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岑心裏咯噔了一下,頓了一下,說道:“這是我在國那邊進修時,遇到的一個留學生,您以前沒有見過。”
“……我真的沒見過?”陸母還是覺得這人看著眼,到底哪兒眼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以前見過這個人。
人的直覺真是準的可怕。
陸言岑幹咳一聲,說道:“不管什麽人,燒傷以後都是這個樣子。就算父母站這裏,也未必能認得出,更別說您了。”
“也對,我認識的人裏麵也沒有燒……”陸母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了,皺眉看著陸言岑。
聽說晚晚死的時候是這個樣子,而現在小岑突然對這個嚴重燒傷的人這麽上心,這些未免太巧合了些!
陸言岑對上的目,便知道已經猜出了什麽。
“小岑,你先跟我出來一趟。”陸母叮囑幾個醫生護士好好救人,然後示意陸言岑跟一起出去。
陸言岑跟在後,出門時,輕輕把門帶上了。
陸母原本背對著他,聽到聲音後,轉看著他,低聲音嘶吼道:“小岑,你是瘋了嗎?!”
長長吐出一口氣,“要是被賀總他們知道,向晚還活著,被你藏起來了,你有想過後果嗎?”
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之前,陸言岑還有些忐忑,此刻說開了,他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了。
“媽不說,我不說,賀總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
見他沒有半分後悔的樣子,陸母心急道:“那你給我一個這麽做的理由!別告訴我……”
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往下了,“別告訴我,你喜歡上晚晚了,正麵搶不過賀總,就開始想這些餿主意!”
陸言岑前一秒還在他媽認真討論事,結果突然來這麽一句……
“太後,您以後看點都市言劇。”陸言岑說道:“我這麽做,是向小姐自己要求的,不是因為我……喜歡,想要奪人所。”
後半句話,他哽了一下才說出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覺,反正不大好就是了。
聽此,陸母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晚晚跟賀總兩相悅,就算你橫一腳,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江小姐那麽聰明縝的一個人,最後……”
陸言岑手,打斷了的話,“我不會做第三者的,這是底線,媽放寬心就好。”
他不想再談這個問題。
“嗯。”陸母點頭,瞥了一眼病房後,小聲說道:“這次你幫晚晚,我沒什麽可說的,後麵辦理新份什麽的,需要幫忙也可以找我。”
“但是有一點,”停下來,鄭重地看著他,“這次要搞賀家的那位,我們都惹不起,你給晚晚辦好新份後,就要跟保持距離。明白了嗎?”
陸言岑垂眸看著,沒有出聲。
“小岑?”陸母皺了皺眉。
陸言岑抬頭看著,“如果我跟向小姐的境換一下,您覺得應該幫我嗎?”
向小姐把這件事托付給他,就是信任他,他不想辜負了這份信任。
陸母一滯,繞開這個話題,“你做這樣的假設本沒有意義,你不是晚晚,也不是你。你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說出來後,才覺得淪落這個詞用的過於微妙,“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覺得,很有人會像晚晚這樣坎坷。”
“那您能保證您一輩子不遇到點困難?”陸言岑問道。
陸母張了張,卻沒說話。
“誰一輩子還沒有個困難的時候?難道您希您遇到困難的時候,所有朋友都離你遠遠的?”陸言岑說道。
當然不希,可年人的世界,向來是趨利避害。陸母也習慣了遇到事時,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做不到,也不會這麽做。這件事您不用再勸我了,如果連累到您,我先說聲抱歉,不過我會盡量不連累到您的。”陸言岑衝鞠了個躬,沒再多說,開門進去了。
陸母神複雜地看著閉的門,重重歎了口氣。
-
賀寒川被帶到了監獄,關在一個單間裏麵。
他環視了眼監獄禿禿的牆壁,染著鮮的手了,幽深的眸底染上了濃濃的悲慟。
以前向晚就在這種地方,待了整整兩年!
“向晚……”
他手上染了鮮,沒有日夜地工作,終於爬到了最高位。
可現在向晚跟孩子都沒了,他還要這些有什麽用?!
砰!
賀寒川攥著拳頭,猛地砸在牆上。順著他的手背流下來,蜿蜒而行,可他卻像是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兩年前送進監獄時,他就發過誓,以後他一定不會給任何人威脅他的機會,可是……
賀寒川痛苦地捂住臉,嚨裏發出抑而艱難的嘶吼聲。
他把事都安排好了,隻要再等一兩個月,就可以抓住後麵布局的那個人的。到時候,沒有人能再威脅他們。
誰知道半路上卻出了岔子!
如果他不答應向晚的計劃,直接把那幾個保鏢趕走,事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賀寒川雙手捂著臉,額頭抵在牆壁上,有些涼,卻遠遠比不上心裏的冷……他害了,要不是他,這輩子本該過得逍遙自在!
“向晚、向晚,向晚……”口悶得本無法呼吸,他一下下用力撞著牆,隻有上的疼痛,才能讓他心裏好些。
那些人都是衝著他來的,為什麽要讓向晚去死?
外麵的獄警聽到靜,打開門,走了進來,見此,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狼狽的萎靡的狠戾的男人,就是叱吒商場的賀寒川?
“滾出去!”賀寒川抬頭,淚水混合著水在他臉上蔓延,他眼底一片狠戾。
獄警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恍惚間有種即將被野咬斷嚨的錯覺。他回過神後,連句話都沒敢說,連滾帶爬地出了單間,把門又鎖上了。
賀寒川著牆壁坐在地上,他的是沸騰的,是熱的,可牆壁卻一片冰涼。冰與火織,燥得他全所有細胞都有些焦灼。
他真想幾刀子捅死那些害死向晚的人,給報仇,可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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