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有了這句話,鄭明珠放下心來,笑容都燦爛起來。
寧婉郡主笑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打量我不知道呢!這兩日你往幾位姑祖母,姑母府里都去過了,要真說是報喜信兒,誰信呢?打量咱們都是笨蛋不?”
說著就笑著一下的臉:“我打量這也不全是你的主意,你們家那大爺多半是吹了枕邊風了,哼,有什麼主意趁早兒說出來,明明白白的多好,當著我不說,背地里手腳,我哪一只眼睛瞧得上?鬼鬼祟祟的。”
鄭明珠笑,寧婉郡主是個什麼樣兒的人,陳頤安也跟說過,這一位大姐姐如今能在宗室有這樣的影響力,自然不是憑空得來的,那也必然是心經營的結果。
在陳頤安的分析里,沒有真正的巧合和運氣,沒有不經營就會有的就,任何事都是必然的,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份只是達這個就的必然條件,卻不是有了份就有影響力,鄭明珠深以為然。
如今單看寧婉郡主這十年來造就的在宗室的影響力,那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寧婉郡主的目標,就是要達到這樣一個就。
所以,陳頤安說,幾位大長公主和長公主的意思固然要,但說寧婉郡主卻也是重要的目標之一,而且,陳頤安還說,這個不難,寧婉郡主其實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
鄭明珠最佩服陳頤安的這一點,從來沒有見過他做事損人利己,他每一個作往往都能惠及幾方,達到幾個目的,似乎單單達到一個目的對他來說,是個多余的作。
陳頤安教導鄭明珠說,要想用別人的力量達到你的目的,自然要有足夠的利益才能打人,你需要讓別人知道,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算不是,你也得他以為是。
如今觀寧婉郡主的態度,鄭明珠對陳頤安這些話理解的越發徹起來。
只是陳頤安計劃未定,鄭明珠與寧婉郡主無法詳談,只是對寧婉郡主笑道:“我們家大爺的意思,其實還是看大姐姐怎麼吩咐,咱們再會想,又如何能比大姐姐呢?這事雖說是因我而起,卻又不單是我的事,我要做什麼,難道敢不問過大姐姐麼?且如今宗室這些兄長弟弟,姐姐妹妹們,誰又不是聽大姐姐吩咐的呢?我原是想,若是大姐姐不肯,我自己也是要上表的,如今大姐姐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既如此,我便放心的去做便是,只是時機還是要的,大姐姐說是不是?”
和聰明人說話,需要坦白的時候必要坦白才是,遮遮掩掩落在明眼人眼中,反而是反效果。
寧婉郡主就會意的笑道:“那麼再等等也一樣。”
鄭明珠笑道:“說起來,倒是有個笑話兒告訴大姐姐,前兒我出宮了,聽說貴妃娘娘晚上就被嚇著了,說是心口疼,吃什麼藥都沒用,圣上急了,聽了貴妃娘娘的奏對,宣了玉皇觀的靜虛真人進宮做法呢。”
寧婉郡主笑道:“這樣下作的手段!無非就是誰魘住了,或是誰妨礙了,如今懷著天家骨,自然是興風作浪的時候。說起來倒也好笑,這樣手段歷朝歷代后宮、公侯家都有人使,也沒見有多大好,偏偏那些蠢貨只會這一招,莫非是沒別的手段了?”
鄭明珠道:“自是有好的,神鬼力從無實證,其實無非就是以此揣測上位者之心,他偏向誰,自然誰就有好。”
寧婉郡主笑道:“這話徹,果然長進了,到底還是要出了閣,見事多了,才長的大,往日見你拘在那深閨里,傻乎乎的,誰的話都信,如今好歹是進益了這許多。”
鄭明珠微笑,這話真沒法接。
不過寧婉郡主倒也不糾纏以前,只是頗為欣,一時到了飯時,一人跟前一個小小的清的白玉瓷湯盅,里頭一條玉骨魚,湯清如水,不見半點配料,細品卻是鮮無比,還有一微微的清甜,魚果然口即化,到極致,真是無上妙品。
寧婉郡主的廚子倒是會奉承,知道是兩位年輕貴胄子用飯,每一樣菜都雅致清淡,突出材料原味,或清香或甜香,分量剛夠兩口,鄭明珠頗為贊賞。
午飯后,鄭明珠才告辭回家。
這一趟出使諸宗室府,效果斐然,寧婉郡主算是意料之類,平寧大長公主則真是疼后輩的一片心意,因是金枝玉葉尊貴一生,此時越發沒什麼忌憚了,平寧大長公主立時就要去面圣,還是鄭明珠死活把攔住了。
果真是一片慈之心,鄭明珠覺得十分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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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府,石榴依然與坐一輛車,這位新進府的大丫頭,便是陳頤安給安排的護衛,蘋果已經如愿以償,跟著師傅學功夫去了,鄭明珠猜想,陳頤安大約是酬護衛自己有功才做的安排。
這位石榴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不過十五六歲,材頎長,幾乎和高挑的鄭明珠一樣高了,形也如同平常的小姑娘一樣,一張尖尖的臉兒,一笑一對深深的酒窩兒,還真看不出會功夫。
陳頤安的說法是:“這丫頭雖說算不得多厲害的高手,跟著你在帝都走走還是足夠了。”
對陳頤安的安排,鄭明珠一向是不會懷疑的,事實證明,還沒見過比陳頤安更靠譜的人,所以對這丫頭還是頗為好奇的。
一路上,都不由自主的打量石榴,鄭明珠發現,石榴與邊的丫頭最大的不同便是石榴坐在車上的時候,形依然筆直,不管馬車左右拐彎或是突然顛簸,上都能保持紋不,果真厲害的。
敬仁伯許府離武安侯府并不遠,鄭明珠到了家,石榴跳下車來,習慣的左右警戒的一看,才來扶鄭明珠下車,剛下車,就聽到墨煙的聲音:“夫人您總算回來了,奴婢還正想打發人去許府請您回來呢。”
墨煙居然等在二門上,出什麼事了不?
鄭明珠也不急坐上轎,就問到底怎麼了,墨煙笑道:“府里沒有事,是宮里傳了消息出來,奴婢聽了,就來尋夫人呢。”
鄭明珠這才放心,坐上轎道:“你真是越發活回去了,這樣咋咋呼呼的起來。”
墨煙跟鄭明珠說話慣了,知道的脾氣,笑道:“不是奴婢沒見過世面,這還真是要的事,宮中如今全面戒嚴,好容易從宮中傳了一句話出來。”
墨煙走兩步,跟上轎子,在鄭明珠耳邊輕輕說:“貴妃娘娘的正明宮被封宮了。”
啊?鄭明珠立刻坐直了子,果然是要事,剛想問,又見是在外頭,抬轎子的是二門上的使婆子,便忍住了。
進了屋里,鄭明珠忙問:“究竟怎麼回事?大爺知道嗎?”
墨煙道:“自然是大爺吩咐人回來遞信的,大爺說,請夫人回來等著,別的事都不急,他得了空兒即刻回來,是以奴婢才想著打發人去請夫人。”
“大爺沒別的話?宮里形如何?”鄭明珠真沒想到事會突然發展到這地步,忙忙的問。
墨煙道:“聽說現在宮里遞話出來很不容易,里頭的消息也輕易不敢打聽,只說大約與靜虛真人有關。”
鄭明珠想了想,這正明宮大約是出了人命了……
貴妃要這位靜虛真人進宮做法,自然是有目的的,如同寧婉郡主所說,無非就是要指有人以巫蠱之魘貴妃,思及貴妃有孕,這個‘有人’無非就是宮妃,或是太子妃。
照如今的時機,太子妃的可能更大。
鄭明珠有點坐立不安,雖說是信任陳頤安的能力的,同時也覺得貴妃是蠢貨,可是不管怎麼說,貴妃到底是寵妃,有時候,寵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就如同自己說的一樣,這種事,看的無非便是上位者的心意,他愿意偏向哪一方,那麼哪一方就能贏。
正明宮封宮,顯然這件事鬧的不小。
雖然陳頤安與分析過貴妃的手段目的,可到底怎麼實施的,連陳頤安也都是在等消息,如今消息果然來了,卻這樣厲害,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墨煙見擔憂,便說:“夫人且別憂心大爺,您這會子還是子要,橫豎待大爺回來就知道了,若是事有不虞,大爺此時只怕已經做了安排了,斷不會就讓夫人等著而已。奴婢猜想,大爺請夫人等一等,自是有要的事兒要與夫人說,與兇險無關。”
鄭明珠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陳頤安既然能打發人回來傳信兒,自然是沒什麼兇險的。
正說著,又有小廝氣吁吁的跑了進來,是常跟著陳頤安出門的小廝桔梗,鄭明珠便走到廊下來,桔梗在院子里打了個千兒,道:“大爺打發小的先快馬回來回夫人,事兒已經清楚了,并不怎麼要,請夫人且安坐,大爺這就要回來了。”
鄭明珠松了一口氣,此時才真覺得,陳頤安真是的主心骨,有他這句話,就真的沒有提心吊膽,胡猜測了。
幸而這人還,知道會擔心,居然能想著特意打發小廝先回來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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