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來也賣不過,那不是自己找難堪呢麼?
阮長生和錢釧只管賣自己的服,忙著數自己的錢,也沒多管蝙蝠衫男人怎麼樣。不過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會當閑話講一講,講給阮溪們聽一聽。
但蝙蝠衫男人卻和阮長生真正較上勁了,后來他又跑去南方倒騰了幾次,但結果都不如意。倒也不是全賣不出去,只是賣得不怎麼好,差不多能回個本。
做生意回本有什麼意思,那時間力都白費了,等于是白干。
他折騰了半年下來,一直沒干出門道來,沒忍住便又跑來問阮長生,問他這些服到底從哪個廠子里進的。即便是在南方進的,那肯定也有廠子的名字,讓他帶兄弟一把。
阮長生心里冷笑——兄弟個。
他對蝙蝠衫男人說:“我千辛萬苦找到的,哪有白白告訴人的道理?已經告訴你大方向了,你不是倒騰得好的嗎?服這東西,賣一樣的沒意思,各賣各的就好。”
蝙蝠衫男人自然不買賬,又厚著臉皮磨了阮長生片刻,好賴話都說了,孫子也裝了,看阮長生就是不說,他忽又來了脾氣道:“賺那麼多你也不怕撐死!”
說完不給阮長生說話的機會,轉著兜口袋就走了。
看著他走遠,錢釧小聲說了句:“什麼人啊這是!”
阮長生道:“讓他眼紅去吧。”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阮長生和錢釧在街上所有人的羨慕中走完了八零年,他們這一年賺的錢,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當然別人也不知道,阮長生和錢釧的背后還有八個人。
因為賺了錢,小作坊里的所有人都過了一個舒服又富裕的新年。
等到過完春節回來,則又干勁滿滿地投到新一年的忙碌中。
阮溪的生活還是那樣,在學校和鄉下兩地之間來回跑,周一到周六在學校上課學習,星期天則去鄉下的工作間里和阮翠芝們一起忙碌。
自從小作坊上了正軌以后,過的其實是比自己擺攤那一年要輕松很多的。
因為阮翠芝們把事做得都好,所以要心的事并不多。
平時在學校認真學習,阮翠芝們也沒來打擾過。就算是遇到點做裳的問題,也會等星期天去鄉下,再找理解決。
但今天剛上完上午的課準備去吃飯,忽有人在教室門口,跟說:“有人找你,說是你三姑,在學校大門外等著呢。”
這是家里人第一次到學校來找,阮溪還是意外的。所以沒有猶豫,和李曉芳打聲招呼便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大門上。
還沒出大門就看到了阮翠芝,并看出臉很不好看。
阮溪跑出去,跑到阮翠芝面前直接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阮翠芝也沒繞彎子,直接道:“你五叔和五嬸和人當街打架,被派出所抓起來了。你姑丈不在家,只能我來了,我又不敢一個人去派出所,所以就來找你了。”
阮溪驀地一愣,然后忙跳上的自行車后座,“趕走吧。”
走在路上問阮翠芝:“好端端的怎麼打架啊?發生什麼事了?”
阮翠芝騎著車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到家里通知過來領人。我這哪里去過派出所這種地方啊,心里慌得很,我就先來找你了。”
既然不知道阮溪也就沒再多問。
指路,阮翠芝騎車載到派出所,跳下自行車忙往派出所里跑。到里面看到事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該調解的調解了,該教育的也都教育過了,他們只要領人走就可以了。
阮溪和警察同志說了抱歉,把阮長生和錢釧領出來才問:“怎麼回事啊?”
錢釧沒說話,把手里抱著的幾件服往阮溪面前一送。
阮溪目疑地接下來看了看,稍微看一下便發現問題了,立馬抬起頭看向錢釧問:“這些,不是我們做的服?”
阮長生在旁邊牙,“款式花全都一模一樣,就是布料質量做工差。比我們賣得便宜,要不是今天有人說,我還不知道呢,臉都不要,我沒錘死他是他走運!”
阮長生話音剛落,蝙蝠衫男人跟著一個人從派出所里出來了。
他還笑得出來,看著阮長生說:“就讓你打幾下,又能怎麼樣?看到沒有,我沒犯法,警察同志只管打架,不管我賣什麼服。”
阮長生起拳頭又要上去揍他,被阮溪和阮翠芝拉住了。
蝙蝠衫男人嗤笑一下,流里流氣地晃著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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