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湯泉宮中燈火通明，但阮安還是看不大清周圍的景象。

白薇和另幾個儀都站在湯池一旁，隨時等著使喚，也一直盯著的一舉一，生怕因視力不佳，在水池倒。

鎏金的張口龍頭里，有潺潺的活水流出，帶著溫度適宜的暖意，緩緩澆注在阮安白皙纖瘦的背脊上。

雖闔著雙眼，卻依舊覺出，有道高大的影，正逐漸將籠罩，手旁的清水也起了漣漪。

阮安睜開眼，勉強看清了霍平梟朗的面部廓。

二人浸在水中，他用強壯的手臂撐著池壁，剛要傾去吻，阮安卻突然輕喚“仲洵。”

霍平梟還是在角淺淺地印了一吻，嗓音沙啞地問“怎麼了？”

熱霧氤氳，阮安的眼眶漸變得潤，生的白，眼圈這一紅，就像只可憐的兔子。

霍平梟將細微的神都看在眼中，剛要將人擁進懷里，好好地哄上一番。

卻聽阮安哽聲又說“仲洵，有一件事，我瞞了你很久。”

霍平梟想抱的作略微一頓，神亦是輕怔。

“我今日，一定要跟你說出來。”

阮安想在還能看清他面龐時，將心中所有的意盡數傾訴，鼓起了全部的勇氣，自顧自地同他說

“我其實在很早之前，就默默地傾慕你了。”

“在嶺南時，我就喜歡你，我很喜歡你……”

“我喜歡你在戰場上的英勇無畏，為了一個尋常的百姓，都能舍去救。”

“我喜歡你在得勝后，不像尋常武將那樣，從不傷害無辜，搶掠百姓的財，還會幫著那里的員，平息疫，有勇有謀，從不好大喜功。”

“我喜歡你替我出頭，幫我教訓欺侮我的壞人。”

“我喜歡你乘著金烏，利落挽韁時，那桀驁恣意的模樣，也喜歡你偶爾的孩子氣。”

“但是那時的我卑怯，我不敢將這些話同你說出來，怕你……”

話還未說完整，霍平梟已然傾堵住了的，他忍地闔上雙眼，吻的態勢看似兇狠，將的掀卷半含，實則珍重又克制。

前世的他，雖然在虛空那兒知道了阮安對他慕許久的過往。

可從口中親自聽聞后，心中又是另一種震撼。

他親了許久，將眼角的淚水都吃進腹中，方才將松開，嗓音沙啞又鄭重地說“阿姁，你前世去了后，我也沒活多久。”

前世？

阮安心跳一頓，一瞬間，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霍平梟竟然說了，前世。

那他豈不是……

阮安一時沒搞清狀況。

霍平梟已將薄近耳側，嗓音低沉又說“我前世沒活多久，沒跟別的人過婚，只當了一年多的皇帝，后宮中，也沒有任何妃嬪。”

阮安難以置信，眉眼微微一。

“但最可惜的，就是錯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