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又道:“而且,長東道友,真的覺得這里只是一個幻境麼?”
離長東一愣,顧辭卻不在多言,天漸黑,頭頂的霧霾依舊黑一片,遮星蓋月,夜晚的山林冷颼颼的,顯得有幾分詭異。
顧辭收回了神識,突然道:“魯元家的孕婦,今夜臨產。”
離長東點點頭道:“我去探探消息。”
話音未落,眼前影閃過,離長東已經不見蹤影。
顧辭腳下點燃起篝火,南明離火,不熄不滅,白炙的小火苗帶來了些許溫暖,阿一躍而出,跳到了篝火旁邊:“咱們不進仙城麼?”
待到離長東的氣息徹底消失,顧辭終于從儲袋中拿出了一張畫滿符文的宣紙,麻麻的符文分門別類,整齊劃一的被顧辭畫在了紙上,放眼去,正如一張小小的地圖,可惜這個地圖是殘缺不完整的。
想起石壁部還有一些符文,顧辭又添了幾筆上去。
這才不不慢的回復了阿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進去。”
那可是魯氏仙城啊,就算是在里面找不到什麼傳承,若是能一下十萬年前大能橫飛的修仙界,盡管只是一段回憶,也會讓人熱沸騰,不過……
顧辭嘆了口氣:“就怕我到時候會沉溺進去,不愿意再出來了。”
村長說十幾年前,他也遇到過從天而降的仙師們,卻在進仙城之后一去不復返了,他們也許出去了,也許永遠的留在了仙城之中,為這回憶之中的蕓蕓眾生。
阿卻道:“阿辭,若是能沉溺倒是還好,你別忘了,這魯氏仙城最后的結局什麼了。”
顧辭恍然一震:“被滅城!”
阿肅然道:“沒錯!我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只小雀是魯家的人了,而且,地位還不低,我們先前猜測這里是它的一段回憶,那麼你覺得,對于一個魯家人來說,最讓它難忘回憶會是什麼呢?”
那自然魯氏被滅城,不過這只是猜測罷了。
顧辭悵然若失,一個曾經輝煌無比的修仙世家,一座偉岸熱鬧的仙城,一夜之間流河,無一人逃出,修仙界向來不講誰是誰非,只看實力。
不過一個修為地位的筑基修士,如何敢談論誰對誰錯。
阿舒服的窩在篝火旁邊,繼續道:“不管如何,當年魯家的是是非非如你無關,就算這段回憶真的是那慘絕人寰的滅城之戰,你也肯本不可能改變的了什麼,你唯一的目的便是從這里安全無事的走出去,通過那只蠢雀的關卡,得到傳承。”
顧辭著手中的著半份地圖,突然道:“那只小雀心思叵測,從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它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呢?”
阿哈哈大笑,撥開眼前的柴火:“說起來,阿辭你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對了,我可能沒跟你時候,早上你遇到的那個柴夫魯元,他背著的那個空籃子里面,我嗅到了若有似無的人味道,不過下山之后就消散了。”
阿是白澤妖,妖對的味道格外敏,它能分辨出不同種的味道來。
顧辭著山下已經燈火熄滅的村莊,愈發覺得詭異起來。
直到天空漸漸亮了起來,離長東帶著一氣回來了,他顯得有幾分興,眸子中如星綻放,他手招呼顧辭:“嘿!顧道友!我終于發現了這個村子的了!快跟我來!”
顧辭跟著離長東,離長東邊走邊道:“魯元家的孕婦昨夜生產,竟然生的是一對龍胎,接生的產婆不是凡人,是個修士,筑基修為,生完之后,那產婆就抱走了其中的娃娃,當時村長家的那個孕婦也在,我用了觀氣,竟發現,懷的也是雙胞胎!”
一家生龍胎已經是萬里挑一了,如果這個村子家家生的都是雙胞胎,這必然有問題。
顧辭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在中土時候,聽聞曾經有煉丹師煉制過一種藥,可增加子有孕的幾率,只是這種藥對母有傷,后被用了。”
越是高階的修士越難誕下子嗣,如今修仙界靈氣越來越稀薄,有靈者萬里挑一,便有人打起了歪主意,但這終將有違天道。
離長東掩了氣息,顧辭跟著他來到了昨日下山的地方,卻看見魯元又背著一個籃子亦步亦趨的朝著山上爬去,只是,今日他的籃子里面不是空的來,竟還有一個嬰孩!
剛出生的嬰孩十分羸弱,沒有水吃,竟也不哭不鬧,趴在籃子里像是睡著了一般。
魯元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本察覺不到有人跟著他,他七轉八轉,不知道究竟怪了幾個彎后,突然消失在一棵孤松之后,再也不見影。
離長東又興又吃驚:“顧道友,他要帶著嬰孩去哪!”
卻見顧辭滿臉霾,致而溫和的面容上染上了幾分怒氣,半晌之后,啞聲說道:“魯元說,魯氏仙城扶持魯家村,是因為要占用他們的山林研制傀儡。”
一開始顧辭本以為是要煉制大型傀儡,所以才要遠離仙城,找一個遼闊的地方,可如今看來,那魯元果然是滿謊言。
魯氏仙城,研究的究竟是傀儡還是活生生的人?!
阿的聲音也很錯愕:“魯家難不想要煉制傀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