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同步率高達90%，拉萊耶也潛意識掩蓋了這個。

在拉萊耶看來，這次的任務也完得十分完，如果放在游戲里，完全能夠拿一個s 。

然而當拉萊耶轉頭去看威斯登時，卻發現似乎本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棄，而是每天待在萊茵河邊，坐在拉萊耶第一次看到的那塊礁石上，日復一日地眺著萊茵河對岸的城市，從清晨到黃昏，從晨熹微到暮四合。

拉萊耶每次登幽靈王的賬號時，都能看見真正的幽靈王坐在河岸邊，手指漫無目的地在河水中擺，擺浸在水里，仿佛閃的浮萍。

“再過不久，因茨就會徹底失落了。”耶路撒冷說。

拉萊耶倏地回頭，眼神寫滿了訝異：“什麼？！”

這句話帶來的沖擊力太過強大，哪怕是拉萊耶，一時間都怔在了原地。

半晌，才急切地追問：“為什麼？”

城市意志失落的條件不是……

“紐約是這麼和你說的嗎？”黎嘆了口氣。

拉萊耶：“……難道不是？”

“不止。”柏林兩個頭顱不約而同說，“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我們只會因為天災人禍而失落，但后來我們發現，并不只是這樣。”

“當城市意志有了拋棄人的行為之后，他就會開始失落，”倫敦說，“人是城市的本質，拋棄人就意味著拋棄自，城市意志拋棄人，就與自殺無異。”

拉萊耶愣了會，忽然看向了萊茵河對岸。

“知道嗎？”喃喃。

之前拉萊耶被強制下線萊茵妖時，還以為是因茨太過虛弱，無法維持給制造的軀殼……但現在想來，失落之城是沒辦法擁有代行者的，那時候，因茨其實就已經開始失落了。

“知道。”柏林說。

從選擇控制那二十萬居民開始，因茨就知道自己最終會失落。

“拉萊耶，我知道你可以釋放失落之城，”倫敦的聲音依舊磁低沉，“但是這一次，不要這麼做。”

拉萊耶：“……為什麼？”

倫敦說：“因為任何選擇都是有代價的。如果你沒覺到你付出了代價，那麼就是有人代替你支付了。”

拉萊耶沒有回答。

的腦海里回響起紐約當初的話。

最開始是失去能力……接下來消失的是神影響……再然后是聲音……最后是記憶。

如果選擇離開，那麼因茨就不再是因茨的城市意志，而失去了城市意志的城市，最終會孕育出新的城市意志，城市意志不會消失，消失的只有現在的意志。

失落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在這之后的許多天，因茨再沒有出現過一次。

并不想見威斯登。

拉萊耶很清楚因茨為什麼這麼做，所有城市意志也都清楚，威斯登看起來也不像是茫然不解的樣子，然而幽靈王依舊每天去萊茵河上等待，等待萊茵妖浮出萊茵河，梳理著的金發，輕聲唱著空靈的曲調。

——或許是因為知道，那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因茨。