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陸宴臣幾分真心,得到好的是,該知足的。
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呢?
好難過啊,連眼淚都不自己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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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剛從籃球場回來的陸習穿著單件又被爺爺逮到罵了頓:“大冬天穿這麼……”
陸習抱著籃球從爺爺拐杖下溜走,回到房間將籃球往角落一扔,從兜里掏出一枚包裝袋還沒拆的發夾。
這是李航川跟孫斌合力出的第三計。
既然不能投姜予眠所好,又沒法請出去吃飯,干脆買些大部分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運氣。
孫斌說:“生就喜歡出其不意的小驚喜,電視上都這麼演。”
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他姑且就信一次,打完籃球回家路上去了趟飾品店,老板給他推薦一堆,他一眼挑中這枚綿羊形狀的發夾。
小啞的微信名字就咩咩,可不就是綿羊?
他簡直想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陸習準備拆開,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洗手,怕弄臟發夾,泡沫了一道,洗干凈才出來。
他帶著綿發夾去找姜予眠,卻發現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啞醒著的時候很安靜,睡著時更恬靜,手臂到臉頰,角看起來胖嘟嘟的,有點可。
見睡著還戴著耳塞,陸習躡手躡腳走到旁邊,拇指和食指做出取的姿勢,幫把耳塞取下來。
耳塞逐漸離,陸習揚起指間的小東西看。
他以前有一陣喜歡戴耳機聽歌,聽著聽著就睡著,時間一長,耳朵差點出病。之后他對這類長期塞進耳朵的東西避之不及。
聽談嬸說,姜予眠睡覺總戴耳塞,今天被他撞見了,他還是秉著做人原則提醒一下吧。
陸習輕嘖兩聲,打算讓多睡會兒,只聽見“Duang”的一聲,敏的姜予眠瞬間睜眼。
陸習在倒退時不小心撞到旁邊的東西,姜予眠突然被聲音驚醒,心律不齊地跳,眼神帶著迷茫和恐懼。
犯錯的陸習舉手投降:“我不是故意的。”
姜予眠去耳朵,發現本該佩戴在上面的耳塞不翼而飛。
“喏”陸習連忙把東西遞回去,“我怕你戴著不舒服,幫你取了。”
孩皺起眉頭,顯然對他的舉很不滿意。
陸習差點指天發誓以證清白,完了還小聲吐槽:“耳塞戴久了遲早得聾。”
姜予眠:……
是說不出,不是聽不到。
“你眼睛怎麼紅紅的?”陸習突然問。
姜予眠盯著他,不言不語。
實在不了這樣的眼神,陸習擺手道:“算了,不管了,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陸習的話一彈接著一彈,不能開口的姜予眠本來不及接,只見他從兜里掏出一枚發夾遞過來:“送你。”
姜予眠仰頭,按著逐漸平復的心跳深深吐出一口氣。
在姜予眠拒絕之前,陸習故意揚聲:“路過一家店搞活送的,我說我一個男的要什麼發夾,老板他犟啊,要塞給我。”
“反正我拿著沒用,給你吧。”
姜予眠一秒破他的謊言。
看不明白陸宴臣,也看不明白陸習。
明明那晚還跟朋友商量灌酒,轉眼又開始各種討好、賠禮道歉,陸習圖什麼?
心口悶悶的,把陸習遞來的東西推回去,表示不收。
陸習不由分說將東西留在桌上:“東西我擱這兒了,不要就扔了吧。”
生怕被拒絕似的,他說完就走,兩條跑得比兔子還快。
已經看不到消失的背影,姜予眠也無力追上去將還給他。
隨便吧,現在心里很累,無力思考復雜的人心。
姜予眠神郁郁,晚上都沒怎麼吃。晚些時候肚子了,又才下樓去覓食。
途徑一樓某,忽然聽見陸老爺子在打電話:“這都半年了,還沒查清楚?”
本無意詳聽,卻恰好聽陸老爺子提到自己的名字:“我讓你照顧眠眠,你就是這麼照顧的?我看回來的時候神很不好,你今天帶去心理咨詢室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陸老爺子態度很生:“查不到就查不到吧,別再故意刺激記憶,我陸家要護一個小娃還是護得起的。”
過了會兒,陸老爺子又叮囑電話里的人:“眠眠心思敏,你要對更耐心些。”
站在后面,只能聽見陸爺爺的聲音,但不難猜測,對方是陸宴臣。
原來是這樣啊,是陸爺爺要查真相,是陸爺爺讓陸宴臣照顧。
是了,陸宴臣因為父母的事對爺爺有著很深的愧疚,只要是陸老爺子開口,他幾乎無所不應。
食全無。
姜予眠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臥室,把自己鎖在房間。
翻看手機,發現所有對話記錄都是在說,陸宴臣回復。
他從未主提到自己的生活,正如從未了解過他。
他真的很優秀,讓人看不出,他只是在完一項任務,以及對某人的代。
面對這樣的人,心里有怨,卻沒理由責怪他半分。
坐在地毯上拉開帶鎖的屜,把金筆記本抱在懷里,把書桌當椅背,背靠著,靜靜坐在那兒翻頁。
厚厚的筆記本已經寫完三分之二,翻一頁有他的影子,再翻一頁是他的名字。
可惜日記本里的那個人,從不屬于。
姜予眠吸吸鼻子,神的疲倦席卷而來,將包裹。
提不起力氣,日記本也落到地上。
再有意識的時候,姜予眠約聽到有道悉的聲音在耳邊說話,努力睜開眼,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大概是幻覺吧,待在陸家的臥室,怎麼會看見陸宴臣。
這麼想著,又重新閉上眼睛,覺輕飄飄的。
陸宴臣手額頭,不知是自己手背太冷還是的額頭太燙,溫度異常。他把姜予眠抱起來放到床上,又去書房取了溫計來測量,38.2,果然在發燒。
守在旁邊的談嬸也很著急:“現在怎麼辦?喂藥還是送醫院?”
陸宴臣冷靜道:“溫度還不算高,先給降溫,觀察一下況。”
“好好。”談嬸趕點頭,“我這就去打盆水來。”
知道姜予眠晚上沒吃,擔心況才上來看,敲門后,姜予眠暈乎乎的來開門,嚇了談嬸一跳。
也是湊巧,準備去人的時候,陸宴臣回來了。
陸宴臣可是陸家的主心骨,這會兒測量出發燒,談嬸打水去,準備采用理降溫。
意識朦朧間,姜予眠看到陸宴臣在自己面前。手去推,渾沒有力氣,作綿綿的,更像是上去。
前上來一只白的手,陸宴臣將抓住放回被窩:“姜予眠,你在發燒。”
被喚醒的孩睜開眼,干的微張。
陸宴臣轉準備用棉簽給潤潤,約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音:“陸宴臣。”
向來從容鎮定的男人在那刻竟手抖了下,他回頭,真正聽清了孩說的話:“我討厭你。”
作者有話說:
求問陸總心傷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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