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兒告訴兒這些道理去。對兩個小姑娘討論的對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四大家族。

　小時候上課的時候，那些人可都是被批判的對象。

　鄭明明高興地跟母親強調：“媽媽，你上次不是說讓我找到答案告訴你嗎？我問了我們馬老師，也說不清楚。后來我打電話跟小宇哥哥講，他就問了他們老師。”

　哇！高中老師果然比小學老師厲害，還指點小宇哥哥去圖書館借了書給。

　“讀書使人明理，書里說的好清楚，這些問題的本質是剝削，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這跟穆仁智幫助楊白勞，偽軍給日本鬼子開路的本質其實沒什麼區別。”

　陳霞要當場暈倒。

　不知道自己是該暈黃霄宇一個高中男孩跟他們政治老師討論這種問題，還是該昏自家兒同大自己六歲的男生說這種事，還是該默默自家兒才上小學四年級就看這些。

　姑娘，這會不會揠苗助長啊。

　陳霞終于明白這種強烈的違和究竟從何而來了。因為老師臆想的討論對象是高中生啊。如果曉得明明是小學生的話，估計老師也不會推薦看這些書了吧。

　陳敏佳其實并沒有完全聽懂表妹說的容，連買辦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聽到偽軍跟日本鬼子，立刻激起來：“不是的，抗日的，沒你說的壞，做了很多事。”

　鄭明明點頭：“我也不討厭，的確可以稱得上優秀。只是每個優秀的人都有自己的局限，也有的時代局限。”

　鄭國強一直旁聽，始終沒能上。這會兒聽了自己兒的話，就下意識地看妻子。

　他就去安莊半天功夫呀，上了墳，拿了錢，立刻回家了，半分鐘都沒耽誤。可他為什麼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兒多年一樣？

　還時代的局限？他寫材料都沒用過這短語。

　鄭明明看到母親，才想起來問：“媽，小英姐姐怎麼樣了？”

　先前也想跟媽媽一塊兒去醫院看自己的朋友。不過媽媽不在家，得替媽媽盯著家里頭。

　陳霞安兒：“小英已經住院了，兒科主任親自看。”

　鄭明明這才放下心來。

　那就沒事了。這里的醫生叔叔阿姨都很厲害的，主任更加厲害。

　小英姐姐很快就會好的。

　鄭明明興致，立刻跟媽媽說自己的計劃：“等小英姐姐出院了，就跟我一個房間吧。我帶去學校。”

　陳敏佳也在旁邊積極發發熱：“嬢嬢，帶服過來了嗎？我有件雪衫大紅的，我沒穿幾次，可以給穿，可暖和了。我還有書包，去年我舅舅給我買的，我還沒用過，我明天讓我爸也拿過來給。”

　掰著手指頭一件一件的數，鄭明明在旁邊給補充，不時也翻出自己的庫存。

　兩個小姑娘說得熱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小英的生活包圓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再讓小英留在老家。

　那個可壞了，蔫兒壞。

　鄭明明憤憤不平：“我覺得比我更可怕。我壞在明面上，誰都曉得壞。爺爺就是背地里壞，裝的跟好人一樣。就跟那個偽君子岳不群一樣。”

　陳敏佳瞪大了眼睛，口而出：“那他不是要當太監了嗎？岳不群揮刀自宮了。”

　陳霞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

　陳敏佳還莫名其妙：“嬢嬢，你笑什麼呀？小英姐姐好可憐。唉，明明，你跟運氣真不好，沒上好。要是都像我爺爺一樣就好了。”

　鄭明明下意識地為自己找補：“可是我爸爸媽媽都很好啊，其他人不重要。”

　陳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就主另起話頭子，詢問侄兒：“佳佳，下下個禮拜三有空嗎？明明生日，你要不要一塊兒過來玩？”

　陳敏佳有些懵：“明明不是已經過過生日了嗎？”

　表妹就比自己小幾個月而已，10歲生日是去年的事啊。

　陳霞笑了笑：“那是虛歲，不算的。今年10周歲，是整數大生日。”

　鄭明明已經按捺不住欣喜，大聲宣布：“媽媽要在肯德基給我過生日。你一塊兒來吧，你們學校禮拜三放學也應該早。”

　陳敏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肯德基呀!”

　當然吃過肯德基。可也沒有在肯德基過生日啊。

　爸爸就是在飯店給要了小包間，然后家里頭的親戚跟同學一塊兒擺了三桌。

　本來還覺得雙層蛋糕好氣派呢，跟電視上一樣。結果現在表妹說嬢嬢要給在肯德基過生日，陳敏佳就覺自己被比下去了。

　唉，為什麼自己要比表妹大？自己的10周歲也已經過去了。現在想要趕都趕不上。

　陳霞看侄兒滿臉失的模樣，神差鬼使地冒了句：“既然這樣，就讓你爸爸媽媽補送你禮好了。”

　陳敏佳愣住了，疑地問嬢嬢：“那我應當要什麼禮呢？”

　陳霞笑了笑：“那要問你自己想要什麼啦。洗洗早點睡吧，今天你跟明明睡，你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