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安靜過后,鴿子朋友突然想到在網上看到的事,看向張梓舒,“阿舒,我聽說你小叔……”說著看向李涉,見他沒反應,才開口,也沒指名道姓,怕張梓舒聽到顧語真的名字不舒服,“……和這個小明星在一起了?”
這麼一說,前后就通了,不然張錫淵為什麼要替顧語真道謝,也只有男朋友說得通。
周圍人聞言很驚訝,安斐第一個疑,“和錫淵哥在一起了?”
李涉微微抬眼,眼里沒有緒。
王澤豪聞言很震驚,那次鬧翻才過去多久就談了?
他看了眼李涉,他沒什麼反應,說不定都沒興趣聽。
王澤豪其實也沒太意外,這事正常,以前高中也不是沒有過,涉哥分了的朋友和認識的哥們在一起也是正常事,見面也還是朋友,能打個招呼問個好什麼的,就像現在這樣。
涉哥對這些本來就不在意,合適就,不合適就分,從來不會鬧得和仇人似的。
王澤豪覺得很神奇,看剛才那樣子估計了有一陣子了,“這才過去沒多久吧,顧語真還厲害,轉眼就拿下錫淵哥了。”
張梓舒聽得很不爽,但小叔的事,不可能干預。
也沒當回事,沒興趣把話題放上,“玩玩而已,又不是正經,我家不可能讓娶混圈的生。”
安斐有些疑,看向李涉,也沒顧忌,在他們這兒,從頭到尾認的李涉朋友就只有張梓舒,別的完全沒必要重視。
兄弟的朋友,當然是只有他最喜歡的才會重視。
“這才分了沒多久就和錫淵哥好上了,錫淵哥知道你們的事嗎?”
意思很明顯,說不準就是顧語真沒說自己跟著李涉,張錫淵那邊也不知,和談了。就算沒有,兩個人也肯定早就相互有好了,不然以錫淵哥的個,不可能馬上就能談起來。
這本不需要說得太明白,隨便一想就能察覺里面有問題。
張梓舒若有所思,“我找機會問問他。”
“啪嗒”一聲打火機清脆聲音響起,打破了包廂里的平靜。
李涉點了煙,火亮起掠過他的眉眼,來不及分辨他眼里的神。
他沉默了會兒煙,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包廂里話題終止,慢慢陷了安靜,開始抑。
海上的冰山,眼尚且只能看到一角,地下的東西又怎麼能輕易分辨清楚。
所有人終于察覺到一些不對,看了眼張梓舒,臉也明顯開始不好看。
看了眼默不作聲煙的李涉,想說什麼,張了卻又沒開口說出來。
李涉吞云吐霧了一陣,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沉默著煙,包廂里安靜到沒有一點聲音。
許久的沉默過后,安斐拉過張梓舒提了句,“提醒一下你小叔,畢竟剛分的,明面上也不好看。”
兄弟之前的朋友,再怎麼說不算喜歡,但也是正經談過的,又不是什麼包養關系,這前后腳的,是真的難看。
-
顧語真跟著張錫淵出來,突然想起了什麼,或許這次的錢,沒辦法還清,但之前輸掉的兩千萬,應該還掉。
畢竟已經分開了,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錫淵哥,我接下來的片酬能不能全部打給李涉,我還欠他兩千萬,如果還不夠的話,以后就一次次分開還。”
張錫淵聞言也沒有多問,李涉給朋友花錢很正常,其實這個錢本不會讓還,不過要還,也沒問題。
“你的片酬還再陸陸續續到賬,一次拿不出來。”張錫淵隨和開口,“這樣吧,我先從我自己這里打過去給他,你欠我總比欠他合適。”
顧語真想著,覺得這個方法可行,點點頭,把上的外套拿下來,遞還給他,“謝謝你的服。”
張錫淵卻沒有接,“你穿著吧,外面冷。”
顧語真在里面就已經覺到他的過于照顧,還是把外套遞過去,“沒關系,我不冷。”
張錫淵看過來,卻沒有手接服,“不是說過要看看別的玫瑰花嗎?”
顧語真微微一頓。
張錫淵按了電梯下行鍵,“你要是真的想要忘記最開始的玫瑰花,就應該去看看別的玫瑰,不是每個小王子都忘不掉自己的玫瑰花,你這個小王子試著去收藏別的玫瑰,或許就可以忘記最初的玫瑰花。”
顧語真拿著外套有些愣神。
張錫淵看過來,“語真,我今天帶你來,不只是道謝,也是為了讓你和李涉劃分界限,從今以后,他發生什麼事,你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互不相干,他會有他以后的伴,你也一樣,會有你的。”
顧語真心里很輕微的悶痛,說不出話來。
張錫淵今天過來意思很明顯,他以后可以接顧語真的所有事,這次以后,再有什麼事,都不需要李涉出手。
李涉也不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他今天替顧語真道謝,意思就已經很明白,他喝了他敬的酒就是同意了。
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顧語真坐上車之后,車里很安靜,張錫淵打開舒緩的古典純音樂,和李涉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李涉從來不耐煩聽這些,聽著都能睡著。
顧語真看著車窗外過去的風景,腦子里卻是剛才的畫面。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當真的出現在面前,又是另一番滋味。
想到張梓舒,才忽然想起張錫淵和的關系,共事太久,完全忽略到了這一層關系。
“你放心,我不會和張梓舒搶,我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反悔。”顧語真也是直來直去。
張錫淵聽到以后笑了,他確實是藏了這樣的心思,但只是小部分,更多的是對顧語真刮目相看。
敢這麼豁出去的人,他沒有見過,這麼炙熱的,他也沒有見過。
這世上明的人太多了,和他一樣理智,清醒,永遠知道什麼是錯的,什麼事對自己不利,不該做。
而,不怕錯。
他欣賞,也欣賞可以這麼專注地喜歡一個人十年。
張錫淵安靜地開著車,想到他以前喜歡的那個生,也是這麼執著,不過他比顧語真淡多了,也沒有這麼不顧一切的勇氣。
“其實人不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有些人能得到,有些人不能得到,都是注定的,不需要太過介懷,誰沒了誰,都不會活不下去。”
顧語真本來還對他懷有戒備,聽到這一番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眼淚忽然往下掉。
張錫淵開車停到路邊,沒找到紙巾盒,只能拿過西裝里裝飾的手帕遞過去。
顧語真視線模糊,本沒看他遞過來的手帕。
張錫淵看眼睛通紅,和表面上那樣無堅不摧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心里忽然有了一,“我們其實可以試試,我這個年紀也已經厭倦家里長輩安排的相親,也該找一個伴共度余生,我可以接你心里永遠有別人,因為我也一樣,所以你不需要對我愧疚,或許我們這樣像朋友一樣,也能讓彼此得到解。”
顧語真了一口氣,勉強控制住眼淚,看向他。
張錫淵把手帕放在手上,“你試試看,就知道并沒有這麼難,如果你永遠不試著接別人,你永遠都走不出來。”
顧語真微微眨了一下眼,很久,眼簾緩緩垂下,眼里的慢慢消失。
-
車停下,熄火之后,車門關上。
李涉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進了別墅,奔奔飛快跑到門口接他。
李涉放下車鑰匙,手了下它的頭,進了客廳。
他沒有開燈,去了冰箱,拿了罐啤酒喝,他回到沙發上坐下,屋里依舊很安靜。
奔奔走到他旁邊,了他的手。
李涉手它的頭,奔奔連忙叼出旁邊的布偶骨頭給他,瘋狂的搖尾。
這骨頭是顧語真買的,和它玩的時候又害怕又張,搞得奔奔都忍不住欺負,纏著邊跑來跑去。
李涉拿起布偶骨頭,“以后不來了,你自己玩。”
奔奔聽懂了,有些沮喪咬著骨頭趴著旁邊自己玩。
李涉喝了一口冰啤酒,其實也說不出什麼覺,只是覺得房間有點空,到都有點空。
他本來就現實,也不需要什麼,所有的再熱烈,在他看來都會褪去,與其以后沒了,還不如一開始就看合不合適。
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
他是覺得顧語真合適,但人家現在不愿意在一起了,也沒必要強求,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執念的人,對這些也沒什麼所謂。
本來在一起就是看合不合適,想找張錫淵,其實也合適,至格合適。
他想著,手機里忽然亮起,傳來了一條兩千萬的進賬消息。
張錫淵給他發了消息,“阿涉,語真那邊說欠你的錢,我先替還了。”
李涉拿著手里的冰啤酒,看了這條信息很久,舌頭劃了一下牙齒,忽然笑起來。
兩千萬啊,說還就替還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一下子就能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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