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儼他們單位距離宿舍也不遠,就幾步路,那機關大院和大部分縣委大院一樣,大鐵門,兩邊涂刷著紅底黃字的偉人語錄。
陸守儼和門崗打了個招呼,便徑自帶著進去。
一進去,便陸續有同事過來打招呼,見到陸守呀領著這麼一位,都驚訝,熱招呼:“陸書記,這是你人哪?北京來的?這就是不一樣,洋氣!”
一路走進去,不知道被多人圍觀,也有的,四五十歲的機關大媽,好奇地看:“瞧陸書記人,多標致,怪不得這麼早就結婚了!”
“那是當然,陸書記這樣的,當然找個好看的,我聽說還是京大的研究生呢!”
就在這一片熱鬧中,初挽終于被陸守儼帶進了他辦公室。
陸守儼拿來了茶壺,給倒了水:“你先坐坐,這邊書柜里有書,你隨便找一本看,我先去開個會,等會就回來。”
初挽:“好。”
陸守儼夾著文件夾去開會了,初挽好奇地打量著這辦公室,這辦公室格外樸實,臨窗臺擺放著刷了清漆的一套桌椅,窗臺和桌子上是一摞摞整齊的檔案文件,桌子上擺了保溫杯和茶,還有一個筆筒,里面放了幾支鋼筆。
起走到書柜那里,書柜的書也都是分門別類整理好的,翻了翻,看到一本《石原縣掌故傳說》,便拿過來隨意翻了翻。
正看著,就聽外面敲門聲,是一個同志,留著齊耳短發,眼睛亮亮的,含著笑,頗為爽朗的樣子。
見到初挽,也是愣了下,道:“你是?”
初挽禮貌地笑道:“我是陸書記的人。”
那同志意外:“哦,我說呢,今天好像聽說了,你好——”
說著,便上前握手,然后自我介紹,是調研科的科長,王慧娟,才從鄉下調研回來,正打算向陸守儼做報告。
這王慧娟是個很健談的人,坐在那里,和初挽好一通說,還問起來初挽上大學的事,東拉西扯的。
初挽其實不太擅長和陌生人這樣聊天,喜歡一是一,二是二,如果討價還價,那就擺起陣仗,現在這種漫無目的地聊天,實在是沒勁。
于是在王慧娟和聊起考古的時候,終于收起話題:“如果有問題,可以詳細討論下,如果沒有,這個沒什麼好請教的。”
繼續問王慧娟:“你懂考古是嗎?那我問你,唐朝起始年代?唐朝一共多皇帝?”
王慧娟一愣,之后笑起來:“這我哪知道,我就隨便說說,既然這樣,那我先出去了,等陸書記來了再說吧。”
等出去了,初挽莫名了下,也就低頭繼續看書了。
這書還有意思的,講了不本地掌故。
翻了幾個故事,陸守儼開會回來了,他先喝了口水,之后道:“等會我可能和考察隊談點事,談完了,我估計也到中午了,我們就去吃點東西。”
初挽便提起剛才的王慧娟:“非找我說話,也不知道哪那麼多話。”
陸守儼:“來找你?”
初挽:“對。”
陸守儼微蹙眉,不過沒說什麼。
初挽便低頭繼續看那本書了,正看到一個故事,里面講到有一個人種冬瓜,結果有一個冬瓜特別大,有一天有個算命的路過這里,看到那瓜,讓他一定要保留著,千萬別摘,說是到了冬天他會過來買那瓜,出大價錢。
結果到了秋天,眼看著瓜秧都枯了,那人還沒來,于是種冬瓜的就摘了那瓜收起來。
那算命的冬天來了,看到瓜沒了,大驚失,追問起來,種瓜的留了一個心眼,便說已經吃了,算命的氣得要命,種瓜的趁機問,算命的這才說出,說那只冬瓜鉆進去,可以通往一位王爺的王府,可以拿到很多好東西。
那人等算命的走了,自己趕按照算命的說法,在晚上時候,打開冬瓜,鉆進去腦袋,結果人還真的進去了,他進去后,就到了一金碧輝煌的王府。
王府的侍請他吃炒豆子,他不吃,里面的人塞。
誰知道這時候,突然聽到,那王府侍一下子慌了,那人也連忙往外跑。
等從冬瓜里鉆出來,他一看,自己手里竟然握著一把的金豆子!
初挽看著這故事,琢磨了一番,又開始翻其它資料,那里有村莊名字演變歷史。
陸守儼收拾了下自己桌子,這時候書過來,給他遞了會議紀要,他翻看了看,一抬頭,就見初挽正專注研究故事。
他看著那專注的側臉,突然長出了口氣:“你真是一點不長心。”
初挽:“怎麼了?”
陸守儼兩手合攏,眼神很無奈:“就剛才你說的那位,能不知道你來了?”
初挽:“然后呢?”
陸守儼仿佛很不經意地道:“不知道,有些人在想什麼,誰知道呢。”
初挽終于明白了,收起來那書,笑看著他:“是對你有心思嗎?”
陸守儼淡聲道:“挽挽,我只是告訴你,如果有人對你用什麼心思,你得防備著。”
初挽笑了笑,道:“我才不管呢!你自己麻溜兒解決掉,不然我就告狀去。”
陸守儼抿看半晌,終于搖頭道:“真是沒心沒肺!”
初挽:“不然呢,你的麻煩,難道還要我解決?我是來人生順便幫忙的,可不是來幫你對付下屬的!”
陸守儼看理直氣壯的模樣,啞然失笑:“算了攤上你這樣的,我認了。”
初挽也就問:“你讓人去考察陵墓的事,怎麼樣了?”
陸守儼:“檔案館的,偵察隊,調研科,所有能用上,沾邊的,全都出了。”
初挽:“查出什麼來沒?”
陸守儼:“暫時沒有。”
初挽笑看著他:“你雇我吧,給我發工資,我帶著人來找。”
陸守儼挑眉,笑道:“沒想到還是得靠人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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