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韶音起早了帶著玉卿去了西郊,那里葬著的親生母親何玉。可憐為徐家產下兒,因為生產時落下的病去了也不能埋進徐家祖墳。
徐韶音讓玉卿在馬車那等著,自己拎著籃子跪到了碑前。
拿出一疊黃紙慢慢旋出扇形,放在地上后拿出了火折子,平地里驟起一陣涼的風,把火折子的一點火苗吹得東倒西歪,連忙用手護住,說:“娘,別鬧。”
香燭紙錢被點燃,裊裊的青煙逸散,承載著現世的哀思,將它傳達到彼世。
“娘,我要離婚啦。離婚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也就是和離,在我原來的地方,夫妻只要不想過了就可以提出離婚,那里一夫一妻,人也可以上學工作獨當一面哦。你現在是還在地下還是投胎轉世了?如果投胎的話一定要去二十一世紀知道嗎。說來我上一世孤一人,被車撞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我燒紙……說了那麼多,你會不會嫌我煩啊,沒辦法啦,你是我親娘我不煩你還能煩誰。我給你燒了那麼紙錢,你可以買了瓜子嗑著聽我說話。”
就這麼想到一句是一句的,竟也說到來中午。看著高懸的日頭,連忙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
今夏的天熱得早,蟬聲也格外的聒噪,寬闊的道上只聽得見馬蹄聲蟬聲。日灼灼,馬車的車廂在烈日的炙烤下簡直如同蒸籠,把徐韶音熱得冒汗,大袖中全在了上,一旁的玉卿拿著團扇給扇風也無濟于事。
玉卿安說:“走之前我就讓人在井里冰了瓜果,小姐回去來只管吃個痛快。”
“還是你想的周到,”徐韶音夸獎完,又想起了昨天的事,便決意要敲打一番,“小玉卿,你這麼殷勤,是要將功折罪嗎?”
玉卿知道自家小姐秉善良,并未誠惶誠恐地請罪,而是大大方方道:“小姐,昨日的事我和慕云都知道錯了。我想著小姐和趙公子平日也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夫妻間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是我們想差了。我和慕云都檢討了,就昨日的形,我們該把趙公子攔住。就算小姐沒說,我也寫了三千字的檢討書,只等小姐回去檢驗。至于慕云,嘻嘻,認字沒我多,還在頭疼。”
聽這樣說,徐韶音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便說:“嗯,還算知錯就改。我把你們兩個當作自家姐妹,從未虧待,你們莫要負我。”
玉卿立即表忠心:“我們知道的。別的院子里的丫鬟小廝最羨慕我們能在小姐手下做事,小姐是真的把我們當人看,不是件更不是牲畜。”
這廂主仆倆解開心結,那廂趙文瑄已經在徐府求見。王氏跟他們父想法不一樣,始終覺得和離并非上策,那麼多的夫婦同床異夢,不也是一輩子過了下來?依看,徐韶音鬧上一陣子還是要回去繼續過日子的。
因此當徐韶音回去后,在大堂看到以姑爺之禮招待的趙文瑄直接臉黑了,但好歹顧忌著臉面,盡力溫聲問:“你來這做什麼?”
趙文瑄來到跟旁,長躬行了個大禮:“為夫有錯,把夫人你氣得回了娘家,現在來向娘子請罪。”
徐韶音微微側,沒有禮:“這禮我擔不起,你我雖為夫妻,但貌合神離,不相得,要是勉強只會為怨。和離書在昨日已經送到府上,你要是不愿,也可寫了休書給我。”
“徐韶音,人何無錯。以前是我太貪心,不知珍惜。可我并未納一房一妾,一直尊你敬你,你還要我怎樣?”
徐韶音不想多做糾纏,更不想讓別人看了的笑話,冷冷地丟下一句送客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去廳里用飯,徐父還沒到,四小姐徐珂便怪氣的說:“二姐,今個下午二姐夫一直在大門外站著,想求得你的原諒呢!”
和徐韶音同為庶,卻一直不對付。徐珂嫉妒徐韶音更得父親青眼,徐韶音看不上小家子氣的異想天開。
徐韶音回擊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整天盯著外男干什麼,還是先做好你的功課吧!以及,別姐夫。”
“我也是聽下人說的,不行嘛。你也是多事,當初母親讓你嫁給一個侍郎,你還不愿意,偏要自己選個商賈,如你愿嫁過去了又要和離,真是不懂你在想什麼。”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漸濃,門外丫鬟掀了簾子,徐立與兩個兒子——徐英勤和徐英智,終于忙完公務回來了。因此徐韶音和徐珂兩人也偃旗息鼓,不敢言語。
用完飯,王氏把今個的事簡略跟徐父說了些,聽完,徐父讓其他人都回去,單留來徐韶音在這。
等人都走了,他朝兒招招手,讓坐在自己旁邊,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講起來從前:“早些年的時候,我跟隨先皇征戰,間歇里納了你娘,讓一個弱子跟著我四奔波,也就是這時候熬壞了子。等安定了好不容易懷上你,卻在生你時落了病,以至于兩年后就去了。我愧對玉娘,對你便有些放縱,把你慣得有些任。音兒,現在面對的是你的婚姻大事,關乎你的后半輩子。我問你,你是真要和離嗎?”
徐韶音點頭。徐父繼續問:“就算以后再嫁艱難,難遇良人,甚至是要當一輩子姑子?”
其實徐韶音對一輩子這個概念不敢細想,為穿越,即沒抱負也沒理想,只想安穩過好自己的日子,其中就包括找個好人家嫁了。有些惶恐,但仍堅持道:“就算如此也要和離。”
徐父仍然勸:“為父知道你不愿丈夫納妾,那趙文瑄是商戶,縱使富甲一方仍然地位卑微,有我在定然不敢納妾。可你若是再嫁,就再難找到這樣適宜的。”
“爹,說起來不好意思的,當初驚鴻一面讓我幻想著兩相悅一雙兩好。可事與愿違,他心中有別人。我寧愿對著一個不的人當個賢良淑德諸事不問的賢妻,也不愿意對著一個不我的人當個妒婦。”
“那個別人是蔻筠嗎?”
徐韶音一驚,點頭道:“是的,不過是他見了三妹一面后的單相思。”
話已至此,徐父拍拍的肩膀,下定決心說:“既然如此,明天我就派人把趙家的聘禮送回去。那趙文瑄欺騙我們韶音的,就別想再進徐家的門,他下次要再來,就人把他打出去。”
徐韶音這兩天哭的實在多了些,眼睛發疼,現在原是想忍住不哭的,可見有父如此,淚水還是像崩了的堤岸一樣止都止不住。
次日。
當抱著持之以恒想法的趙文瑄再來時,便發現昨日還當他是姑爺笑臉相迎的徐府,在今天忽然翻了臉不認人,把他拒之門外。他只當是門房在索要賞錢,便忍住難堪遞上銀兩,可那門房早就得了吩咐,不但沒有收錢,還把他向后一推。趙文瑄的小廝一看就不愿意了,和那門房起了爭執,推搡之中帶來的禮品摔得四分五裂。
這片都是邸,因此這一幕便落了一名回家的使眼中。
他姓朱,單名一個文字。曾因為覺得宮宴菜肴奢侈,便一連上奏,把主持宮宴的貴妃參了一遍仍不知足,又在諫文中把先帝和前朝亡國君都拎了一遍,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頁。眾人便贈他外號——造紙相公,譏諷他多管閑事,寫奏章的紙跟不要錢似的。
朱文朝這邊了兩眼,便讓跟著的小廝去打聽是什麼事。
【單純小公主vs壞心腸的“奴”】 寧芙是金枝玉葉的嬌貴公主,冰肌玉容,傾城姝貌,備受帝后寵愛,可因被庇護得太好,性格有些嬌氣,軟弱。 爲了鍛鍊心性,女官提議,叫公主親手馴服一個外邦進貢的奴。 小公主猶猶豫豫,最終在一衆人選中,選了一個眼神最兇戾,但容貌最好看的。 第一次試訓,那奴態度輕蔑很不配合,還一把扯斷她的軟鞭,似欲咬斷她的脖頸。 小公主嚇得慌慌的:“我……我不打你,但你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奴蹙起眉頭探究着她,語氣譏誚:“不會武藝,你來送死的嗎?”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並不十分和諧的試訓過程。 後來,眼見馴教期限要到,小公主因自己沒完成任務心憂苦惱,於是只好去求他配合。 “喂,你……能不能裝作被我馴服了呀。” 那人熟練地把小公主抱在腿上,勾脣玩味十足,“什麼好處?” “……你說。” “許我咬一口?” 寧芙咬脣搖頭,美眸盈盈惹憐,“會疼。” “怕痛?”他眯眸去碰她的脣,得寸進尺地強勢,“那便給我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