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手接住杯子,把向晚護在了後。
“出去!你出去!”
房間裏響起於靜韻撕心裂肺的喊聲。
向晚心髒跳飛快,想要上前看看到底是什麽況,但剛走出一步,就被賀寒川拽住了,“站這兒別,我去看看。”
“嗯。”向晚點頭。
幾乎在賀寒川走向門口的同時,鍾夫人也被於靜韻從房間裏推搡出來了。
“你走!從此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別再來找我了!”於靜韻雙目赤紅,砰得一聲把門關上了。
鍾夫人臉上被指甲劃出好幾道口子,猛地在門上踢了一腳,眼圈發紅地吼道:“靜韻,你不覺得你太偏心了嗎?我比對你好,怎麽不管出了什麽事,你都隻站在的立場,從來不替我考慮考慮?”
裏麵沒聲。
鍾夫人拔高了聲音,“於靜韻,你別給我裝聾子!你就直說吧,我們幾十年的朋友,你是不是為了個死人,不要我這個老朋友了?!”
“滾!”於靜韻帶著哭腔吼了一聲,然後是重砸到門上的聲音。
聽此,鍾夫人臉上青白替,了下眼角的淚水,重重在地上跺了一腳,走到了向晚旁。
向晚從未想過事會變這樣,心底的不安多了幾分。
“真不知道你媽是……是怎麽想的!你跟說,不要我這個朋友,我也不稀罕!”鍾夫人哽咽著說了一句,拿著包氣衝衝走了。
向晚愣了一下,才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媽?”
沒回應。
“媽?”向晚又敲了敲門。
裏麵還是沒回應。
賀寒川拉住的手,安道:“別想太多。”
“抑鬱癥這陣子又犯了,自己吃藥,”向晚心裏一陣陣發慌,“我找鍾夫人來給開解的,可是……”
沒接著說,而是越過賀寒川下了樓,幾個傭人去樓下看著,發現什麽異常就告訴。
然後,向晚跟傭人要了於靜韻房,又上了樓。
“怎麽了?媽剛才是在跟誰吵架?”林娜璐哄好兩個孩子後,走了出來。
向晚把剛剛的事大概說了一遍,皺眉道:“我剛剛敲了好幾次門,媽也沒回應。”
“你也別太敏了。”林娜璐說道:“說不好聽點,沒得抑鬱癥之前,媽就屬於那種遇到事想不開的。現在的況隻是比以前嚴重了些,但絕沒有你想得那麽嚴重。”
向晚嗯了一聲,但眉頭還是沒鬆開。
總覺得心裏不安,像是要發生什麽事。
林娜璐朝賀寒川看了一眼。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一個醫生來給向夫人看看。”賀寒川在向晚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你就是懷孕了,遇事想太多。”
林娜璐附和道:“我當初懷孕的時候也喜歡瞎想,你哥回來得晚一點,我都會想他是不是出軌了,或者在路上出什麽意外了。”
他們都這麽說,向晚倒是有些懷疑了,難道真的是想多了?
不過,“我還是跟媽聊聊吧,這樣比較放心。”
林娜璐點頭,敲了敲門,“媽,你能開下門?淘淘哭了,非得鬧著要見您!”
賀寒川拿出手機,發了幾條微信,然後收了起來。
門裏麵先是沒有反應,然後響起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啪嗒。
門開了。
於靜韻眼圈通紅地出現在門口,神間盡是疲憊,“淘淘呢?”
“就在玩房那呢。”林娜璐說道。
他們去了玩房,兩個孩子正在玩玩,但是能看出來哭過。
“——抱——”小丫頭噠噠噠邁著小斷跑到於靜韻跟前,撒賣萌。
向晚看著這一幕,手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小腹上。
的孩子以後也會這樣聲氣撒嗎?
“你看,我就說你想多了吧?”祖孫倆玩得很是高興,林娜璐跟向晚說道:“媽平時就是有些想不開,但還沒到你說的那種要死要活的程度。”
向晚又打量了媽幾眼,也覺得可能是太敏了。
在玩房待了一會兒,便跟賀寒川一起出去了。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份,外麵冷的,把幾個傭人了回來,特意叮囑他們,別把剛才的事對外說。
“現在能去逛商場了嗎?”賀寒川問道。
向晚往二樓瞥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下頭。
孕期和產後,人都會很敏,應該是想多了。
路上的時候,向晚考慮了很長一會兒,才說道:“我媽跟鍾夫人之間不太正常,我打算讓曹偵探去查一下。”
以媽的格,就算問了,也絕對不會告訴。
“剛才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這件事?”賀寒川問道。
向晚抿了抿,點了下頭。
這兩年,習慣了什麽事都往肚子裏吞,不告訴第二個人。可是現在,想嚐試著改變。
賀寒川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但是很快消失不見,“不用那麽麻煩了。”
向晚,“?”
“我已經讓人查過了。”賀寒川說道:“你媽當年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宇軒的生母苗慧蘭,一個是現在的鍾夫人。”
“苗阿姨跟鍾叔叔結婚不多半年後,鍾叔叔便出軌現在的鍾夫人了,而且兩人一前一後懷孕,就是宇軒跟鍾二。”
“苗阿姨一開始不知道鍾二的生父,對他很是照顧。後來你媽偶然間撞破了鍾夫人跟鍾叔叔的,可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苗阿姨。”
“後來,苗阿姨是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的,當即崩潰,剛好鍾二當時就在鍾家,想要殺了他,卻被你媽阻止了。”
“苗阿姨覺得和友同時背叛了,當天跳樓自殺了。”
兩個最好的朋友為了一個男人反目,已經讓於靜韻糾結、痛苦不已,每天都在猶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好朋友。
最後選擇了裝糊塗,但苗慧蘭還是發現了真相。
而救鍾夫人私生子的行為了死苗慧蘭神經的最後一稻草,苗慧蘭自殺了。
於靜韻心有愧疚,無聲斷絕了跟鍾夫人的來往,想要求得一份心安。
可是向晚跟賀寒川邀請鍾夫人到向家,徹底剝奪了於靜韻這份自欺欺人的心安!
向晚麵慘白地攥著角,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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