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稷議事歸來,就見擬的草紙已經飄了一地,他撿起一張,瞧見上邊寫的“軍規”字樣,好笑問:“這是在寫什麼?”
秦箏已經快把頭發抓個鳥窩,著筆桿頭也不抬地道:“三日后開始征娘子軍,我想著先把軍規擬定,后邊怎麼訓練,不訓練時安排們做什麼,都得弄個章程出來。從前和阿昭開始建設娘子軍時,只登記了名冊,把能作戰的和在外刺探消息的娘子軍區分開來,軍規軍紀大多也是軍中老人口口相傳的,如今已有規模,你先前也承諾了要給娘子軍一個番號,此次征新軍,便一切按章程來。”
在心里小聲嘀咕,這才是正規軍該有的待遇。
楚承稷走近,單手撐在案前看了一眼正絞盡腦寫的東西:“軍中有全套的軍規制度,你照搬過去稍作改就是,為何還要重新制定一套?”
秦箏落筆的手一頓,片刻后抬起頭來,神有點呆,“我忘了。”
側著腦袋,臉微仰著他,細的鬢發散落在耳際,呼吸間二人氣息相纏,楚承稷稍一低頭就能親上去。
他也的確這麼做了,見慣了冷靜狡黠的模樣,偶爾看犯迷糊,心里就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每個骨頭隙里都開始囂著。
他生就清貴公子的模樣,面容清雋冷沉,俊眉修眼,此刻微微低著頭,一手擒著下,一手扣至腰間,好看的碾在角,極有耐心地一寸寸將拆吞腹。
秦箏仰著頭只有被迫承的份。
瘦長的手從襟里探了進去,秦箏微不可見地一,握筆的那只手瞬間繃,墨筆筆尖在雪白的紙張上甩出一長串墨點。
“阿箏。”
他微微拉開了些距離,眉眼清正,握著執筆的手,緩聲問:“今日不?”
秦箏含恨瞪他一眼,若不是在襟里的那只手還握著,他這語氣實在是正經得過分。
扭想躲,卻被他按住,整個人他從后面箍進懷里,彈不得。
“不的話,我把我軍中的軍規法令寫給你。”楚承稷嗓音清淺又好聽,帶著著的手,運筆在那張沾了墨點的紙上慢條斯理寫軍規。
細碎的吻,卻從耳廓一路蔓延至雪頸,森白的牙齒咬住襟,緩緩拉下,半個圓潤的肩頭陡然和冰涼的空氣接,秦箏渾繃得更加厲害,只覺半邊都快麻痹了,握筆的手都沒了力氣。
“阿箏的字是誰教的,一直都這般綿麼?往后我常帶著阿箏練字如何?”他運筆極快,已經帶著秦箏寫完一行,左手卻放肆得很,在前畫著圈。
秦箏全的力氣都似從他作祟的指尖被走了一般,指尖控制不住地蜷,咬牙切齒又綿地喊出他的名字:“楚承稷……”
燭臺里的蠟燭了芯,燭火一下子竄得老高。
額角有汗珠子墜下,云鬢花,眼神似嗔似怒,直勾勾地落在他上,能把人心魂都給勾走。
楚承稷垂眼,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把書案上的一切件全掃落下去,攔腰一提就把人抱了上去。
秦箏的襟本就他咬下一截,這番靜,湘妃的紗直接至臂彎里挽著。
燭火下,楚承稷眸黑得令人心驚,他毫不避諱地看著,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該從哪里下口:“我吃藥了。”
秦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輕輕的臉頰,帶著點安的味道:“讓你喝那樣的藥,我舍不得。”
秦箏心口突然發,問:“那你呢?”
楚承稷笑了起來:“你若是吃壞了子,旁人還能以我無后施于你。問題若是出在我上,誰還有話說?”
秦箏一時間不知是氣惱居多還是酸居多,只能捶了他一記:“哪有你這樣咒自己的?”
“大夫說了,沒什麼副作用,我還不至于承不住這點藥。”
“你……怎會去找這樣的藥?”
楚承稷盯著,好一會兒沒說話,“許久之前就命人配了,只是最近才調制好。”
配藥的大夫得知是他要這樣的藥,嚇了個半死,打起十二萬分神研制此藥,品做出來了,找了不男子試用后,確定對無害,才敢呈到他手上來。
秦箏自知那話是多此一問,白凈的臉上升起一片薄紅。
楚承稷又開始吻時,秦箏側首看著案上那張被自己住的他方才帶著寫的“軍規”,想起上一次他在案上弄哭了自己,臉上熱意更甚,抬手攥住了他袖子:“……回室。”
楚承稷視線掃過那張沾了墨點的紙,在雪上吮出了紅痕,抱起往回走時,語氣卻是再清正溫雅不過:“正好娘子軍三日后征軍,阿箏忙起來自是沒時間兌現在徐州定下的三日賭約的,我陪阿箏理這三日的軍規如何?”
秦箏繃肩膀在他懷里,抿紅才忍下了所有的聲音。
這個人,所有的壞和惡劣大概都用在這里了。
這一夜的秋雨下得有些大,掩蓋住了主院發出的一切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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