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海圖的事,剩下的就不歸衛其軒管了,如果計劃都給出了,九阿哥還不能辦好,那衛其軒該懷疑他的實力了。
至于十阿哥鬧著要陪他九哥出海的事,自有雍正這個當哥哥的去心,衛其軒是小輩,也不好待在養心殿看十阿哥撒潑打滾。想走,可十阿哥不給他這個機會啊,當著他的面,就耍賴上了。
九阿哥就要被十弟的厚臉皮氣死了,“沒看到侄兒還在嗎?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不要,哥哥弟弟們都有事做,唯獨撇下我,四哥也就算了,我知道四哥一向看不上我,現在就連四哥都嫌棄我,嗚嗚嗚,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十阿哥越嚎越大聲,就連外面的太監侍衛都聽到了,一個個忍不住捂住,生怕笑出來。
雍正被氣得青筋暴起,可老十一向這個德行,以前也不是沒在康熙的乾清宮撒潑過,只不過那會兒是為了老九。
當時九阿哥因為經商的事,被人彈劾與民爭利,康熙作勢要打他,十阿哥收到消息忙趕來,正好看到九阿哥被打板子的一幕,立刻撲倒九阿哥上,賴著不起,里還哭天喊地。
其他兄弟們趕來,覺得丟死人了,但十阿哥的行為倒沒有讓他們反,能為老九出頭,說明他對兄弟的意深厚。
就連康熙也是欣多過于丟臉,所以這件事就輕輕揭過去了。
后來又有兩次,有員彈劾九阿哥,十阿哥都到人家家里去鬧。
他也不打不罵,就是賴在人家家里不走,“你們不允許九哥賺錢養我,那就你們養。這個燕窩燉得不錯,多燉一點給我府里送去,我福晉和后院的人們都吃不上這麼好的燕窩,可見啊,你們這些當的,不讓我們經商,是怕搶了你們的生意吧?不然為什麼我都吃不起的東西,你們還能吃的起?還有那個羊,牛,菌菇啥的,都做好了給我家送去。”
被他這麼一鬧,員能說什麼,難道皇子阿哥上門,他能不接待?
或者接待了,能不給好吃好喝供著?
歷史上那種為了顯示自己清廉,所以在皇上來視察的時候,給人吃糠咽菜的況,或許有,但這些員真的不敢用。
因為他但凡敢這麼做,這些皇子阿哥們就敢派人盯著他家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
不是說沒錢嗎?不是只能給皇子吃差的嗎?這說明你們自己吃得也不好對不對?總不能自己山珍海味,就給皇子吃糠咽菜。
一旦他們真的這麼做,那就得一輩子做好不餡的準備,皇子們是真的敢派一個人住在他們家里,日日盯著。
所以,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做一輩子。
因此也真沒人敢糊弄十阿哥,可十阿哥無論吃了什麼,都要十幾,幾十份,因為他‘窮’,府里的人們都沒有吃過,因為九阿哥也‘窮’,他不能讓九哥死。
多偉大的兄弟啊!
所以那兩個員,幾乎是咬著牙,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把這個瘟神送走。
而康熙,也裝作完全不知道,那兩員也沒有傻到跑到皇上的面前,說你兒子到我們家騙吃騙喝,要真敢這麼說,揭了皇上的面子,那皇上也敢讓他們沒得做。
從那之后,就沒有幾個人敢隨意彈劾了九阿哥了。
當然了,像那種說九阿哥不務正業云云的折子,一直也沒斷過,這就像其他兄弟們被彈劾一樣,是可以完全被康熙無視的一類。
十阿哥比九阿哥被彈劾得更多呢,說他蠻橫霸道,蠻不講理,可也就是說說而已,沒有實證。
雍正一直知道老十是個什麼貨,可真遇到這種敢在他面前撒潑的,還是忍不住手。
要不是估計在暢春園的康熙,他說不定已經下令打板子了,看到九阿哥雙頰憋得通紅,顯然是的,雍正好了很多,冷靜下來,“這事得老爺子同意,我說了不算。”
他干脆推了,如果老十能讓康熙答應這個請求,那他也不反對就是了。
十阿哥眼前一亮,“四哥,這可是你說的,金口玉言,不能出爾反爾。”
“滾!”雍正一個杯子砸過去,就扔到了十阿哥的腳邊,嚇得他蹦起來。
“滾就滾,”十阿哥忙往外面跑,隔出老遠還能聽到他的話,“九哥,九哥,快點,陪我去園子。”
九阿哥捂住臉,愧得說不出話來。
雍正能怎麼辦,十阿哥是老九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去吧。”
九阿哥以手掩面,匆匆收拾了那些地圖和書,放在盒子里,一腦抱著跑了,都顧不上讓太監幫著提。
等人都走了,雍正深深地嘆氣,這些個兄弟,一個賽一個二。
衛其軒在旁邊,看完了這一出好戲,不由也同這個便宜阿瑪來。
如果康熙不在了,他還可以擺皇上和哥哥的款,嚴厲管教得估計老爺子的心思。
畢竟人家好端端地把皇位傳給你了,轉頭你就打人家的兒子,這讓康熙怎麼想?
雖然他也煩這些個不著調的兒子,可是吧,自己煩,不見得愿意別人對自己兒子輒打罵。
再加上雍正其實知道,這些兄弟們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未來還需要他們幫著一起共同努力,才能打造出計劃里完的大清藍圖。
所以這些可都是他手里的打工人,縱容一點也沒什麼。除了心累,沒病。
雍正深吸口氣,緩過來對衛其軒道,“你回去好好休息,估計明天你皇瑪法就會宣你去園子了。”
“好,”衛其軒點點頭。
“至于隆科多的事,你不用擔心,阿瑪會解決。”雍正的眼神幽深起來,他不容許任何人算計他的兒子,哪怕只是送一個人到兒子的后院也不行。
隆科多,還有佟家,被皇阿瑪寵得過分了,一個個得勢就張狂。
說起來,雍正實在對佟家沒有任何好。
他原是孝懿仁皇后養大的,本該對佟家親近,可當初為了拿自己,佟家不僅故意打自己,還攔著德妃不讓幫他。
那段時間,他在宮里的日子壁,了不委屈。
如果不是德妃抓到機會,捅到了康熙面前,他還不知道要吃多苦。
雍正知道自己骨子里的傲氣,是絕對不會向佟家屈服的,所以兩方注定要對抗起來。
后來事雖然被康熙下去,看在佟家額娘的份上,他也沒有出手針對佟家。
而佟家也因為當年的事,無視他。
前兩年,佟國維這個佟家當家人,和老八走得近,有意扶持老八。
這事他知道,甚至還有人拿這事問到他的面前,然雍正不喜不怒,只當佟家是陌生人。
隆科多是佟國維的親兒子,可和佟國維不一樣,他更加地囂張,皇子們給面子,喊一聲舅舅,他也應得理所當然,面對不寵的皇子,眼珠子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有一次,雍正就看見老七上前給他打招呼,而隆科多就像沒看到一眼,直接無視過去,老七的眼角都氣紅了。
從那時候開始,雍正就看清了隆科多得勢就張狂的本。
如果說,他的境像歷史上一樣,而隆科多掌握了步兵統領,把京城握在自己手里,為了皇位,他還可以虛與委蛇。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會給隆科多一丁點的機會,他的弘盼,豈是那種人能攀附的?
衛其軒抬頭看他,見他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要護著自己,笑了笑,“阿瑪不必做什麼,皇瑪法不會答應的。”
“哦?”雍正不解。
在他看來,康熙雖然用平衡之道,但他對佟家也是真的好。
自己這一代,康熙沒有讓他納一個佟家,是知道有衛其軒在,佟家姑娘進宮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可衛其軒為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定位,康熙不可能不為佟家著想,給佟家一個保障很正常。
“溫憲姑姑病逝,和駙馬舜安有關系嗎?”衛其軒問。
溫憲姑姑是德妃唯一長大的兒,出生就被抱到了太后邊養,深太后和康熙的喜歡,后來被賜婚佟國維長孫舜安,可出嫁僅兩年,就病逝了。
雖然外界的說法,溫憲是中暑去世了,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還是一位公主,怎麼會因為中暑就輕易去世?
當時,是康熙侍奉皇太后去熱河行宮避暑,而太后卻帶著出嫁的溫憲公主,這本就很奇怪。
婚剛兩年,如果夫妻好的話,本該如膠似漆,太后也不是那麼沒眼的人啊,又不是找不到人陪著,非得出嫁的公主作陪?
再說了,溫憲是嫁到了佟家,號稱佟半朝的佟家長孫。而佟家是康熙的生母家,太后是康熙的嫡母,所以沒有意外,太后是不會對佟家的任何事手的。
可偏偏讓嫁過去僅兩年的孫,陪自己去熱河,這不奇怪嗎?
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啊,講究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另外,以往也沒聽說溫憲公主的很差啊,在宮里也不是藥不離口的人,怎麼一個小小的中暑,在邊跟著太醫的況下,居然沒救回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那時溫憲公主的已經很差了,甚至比太后這個祖母還差,這才會一病不起。
而公主會這樣,除了因為佟家,因為舜安這個駙馬,還能是為了什麼?
總不過是夫妻關系不好,而佟佳權勢大,溫憲公主委曲求全罷了。
雍正的眼中閃過一抹難過,溫憲這個妹妹養在太后那邊,他見過的次數不多,可那是親妹妹,他從知道自己的世起,對溫憲就多了一抹不同,只可惜,這個妹妹英年早逝。
他搖搖頭,“沒發現什麼不對,溫憲只是不好。”如果真是佟家的手腳,康熙也不會容忍。
衛其軒笑笑,“但皇瑪法不膈應嗎?”
這倒是,自己疼的兒,特意留在了京城,結果嫁出去兩年就死了,死得比嫁到蒙古的公主們還早,康熙心里也是膈應的吧?
所以這些年,舜安的仕途一直就那樣,從來也沒得到皇上的重用過。
“可這一點,也不足以讓你皇瑪法打消念頭。”雍正肯定的道。
他的皇阿瑪,就是一個偏心眼兒,溫憲的分量,比不上佟家的。
“或許吧,那就讓隆科多干的那些惡心事人盡皆知好了,佟家又不是沒人,佟國維還老當益壯呢,舍棄一個隆科多,想必皇瑪法不會在意。”衛其軒要也沒想著在康熙還在的時候,就把佟家一桿子打死。
只不過隆科多嘛,敢用那樣的眼神看霜霜,眼睛是不能再要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隨即消失不見,都不等雍正覺察。
雍正皺眉,“隆科多,他干了什麼?”
因為以前的恩怨,他并沒有在佟家放人,當然了,也是因為佟家是康熙的外家,康熙自己就有不的眼線,要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安人手,要花很大的力氣,佟家不值得。
“沒事,一些腌臜事。”衛其軒淡淡的道,“阿瑪您就別心這些小事了。”本來就忙,還大大小小都要管,怪不得累死。
“行吧,只是當著你皇瑪法的面,你別直接反駁,至于其他的,隨你的便。”雍正萬分信賴自己這個兒子,果然就不問了。
等衛其軒從養心殿出來,已經是半下午了,霜也午休起來。
他們在東五所的院子,是頭所,正好靠近花園,睡醒之后,就去花園逛了逛。
現在是初春,花園有些花木已經開始芽,生生的一株兩株,看著不多,但總算有了點綠。
今天太大,微風輕拂,只有一點點涼意,吹在臉上還是蠻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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