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氣蒸人的天氣里,以往行人擁堵的街道上,也沒了什麼人,就連往來的馬車前面的馬兒也跑的飛快,似乎只要稍微停留幾分鐘便能夠被那被太炙烤的地方燒焦一般。
街市旁邊的一家茶樓里早就已經坐滿了客人,一樓的大堂中,正中的臺子上,說書先生說的唾沫橫飛,下面的人聽的津津有味。
只看到一個個掛著白巾的伙計手中拎著茶壺仿佛花蝴蝶一般穿梭其中,一樓吵嚷,二樓的雅間里倒是安靜一片,臨街的一間雅間里,端坐著兩個飾富貴的年輕男子。
此刻其中一個看著年長一些的靠窗看著,目悠遠的看著窗外,而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眉宇中蘊哲淡淡的笑容。
只是著笑容分明有些冷,讓人看著心里只覺得有些不舒服,而在門外一左一右守著兩個人,左邊是一個有些年輕氣盛的架勢,從頭到尾狠狠地瞪著右邊的那個,而右邊的那個仿佛沒有看到一般,抱著劍在懷中,倚著門框睡的正香。
“怎麼的,蘇大人今天讓我來不會就是打算一直讓項某坐在這里喝茶的吧。”半天,項凝視著蘇星河的背影,微微一笑,輕輕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冷聲問道,蘇星河聞言形微,甚至目也沒有收回來,半天這才淡淡回答道,“項公子又何必如此急躁呢,不過是坐一會又如何呢?”
說完這句話,蘇星河這才緩緩轉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目淡然的盯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倒不是項某不想等待,實在是府中事太多,蘇大人若是實在沒有特別著急的事的話,項某也就不久留了,就先回去了,等到蘇大人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想清楚了,再請項某出來也不遲。”
雖然話是如此說,項卻是坐的穩穩的沒有一要離開的意思,蘇星河瞅了他一眼,終于緩緩拈起桌子上的茶盞微微一笑。
“項公子還是如此的有趣上次的事我們就先掀過不提了,最近這有關時局的事不知道項公子可有沒有什麼想要告訴蘇某人的嗎?”
“時局?我不過是一個讀書人罷了,這時局如何我原本就不大關心,至于究竟如何我更是不知道,所以只怕是要讓蘇大人你失了。”
項淡淡一笑,隨口回答道,只是指節卻在桌角上輕輕淺淺的敲著,讓這原本有些安靜的房間里平添幾分肅然。
“那既然項公子還是如此的不合作的話,那蘇某人也沒有別的好說了,慢走不送。不過臨走我還是希項公子好好的考慮一下芳菲姑娘。”扔下這句話蘇星河再度轉看向了窗外,而雅間的門也適時的被從外面打開,似乎蘇星河真的不介意項此刻就走一樣。
項冷眼瞧了一眼那大開的門,依稀可以看到自己此行帶來的一個小隨從低著頭。靜靜地站在門邊,而另一邊因為角度的緣故所以他并不能看清楚,不過不用看也知道,站著的一定是蘇星河的跟屁蟲,那個子木的年輕人,項只是靜靜地站著沒有,蘇星河也沒有,仿佛兩個人在暗中較勁一般,終于項的眼珠子了,只見他緩緩轉過看向蘇星河。
“不知道蘇大人究竟意何為呢?”
“只怕是蘇某人想要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項公子究竟能夠為芳菲姑娘做到那一步,芳菲姑娘對項公子一直是深厚誼,項公子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才好啊!”頭也不回的蘇星河語氣淡淡的說道,只是言辭里卻讓人覺得有淡淡的諷刺。
“這一點蘇大人實在是多慮了,芳菲既然在大人手中,項自然是唯大人之命馬首事從,說吧,蘇大人你究竟打算讓項某為你做什麼呢?”
項冷冷一笑,緩緩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垂眸目不經意掃到桌子上的茶盞,角勾出一抹冷笑,只見他冷著臉拿起那喝的只剩半盞的茶杯隨手摔到了地上,只聽到“砰”的一聲,地面上原本還晶瑩的茶盞已經了碎片。
守在門邊的兩個人都沒有進來,然后項在托盤中挑了個合眼的拿在手中,倒了熱水以后又抱在了手中。
“項公子我想知道宮中現在守衛大權是不是都已經落在了你父手中?”終于蘇星河再度轉過子目炯炯的盯著項,淡淡問道。
“蘇大人這個問題問的倒是有意思。你們不是一直都在監視著我父親嗎?對于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這個不當的明白啊,怎麼還要來問我呢?”
輕嗤一聲,項頗有些嘲諷的盯著蘇醒冷冷一笑,然后大大的喝了一口茶,蘇星河顯然對于項的嘲諷并不放在心上,目依舊冷的定在他的臉上。
“項公子我只是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不回答?”
“是,”狠狠地瞪了蘇星河一眼,項終于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原本這個事蘇星河確實知道,只是不知怎的看到項那張狂的樣子,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刁難他一番,得到了答案顯然蘇星河也沒有多開心,隨即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的茶杯中沏滿茶水,然后又給項手中的續了一些這才道。
“那麼我想要項公子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項皺眉追問道。
“我想要讓項公子同我一起把皇上從宮中出來……”
“蘇星河你瘋了吧,你居然想要把皇上出來,你莫不是腦袋有病吧。”蘇星河話還未說完便被震驚的項出言打斷了,此刻的他再看蘇星河時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一樣,且不說宮中有多守衛,即便只是幾個宮太監,更不要說守城門的侍衛,他們究竟要如何把皇上出來,他簡直是瘋了吧。
“項公子請讓我把我話說完吧,其實說把皇上出來的事只是蘇某人之前的設想,不過后來一想覺得不太實際就放棄了,如今呢,我是打算同項公子一起潛皇宮,然后給皇上診治,救醒皇上。”蘇星河道。
“只是救皇上?”項挑眉看著蘇星河,有些不相信。
“只是救治。”蘇星河鄭重點頭。
“可是即便是救治也不行啊,宮中守衛森嚴,我們要怎麼進去呢?”想了想,項又拒絕了這個提議,“至于宮中守衛這事蘇某已經想好了,這就有勞項公子了。”
盯著項,蘇星河微微一笑,蘇星河頓時明白過來為何之前蘇星河會問那個問題,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只是此刻想要否認也是晚了,深深的嘆了口氣,項低下了頭,半天帶著幾分鼻音的聲音緩緩響起。
“蘇大人那你究竟打算怎麼進去?”
“這一點項公子不必心,只要項公子把宮中守衛的事理了,其他的事就好辦了。”蘇星河得到了項的答案,并沒有直接告訴他此行的計劃,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然后便讓項離開了,他并不怕項會在項言面前告發他。
因為他手中還握著一個王牌,那就是芳菲姑娘,只要為了芳菲姑娘,項沒有什麼是不肯做的,想到這里,蘇星河盯著樓下正緩緩走出去的項,角微微上揚,這時一直守在門口的睡覺的男子醒了,抱著劍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已經空的房間,忍不住了眼睛問到。
“公子,項公子呢?”
“他啊,他人已經走了啊!”回眸看到是子木,蘇星河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回答道,“那事說的怎麼樣了?他有沒有答應啊?”想了想,子木緩步上前將劍放在了桌角,然后看著蘇星河追問道,“自然是答應了,不然的話,你覺得我會讓他走嗎?”
“也對,有芳菲姑娘在,項公子總是最聽話的那個。”子木突然想起什麼,笑著說道,頓了頓又道,“可是公子,如今芳菲姑娘究竟怎麼樣了啊?還在大公子哪里嗎?”
自打上次蘇星河把芳菲給徐英勤照看以后,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聽到的消息了,如果不是子木提起的話,蘇星河一時倒忘了這茬,看了子木一眼,蘇星河放下茶盞直直朝著門口走去。
“公子你去哪里啊?”剛抱住茶盞喝茶的子木眼瞅著自家公子大步離開,急忙喝了一口,隨手拿起劍就追了出去,邊走還忍不住追問道,“自然是去看人嘍。”
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從樓梯緩緩傳來,人?什麼人?子木聽著有些懵了。
腳下步伐卻加快了幾分。等到他下了樓梯到了茶樓門口時恰好看到自家公子正站在茶樓的房檐下著遠發呆。
“下來了?下來了就走吧。”似乎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蘇星河微微一笑說道,說完也不去看子木,緩步就直直朝著大街走去,子木抱著劍,追了過去,二人一路上走的并不快,此刻日頭已經西斜,所以并不太熱,因著吹來的陣陣涼風,甚至還有些愜意的覺。
“公子,我們要去看誰啊?”走了一會,依舊想不明白的子木抱著劍走幾步湊近蘇星河問道,“去看誰?你剛才問的是誰?咱們就是去看誰?”蘇星河腳步不停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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