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蘇星河的書房。
“怎麼樣,事都辦妥了嗎?”聽著進來的腳步聲,蘇星河放下手中的筆,頭也不抬的隨口問道,“公子,不過是送信這樣的事還有不能辦妥的,你現在是越來越瞧不起我了啊?”
子木噘著帶著幾分委屈的口吻回答道。蘇星河抬眸看著子木,角微微勾起,淡笑道。
“怎麼就瞧不起你了,我不是隨口問問嘛,你這小子現在越來越像姑娘了。”
“你看看爺你現在天天的就知道欺負我,你說說你有本事倒是去夫人那里發了個火啊?”看不慣蘇星河差別如此大的對待態度,子木略帶幾分不滿的回答道。
蘇星河抬起頭來,淡淡的目盯著子木,就在子木以為自家公子要生氣,心中盤算著自己方才是昏頭了要如何辯解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便有一人站在門外稟告道,“公子,項府送了一封信過來。”
“拿進來。”蘇星河眉間一肅,沒想到這個項竟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聰明,不過一會一個短打裝扮的男子低著頭走了進來,呈上一封信。蘇星河打開一看,眉腳微揚,看了子木一眼轉大步朝著外面走去。看樣子心極好。
“公子你走這麼快去哪兒啊,你等等子木啊?”子木疑一邊喊著一邊字了出去,蘇醒河雖然腳步并未停下,但是速度卻是放慢了下來,一會子木就跟了上來。
春意樓,樓下大堂里俱是客人吵吵鬧鬧一副熱鬧景象,而在二樓的雅間里卻是極為的安靜,一個靠近走廊盡頭臨窗的雅間里尤為的安靜,小二上過茶水點心退出去以后里面就一直沒有人說話,就好像沒有人一樣,事實上里面是有人的,而且還不止一個,只是兩個男子和一個男子相對而坐卻是一個低頭喝茶,一個過窗戶極目遠,似乎也沒有什麼說話的。
“怎麼,項公子讓我來這春意樓就只是簡單的喝茶嗎?”已經喝了半盞茶,也沒有等到對面的人說話,念及還在家中的徐韶音,蘇星河不自覺的有些急了,朗聲問道。
“那麼不知道蘇大人想要聽些什麼呢?”半天,項這才收回眸子。拈起桌子上的茶盞,冷然一笑,只是這笑意里卻多了幾分諷刺。似乎他應該看穿了什麼一樣。
蘇星河聞言溫然一笑,搖搖頭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盞。
“蘇某不知道項公子想要說什麼?也不知道項公子打算說什麼,只知道項公子找蘇某來這春意樓一定不是只是為了喝茶吃點心。”
說完目掃到旁邊的茶點上,從盤子里了一塊板栗放在口中,糯香甜十分的好吃,蘇星河不自覺的吃了一塊又朝著另一塊了過去。
項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臉越發的沉,雖然他也心智過人,但是卻遠遠比不上蘇星河這久在朝中磨煉的人,重重放下茶杯。死死的盯著蘇星河道,“蘇星河,芳菲是不是在你的手中?你說到底是不是?”
蘇星河就好像沒有到項的怒火一般,輕飄飄的拿了帕子了手這才抬眸,用他一向溫暖的眸子看著項道,“項公子說的事蘇某不太明白。”
“你還要裝!今天刑部那里說是調查到了芳菲的事,然后讓我去。刑部一直都是你主事,你敢說這些事你都不知道,芳菲究竟是不是在你手中?”看到蘇星河裝傻,項再也按捺不下心頭的怒火,騰的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蘇星河,仿佛都要冒出怒火來。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呢?”似乎蘇星河這時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看著項的眸子里帶著幾分認真幾分深意。
“蘇星河,芳菲不過是一介青樓子,你究竟把帶走想要做什麼?”項問道。
“項公子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不是我把芳菲姑娘帶走的,芳菲姑娘半路上遭遇追殺,我不過是恰好救了,項公子應該已經從刑部那里知道了事的大概了吧,可不能在這里胡污蔑在下這個朝廷命。”蘇星河輕飄飄的為自己辯解道。只是分明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冷冷卻讓人心生寒意。
“那蘇星河你跟我說,你一直不放芳菲回來究竟是何居心,你究竟什麼目的你說?”這時項也冷靜了下來。
聽著蘇星河的口氣,并不打算傷害芳菲,那就是最好的,只是到現在他都沒有將芳菲送過來,想到這里,項忍不住質問道。
“項公子不要這麼激嗎?子木快給項公子倒茶怎麼那麼沒有眼力見兒呢,真是的?”蘇星河對后的子木道。子木撇撇,一邊上前給項倒茶,然后又退到了蘇星河的后。
項眼看著蘇星河一點不著急的樣子,也只能忍耐著坐了下來,著子,拿起桌子上的茶盞飛快的抿了一口,然后追問道,“蘇星河你就說吧,你究竟想要怎樣才打算放了芳菲。你說吧。”
“蘇某想要,我想項公子不是很清楚嗎?為什麼還要在蘇某面前裝傻呢?”蘇星河眼神清澈明亮,只是看在項的眼中卻似乎是看到了一個惡魔一般。
“項不明白,還請蘇大人直說吧。”蘇星河聞言溫然一笑,喝了一口茶水,又吃了一塊茶點這才仿佛剛想起項的問題一般帶著幾分歉意的看著項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才吃的太神了,倒是把正事給忘了,項公子應該不會生氣吧。”半天只聽著外面的項咬著牙道。
“我不生氣,蘇大人還是快說條件吧。”
“那既然項公子不生氣就好了,那蘇某也就有些放心了。”聽著蘇星河在這里嘮嘮叨叨,項的耐心都快要給磨了,勉強克制住心頭最后一點耐心對著蘇星河道,“蘇大人還是快些講出條件吧。”
蘇星河看到對面的項臉越來越黑,十分好心的咧一笑,只是項一見,臉登時都有些不能看了,可他依舊克制著自己的脾氣,蘇星河也知道再這麼逗下去只怕項就真的要生氣了,惡趣味的看了項一眼,蘇星河給他和自己的茶杯中又續了一些茶水這才緩緩說道。
“蘇某也沒有別的條件,蘇某就想扳倒首輔大人項言,希項公子可以幫助一二。”話音剛落對面便想起一陣冷笑,項仿佛在看一個傻子的目盯著蘇星河,半天道,“蘇大人莫不是糊涂了不?首輔大人項言可是家父,蘇大人怎麼會想到讓為人子的我去對付家父呢,這簡直也太好笑了吧。”
說完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只是從頭到尾坐在他對面的蘇星河面平靜,慢條斯理的喝茶,吃茶點就好像沒有聽到項說的話,也沒有聽到他此刻的笑聲一般。
項的笑聲漸漸小了下來,蘇星河低垂頭,臉上滿是淺淺的笑意,隨著周圍笑聲的減小而他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終于對面的笑聲徹底停了下來,蘇星河半天抬起頭眸淡淡的看著項,半天道,“蘇某并不覺得這很好笑,這只是一個條件,答不答應全看項公子,蘇某也不可能勉強項公子。”
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蘇星河,半天只見他低頭道。
“不能換一個條件嗎?”
“項公子這不是什麼可以商量的條件,蘇某也已經說了,答不答應全靠項公子自己考慮。”微微一笑蘇星河緩緩道。
項沒有再說話,只是低垂著頭,蘇星河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時不時的喝茶時不時的吃茶點,一會兩盤子點心便全部進了他的肚子。
“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苦?”半天才低低傳來一個聲音,如果不是房間里太靜的話,蘇星河未必能夠聽到,不過他確實聽到了,看了項一眼道。
“過得好的,沒有苦,只是一直緒都不怎麼好,不過你放心,我們又不是什麼壞人怎麼會對一個弱子下手呢?”那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怎麼會用一個弱子來威脅我,項心中暗暗說道,只是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底說說。
“不知道項公子打算考慮多久呢?蘇某還有傷在不便在外面久留,要不這樣吧,蘇某就先回去了,若是項公子想好了不如讓人就送信過去,到時候我們再詳談如何?”
項依舊低垂著頭沒有說話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沮喪就好像失了魂魄一樣,蘇星河和子木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項回話,嘆了口氣,蘇星河推開門走了出去,只是臨出門時蘇星河道。
“芳菲姑娘那里項公子請放心,蘇某會照顧好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順著回廊下了樓梯,子木急忙跟了上去,雅間里再度安靜了下來,項愣愣的看著窗外,半天也走了出去,離開了茶樓回了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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