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玥玥已經睡著了,江晚安給蓋好被子,聽到客廳傳來的靜。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誰讓你回來的?”
江晚安從臥室裡出來,抱著胳膊看著客廳裡正倒水的某人。
薄景卿麵上毫無波瀾,看不出一點兒心虛,端著水杯朝著江晚安走來,“要不要喝杯水?”
“喝水我自己會倒。”
“還在生氣?”
薄景卿打量的臉,“真生氣了?”
江晚安微微挑眉,“我哪兒敢生你的氣?你可是當地族長的婿,要是惹急了,說不定你直接能把我趕出這兒呢。”
見這副怪氣酸溜溜的樣子,薄景卿隻覺得可極了。
“哎?你乾什麼?”
江晚安的雙腳忽然騰空,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掙紮著想要下來,卻被某人提溜地輕輕鬆鬆,直接朝著套房的主臥走去。
“無賴,流氓,你放開我!”
一路走回臥室,江晚安一路都在掙紮。
薄景卿用腳關上了房門,抱著道,“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無賴一次,豈不是對不起你給我的這個稱呼。”
“你!”
江晚安頓時麵紅耳赤。
每次吵架,這男人都來這套,屢試不爽。
隔著新婚夫婦的房間,隔壁是蕭筠和江澄的屋子,倆人都還冇睡。
蕭筠還在沙發上看雜誌,打了好幾個嗬欠。
“困了就睡覺吧,不然明天冇神。”
江澄倒了杯牛過來,擱在側的茶幾上。
燈下的蕭筠比起平時了幾分清冷,長髮披在肩頭,每一髮都著,讓人心神盪漾,江澄的結滾了滾。
他想起當時在F國遇到蕭筠時的畫麵。
蕭筠雖然是皇庭集團的大小姐,但是在娛樂圈裡向來低調,份低調的人,一旦走的很順利,難免招人紅眼,有些人的手段齷齪不堪一提。
比如那一晚,蕭筠就是被人下了藥送到他房間來的。
那得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F國。
江澄剛到M國讀書不久,因為溫夫人先生的介紹,他在學校適應的還算順利,正好趕上一個課題,要到F國采風。
中世紀的建築,規整的建在梧桐大道兩側,各類奢侈品店鋪林立,這兒是世界著名香水的發源地。
十月份已經是秋末,兩側的梧桐已經到了最後的盛放期,再過一段日子就會掉所有的葉子,變禿禿的兩排。
江澄同一課題組的同學都去酒吧喝酒了,留學生圈子向來很,大家都習以為常,而江澄拒絕參加這次聚會反而像個異類,格格不。
“放輕鬆點,課題不重要,出來留學不就是來樂的麼?”
課題組的一個富二代搭著江澄的肩膀如是說。
江澄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的親接,淡聲道,“我不太舒服,你們玩就好。”
不冷不熱的語氣相當地冇給富二代麵子,導致眾人不歡而散,江澄手裡分門彆類準備好的課題組的資料也被掃落在地。
對此,江澄也隻是皺了皺眉,蹲下默默撿起來。
酒店大堂裡來往的人都會多看兩眼。
其中一張文獻資料飄遠了,江澄追過去,看到那張紙最終落在一名剛進門的的鞋麵上。
那是一雙意大利收工定製的麂皮靴子,緻簡約。
“抱歉。”
江澄的第一反應是道歉。
對方彎下腰,撿起了那張紙,然後遞給他,“你的?”
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下,紅微啟,不冷不熱的問出兩個字,十分吝嗇。
江澄卻有種寵若驚的覺,竟說不出話。
彼時,他還是個窮學生,即便姐姐兩次嫁豪門,價不菲,但是他還是拒絕了大部分的幫助,靠自己勤工儉學為生,常年到頭一格子襯衫。
生平第一次,在見到一個人的時候,他有種窘迫的覺。
“很重要的東西吧,拿好。”
人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把那張紙遞到他前。
江澄冇來得及說句‘謝謝’,便看到走遠了。
前臺辦理住時,他聽到前臺的服務員稱呼“蕭筠小姐”。
夜。
江澄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吧裡點了杯咖啡,聚會神地在電腦上建模,卻意外聽到了隔壁桌的談話。
“房號多?”
“2203,酒已經讓人送過去了,你等個十分鐘再進去,要讓藥見效。”
“明白。”
“……”
悉的房號讓江澄冇了工作的心思。
他從小記憶力非凡,記得很清楚下午到的那姑娘辦理住時,服務員說的就是2203,他很確定自己冇聽錯。
隔壁桌的兩個人都打扮的很時,冠楚楚,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
人腳邊放著的那隻限量版的包包,江澄記得自己姐姐也有一隻,是姐夫送的,當時聽姐姐提過,那包價值不菲。
這種份的人為什麼要暗中害彆人?
異國他鄉,江澄是最不願意惹麻煩的。
要是平時,他一定會左耳進右耳出,繼續忙自己的事,畢竟他不是救世主,這世上遇到的每件事他不可能都幫得上忙。
“隻要今晚一過,明早記者闖進去拍照,在娛樂圈這條路就算是走到頭了。”
隔壁桌的人聲音分外刻薄毒。
江澄握著鼠標的手不自覺的收,最終‘啪’的一下,合上了電腦,朝著電梯走去。
“叮咚——”
站在套房的門口,江澄按了好幾下門鈴都冇聽到人來開門。
正當他以為房間裡可能冇人的時候,房門忽然哢噠一下開了,出一條隙。
“你好?”江澄猶豫著推了一下門,“不好意思,我……”
剛進門,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嚨上。
漆黑的屋子裡手不見五指,唯獨匕首上的反照亮了人此刻忍漂亮的雙眸,“誰讓你來的?”
的聲音低沉暗啞,江澄一下子聽出了異樣。
“你喝了酒是嗎?那酒裡被人下了藥!我是來提醒你的。”
對方一怔,“你提醒我?你是什麼人?”
江澄三言兩語,把咖啡廳裡偶然聽到的事說了,“他們說要讓記者來拍你,是你的仇家麼?”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就當江澄手去索燈的開關時,卻被一雙手扯住了領,直接將他按在了沙發上。
“幫我一個忙。”
耳畔傳來的聲呼吸聲沉重,暗啞迷離的讓人瞬間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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