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寧河公主緩緩勾起角，“你這個消息幫了我大忙了，皇后娘娘為了大哥傷心了許久，若是知道大哥還有子嗣存世，一定十分欣喜悅，待我查明真相一定親自進宮告知娘娘這個天大的喜訊。”

　“公主不可啊！”難道寧河公主現在還沒有站位嗎？這事怎麼能跟皇后說呢？萬征章心急之下口而出。

　“哦？為何不可？本宮多了個侄子，皇后娘娘多了個孫子，這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因為、因為——”萬征章本說不出口！

　寧河公主角的笑容不散，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反而帶著巡視懷疑的點點寒，“萬征章，你在我這里想要耍什麼心眼，那是癡心妄想！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這人已經知道有意扶持九弟了？

　公主的眼神太鋒利，里面還藏了殺意。

　萬征章終于后悔了，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翰林，進翰林之前好幾年都是一個普通的庶吉士，要跟公主這樣的貴人鋒，本毫無勝算！人家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他，抓住他話語中的。

　“今天要是不說個明白，就休想走出我公主府的大門。”

　眼神一使，就有帶刀侍衛大步進花廳。長刀出鞘，全都圍著萬征章。

　他地跪倒在地上，渾都是冷汗。轉頭看公主，對上的卻是公主的笑臉：“怎麼樣，能說了嗎？”

　沒有實力匹配的貪，會把自己拖進沼澤深淵。萬征章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這個道理。

　.

　抵達金蘭圍場后，瑞和一行人住進了武安侯府在此的別院。別看今上如今重文抑武了，可大燕是馬上得天下，當年封賞的武勛爵位多得數不清，武將武在當年是最有權勢的，自然也圈下了早期的地盤，包括金蘭圍場這種地方周邊的宅院。許多新貴看著風了，可在底蘊這一面是遠遠不及老武勛的。有的武勛之家沒落了，保不住資產，便將宅院賣出去，被現在的新貴買去。但武安侯還算撐得住，所以在金蘭圍場這邊擁有著一座五進深的別院，別院雕梁畫棟，富貴堂皇，這份面在隨駕伺候的人家里也是獨一份的。

　安頓下來之后，第二天瑞和聽見隔壁有靜，趕過去打招呼。隔壁院子是勇定將軍府的，前些年瑞和在戲院里用言語坑趙應時提及的莊嬪，就是出自勇定將軍府，莊嬪是勇定將軍的親妹妹。勇定將軍是武安侯的表弟，按照輩分瑞和得喊勇定將軍一聲表叔，勇定將軍常年駐守邊疆，這一次代表莊家來參加秋獵的是勇定將軍的長子與子，瑞和都該喊表哥的。

　“參加完秋獵便會回去。”莊城笑著說，“下次見面要等明年的這個時候了。”

　莊城是專程回來參加秋獵的，這是一年里最盛大的圣駕出巡活之一，也是武將們的一次最佳展示機會。皇帝雖重文輕武，但秋獵這種傳統節日意義非凡，是展現大燕人才力量的機會，對取得優秀績的人他會給予名譽與實質利益上的雙重褒獎。

　說來也是可笑，武將們只能抓住這個時機才能出頭，勇定將軍守邊疆三十年了，得到的晉升機會得可憐，還比不上有些人在秋獵上嶄頭角，一舉走上青云路。這讓人如何能不重視秋獵？所以莊城每年都千里迢迢回來參加秋獵。

　不過秋獵的競爭非常激烈，武將們在爭，文家族里也有優秀弟子在練習騎，就為了這一天取得好績。

　小表哥莊域抿笑，遞給瑞和一個東西：“你的十八歲生辰禮，到時候我已經在邊疆了，現在提前給你。”

　原小時候跟莊域也玩得來，后來莊域被接去邊疆，兩人就很再見面了。

　“謝謝小表哥。”瑞和笑著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條極漂亮的馬鞭，的確是時的衛振善會喜歡的東西。“真是好看，我很喜歡。”

　莊域就很高興地咧笑：“這是我在馬市買的，是西厥人做的，你看這紫藍的線就是他們的特……”

　“見到兩位表哥，這一次秋獵我心中就不害怕了，我是第一回參加，心中惴惴不安。”

　莊城立刻說：“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已經參加過七八次了，每次都差不多，我給你講講流程你就不害怕了，第一天早上便是祭禮，下午就開始舉辦比賽，接連比賽三天，不過都是騎摔跤劍那些東西，你要是想玩玩呢就報名，要是不興趣就在臺下做觀眾就是了。等到了第四天，就是最盛大的狩獵比賽了，這比賽會持續足足五天呢，只看誰能打回來最多最珍貴的獵，到時候陛下會選擇最好的那批獵拿來做祭品……”

　流程瑞和都明白，肯定都打聽過了，他有些苦惱地說：“我還是覺得害怕，進林中打獵五天，我肯定挨不住，兩位表哥能陪我一起嗎？”

　肯定可以啊。

　莊城立刻同意了：“原來你是擔憂這個？這有什麼難的，到時候你帶著你的人跟著我們就行，我們一起狩獵。”

　如此，瑞和就與莊家的表兄們匯合到一了。

　莊城兄弟倆與手下是直接來金蘭圍場的，也是今天堪堪抵達，別院一年沒住人，要收拾需得花時間，瑞和邀請他們直接搬過來一起住，他們欣然應允。都是年輕人，又有時的誼，雖中間隔著山水與時間，但他們還是很快又親起來。

　舟車勞頓，圣駕休息了兩天，由欽天監重新測算了祭祀的好時辰，這才開始祭祀。或許是因為皇后賞賜的匣子里那張“遠離圣駕”紙條，瑞和總覺得此時就已經有風雨來的繃了。這次秋獵他們都不需要立下多功勞，做出多亮眼的績，全而退才是最重要的。

　遠遠看去，他能夠看見皇帝邊站著的那一排皇子，在他們拔影的襯托下，穿九龍冕服的皇帝明明站在臺階之上，生生地顯出幾分日暮西山。

　下午果然按制舉辦了比武比賽，瑞和沒有報名，就在臺下做一名合格的觀眾。

　比武其實觀賞很強，眾人想要贏，也想要在皇帝面前展現自己，所以招式都十分漂亮。

　皇帝只在這天下午與比武的決賽出來看，每當皇帝出現，參賽者們就會越發賣力。莊城莊域兩兄弟也下場了，只有莊城打進決賽，可惜只得了第九名，這讓莊城很是憾。

　“明天就要開始狩獵了，到時候一定要多獵些好才是。”憾之后，莊城仍保持著高昂的緒，問瑞和，“和你一起來的顧家表弟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打獵嗎？”

　“當然了，他就盼著這一天呢。”瑞和笑著說。他才不放心讓顧懷玉自己一個人留守，既然知道會有變故，還是得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我看他拉弓實在是費勁——”莊域一說就想笑，被他哥瞪了一眼才收聲，撓撓頭，“那我這就去檢查明日出行要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