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秦晉二王就藩,燕王、周王、楚王、齊王則還駐。
別過父皇母后和東宮,諸王一同出京坐船,北渡長江。
儀華懷孕月份大了,過往本不暈船,這次暈船吐得厲害。原本是與秀竹坐在一,秀竹為弟媳,出于禮節幫手照料嫂嫂,恰逢朱棣聞訊從隔壁船艙趕來,朱棣道:“多謝弟妹有心,面子得很,怕給弟妹添麻煩,也不愿在弟妹面前出狼狽——還是更習慣我一些。”秀竹便帶人避了出去。
毓靈和卓群來探,因朱棣在此,略問候幾句便走了。
毓靈看著朱棣那副恨不得將兩個眼珠子長在媳婦上的張樣子,心下暗嘆:這敏多的徐丫頭,現在有個有獨鐘的人來照顧,再不是那個對姐姐們撒的小妹了,有了自己的生活。
姐妹們終究還是因為各自的婚事而有了生活的界限,奔赴了各自的旅途。
雖然傷,毓靈替儀華高興。
千里相送,終有一別。諸王行至,秦晉二王拜謁過祖陵,便將分道揚鑣,各赴藩地。
這日設酒餞行,臨別在即,秦王聲“老三”,晉王抬眼看他,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頓了頓,才說道:“太原水土不同于應天,爹娘哥哥們都不在邊,善自珍重,不要……不要胡鬧。”
晉王“嗯”了一聲:“你也。”
秦王又走到朱棣面前:“這趟由你帶著弟弟們練兵,肩上擔子重,做好表率,別像我……”朱棣忙道:“二哥這是哪里的話。”秦王拍拍他肩膀,笑道:“上回你樂得閑,看哥哥的笑話,這回哥哥不在,你自己去嘗那帶孩子的滋味罷!”抬手點著周、楚、齊三王,咬牙切齒笑道:“這幾個小東西,沒一個省油的燈!”
朱橚、朱楨、朱榑三人都著脖子笑。朱樉一路拍過去三個腦袋瓜,笑道:“當年你們怎麼鬧我的,原樣不許變,今年就怎麼鬧老四,不然我在西安聽說你們乖巧,我可要攀比的,我不依!”
三人爽快答應:“是,聽二哥的!”
齊王大圓眼,眼眶子溜紅,眼看著就要哭了,朱樉扯一扯他的招風耳,笑道:“你這家伙。”不穿他。
眷那頭,觀音奴沒有面。毓靈自然是一貫的不掉淚,越是傷時刻,越是非要逗人笑不可。原本是要好生話別,小聲沖儀華促狹笑道:“再相見時,你大概孩子都已經有六七個了吧?”
“要你管哩!”儀華本是善于控制緒的人,能忍住不哭,被逗得反而險些繃不住淚灑當場。想起毓靈沒了的那個胎兒,心頭替一疼。
毓靈與秀竹,經了昨天一聚,過往的小小不愉快一筆勾銷,彼此間惜惺惺,憐同命,此刻離別緒勾得秀竹哭一枝梨花春帶雨。惹得毓靈笑:“多愁善的小妮子,今日到底是我們就藩,還是你就藩?”
卓群與幾人只是場面話,牽人心的是濟熺。儀華若非肚子大了,抱著濟熺簡直不想放下。濟熺年紀雖小,已經過早地懂得離別的含義,在宮里時已經舍不得瀟虹和雄煐,哭過一回,這回又腫著眼泡抱著儀華嗚嗚哭泣。
儀華給卓群和濟熺備了不知多禮,又對卓群說了許多拉攏抬舉的話——敲打的話,已經由瀟虹在宮里說過了。瀟虹當著卓群的面,沖梓君道:“梅氏記得常來信。父皇母后、太子爺和我,都牽掛這孩子,來信我們知道濟熺健康平安,才好放心。你的字寫得很好,不用怕,多寫。”
城外起了風,長風吹得旌旗獵獵,吹得人心底生涼。
吉時到,筵席散,歌舞歇,秦晉二王攜王妃登車,車夫揚鞭,馬兒一聲長嘯,春的原野便染盡了蕭瑟。
馬車上的人頻頻回首,道邊的人不忍停下揮手,皇家扈從車隊雖長,也終于走到連隊尾士卒都遠得看不見的時候。
儀華立在朱棣旁,著天際漸漸歸于空,輕聲道:“四哥,小謝氏同我那姐姐,正臉長得完全不像,可是剛剛一轉,從背面看去,穿著一樣的翟,背影形,走路姿勢,真像同一個人吶。”
在安置下,朱棣帶弟弟們練兵。朱橚自然是老老實實聽話,不給他四哥惹子。朱楨和朱榑看人下菜碟,知道朱棣“詭計多端”,不是朱樉所能比,也乖乖聽他約束。
朱棣帶著三個弟弟,與將士們同甘共苦,很得人心,上下膺服,練兵格外順利。
倒是儀華那里不順。
人都說人懷到第二胎便會輕松些,儀華這胎懷得比懷棗兒還難。才懷到第六個月,肚子就已經腆得老高,害喜害得臉盤消瘦,面蠟黃。輒容易疲乏,坐下站起都很吃力,犯頭暈,后背還時不時地陣陣發麻。
朱棣這次肩上的擔子重,白天忙著練兵,除了夜里擼,幾乎一點忙都幫不上,良醫所典膳所多弄些藥膳來給儀華補子,偏偏儀華吐得厲害,喝多補品進去也白搭。倒是瀟虹給的燕窩,偶爾能消化。
秀竹在家盡日無聊,便常跑來找儀華說話,見儀華憔悴,不由得對懷孕生孩子這件事打怵。
秀竹來燕王府來得勤,朱橚來得也勤。
秀竹白天到燕王府陪嫂嫂,朱橚晚上結束練到燕王府蹭飯黏哥哥,兩下剛好錯開。
如此過了幾日,朱棣和儀華雙雙覺得好笑:“既然兩口子都要來,何不一起呢。”卻不便當著小夫妻的面提起。
還是儀華好心,某天傍晚秀竹告辭時,留用晚膳,等得朱橚來,小兩口一起用罷膳再走。
朱橚是個靈人,讀出兄嫂這番安排的好心,席間刻意學著四哥待嫂嫂的樣子,對秀竹溫許多。
秀竹也不笨,念著儀華的好,趁熱打鐵,夜里回府趁朱橚心不錯,著實將他留在自己房里幾夜。
周王夫婦來燕王府格外勤,儀華心細,怕楚王和齊王吃味,又怕傳到京城,皇帝聽了心生不喜,便朱棣也常常約楚王和齊王來府里用膳。
朱棣道:“你若怕他兩個攀比,我阿橚來便是。若他們三個都常來,你又要勞心勞神。近來子本就虛。”一面說著,一面幫儀華往肚皮上涂潤玉膏。婦人懷孕到了六個月,腹部皮膨脹脆弱,容易干燥犯。儀華白天還能憑毅力忍耐,夜里睡著時總手去撓,撓得一道道紅印子,每每看得朱棣心疼。
儀華倚在靠背上,說道:“那怎麼行?現在哥哥們都不在,這里四哥和我便是長兄長嫂,常招待弟弟們幾頓飯是應該的。無非是添兩雙筷子,妾持王府不是第一年了,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嘛?”
儀華自稱起“妾”來,朱棣便知道此事上有所堅持,不再與討價還價,乖乖依從,笑道:“真是佩服你的好氣量,毫不把和胡充妃的舊怨帶到老六上。”
“總要分清輕重麼……況且充妃是充妃,楚王是楚王,不能一概而論。當年的舊怨,四哥已經替我報過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掛在自己心里白惹自己生氣,何苦呢。想來,充妃娘娘還算是我和四哥的‘功臣‘。”
朱棣笑道:“差點把咱倆婚事攪黃了,何功之有?”抹完藥膏,他凈了手,回來攬著,陪等藥膏晾干。
儀華笑道:“若不是經了鬧出那段波折,當時我初宮沒有幾日,怎敢貿然跟你家四皇子心。”
“我家四皇子,儀表堂堂,文武雙全,你難道不是一見傾心?”朱棣滿心等著媳婦那張小甜兒來夸。
卻不料儀華故意捉弄,笑道:“若我是慕皮囊的淺薄之人,那我該喜歡誰呢,我想一想……太子殿下清秀卓絕,秦王殿下神采英毅,晉王殿下儀屹麗,周王殿下與燕王有七八分相似,還白皙些……”
朱棣咬牙道:“徐儀華,你說的這些話我給你記下來,等你生完孩兒,看我怎麼跟你算賬。”現在大著肚子,他不敢跟放開了鬧。
儀華看他吃醋,樂得笑個不停,手臂勾著他脖子笑著哄他:“人家的意思是,等你老一個老頭兒,這張皮囊不好看了,也喜歡你。”
“那還差不多。”他心里滋滋的,再怎麼繃臉裝嚴肅都繃不住。
“‘以事人者,衰而弛‘,這道理四哥懂不懂得?”
“是是是,‘諸生‘教訓得是。”他笑著去試肚皮上的藥膏的干。懷到第二個孩子,肚皮上橫七豎八的紋路越發糙丑陋,他看在眼里,心底卻只泛起溫。
他很確認,等老一個老太太,臉上皺紋比肚皮上的妊娠紋還要深,他一定也還喜歡。或許,那時兩人攜手走過一世風雨,他會比現在還要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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