麼惡意這才松了口氣,忙放下了手上的服,進了屋子去了。
片刻之后,陸伽元出來,看到趙外公和趙大舅自然十分吃驚……他是趙二舅趙和明的同學朋友,以前也經常出趙家,自然是認識趙外公和趙大舅的。
看到趙外公和趙大舅,想到趙和明和趙蘭萱,他的眼眶不可避免的紅了。
他請了大家去屋子里坐。
桌上放著熱騰騰的據說是自家曬制的茶葉泡的茶水。
陸伽元的人上了茶便又去院子里忙了,留下了陸伽元陪著大家說話。
主要是陸伽元說,趙外公趙大舅和其他人聽著。
他說著趙蘭萱生前很多細小的事,說著曾經過的苦難,聽得出來他的緒中還在怨恨著喬軍長,即使喬振興獄,也并沒有讓他對喬振豫的責怨緒有毫放下……他始終還是把趙蘭萱的死,最大的責任放在了喬振豫的上。
當然也跟趙外公和趙大舅介紹過他的妻子,像曾經說的那樣,因為他的妻子是趙蘭萱在山上時,有的對釋出善意,一直照顧的人。
歡只是靜靜聽著他們說話,不曾一言。
中間還出去了一下,在院子里看到陸伽元的兒陸雪冬,看見歡眼睛亮亮的,想跟說話又有點怯怯的樣子。
歡就上前跟一起坐在院子里說了幾句話。
陸雪冬道:“那時候我才知道竟然做過對不起趙姨的事,對不起。”
歡搖頭。
陸雪冬看神不是有多慍怒的樣子,心總算放了下來,就開始跟歡絮絮叨叨說一些事,家里的事,爸的事……顯然對爸十分崇敬,還跟歡說爸在準備寫回憶錄。
歡聽到“回憶錄”三個字的時候面就變了。
撥平反,改革開放,知青文學也像雨后春筍一樣蓬地冒出來。
很多人都在寫這些東西,很多出版社也都在出版這些東西。
后面再回到屋子,就在堂屋里四看了一圈。
然后再坐下來,繼續聽陸伽元和趙外公趙大舅說話。
屋子里氣氛凝重,陸伽元和趙外公趙大舅面上都有悲。
說完話陸伽元邀請大家一起留下吃個午飯,趙外公搖頭謝過他拒絕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歡看著陸伽元,突然道:“陸伽元,當年袁家村的村長跟喬家人勾結,迫袁大娘監視我阿媽,這事,其實你是有所察覺的吧?”
陸伽元一愣,然后對著歡的目,面慢慢就有些變了。
“剛剛沒有打斷你,是因為想讓你這個曾經的當事人跟外公和大舅說說當年阿媽在這邊生活的事。不過,”
有些嘲諷地笑了一下,道,“以后還是請不要再對人流出你有多喜歡我阿媽,曾經為付出過多,說話時更不要句句表達你的深,還要句句控訴我阿爸,說是他害死了我阿媽……因為,害死我阿媽的人從來不是我阿爸,是你們,一個一個聯手,害死了。”
一字一句道。
陸伽元面大變。
他面上涌出惱的神,張口要說什麼,可是歡卻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道:“因為,當年你們中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有機會改變的命運。”
“如果你真的是我阿爸的朋友,真的只是我阿媽的朋友,對著他們,沒有任何私心,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我阿爸他有多在乎我阿媽,我阿媽也從來不是真的怨恨我阿爸。只是被二哥的死,被邊最信任最重的人,的大姐給的道德譴責,給垮了,因為疚,因為自責,除了對肚子里孩子的堅持,幾乎任由趙蘭珍譴責……而你,作為我阿爸的朋友,他所托,照顧我阿媽,沒有在這個時候,跟說,我阿爸在部隊里,這邊發生的所有的事都跟我阿爸無關,如果有什麼疑問,盡可以去部隊里面去找他,問個清楚……你也沒有寫信告訴我阿爸,我阿媽的狀況……如果你告訴了他,他能不回來,或者,就算回不來,也一定會安排人回來理這件事。”
“你明明應該很清楚,當時的形,趙家的形,我阿媽的和心理狀態,只有去我阿爸邊,才能最大幾率的活下去。”
“可是你沒有,你因為你的私心。你恨我阿爸,這個時候竟然讓我媽懷孕了,原本這是你最好的機會……跟我阿媽在一起的機會,但即使我阿媽懷孕了,你也還是抱著這個私心,希迫于現實,跟你在一起。你甚至認為,只要跟你在一起,喬家迫害的理由也就不在了,你們會安安靜靜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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